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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之嫡女长媳(202)

如此过了几年,容湛渐渐长大,开始启蒙念书了,之后又被宁平侯送到了家学去。就是那里,容湛开始慢慢学坏了,只不过一开始廖妈妈并不知道,她虽是容湛奶娘,总领着容湛屋里事,能当容湛大半家,毕竟只是一介妇人,不方便去外面,也管不到跟容湛小子们头上去,等到她终于发现时,容湛已是顽劣不堪,让家学里夫子们都失望了。

廖妈妈其时还没往这是大杨氏使坏上去想,宁平侯府情况她当年秦氏管家时就是知道,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偏又生性奢侈,下人奇多,如此一来,自然就有很多人没有差事,成日里都闲着,这闲人一多了,坏人自然也就多了,还只当容湛是被那些个闲人给引坏了,便暗中留了心,设法让那些引容湛学坏人再到不了他面前。

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容湛竟比之前坏了,以致家学里夫子实看不下去,一状告到了宁平侯面前,宁平侯将容湛打了一顿,还是大杨氏及时赶到求情,方没有将他打坏。

之后这样情形,便隔三差五上演,直至容湛大一些,开始外面眠花宿柳,吃喝嫖赌样样来之后,宁平侯终于对容湛彻底失望了;而廖妈妈也终于意识到,大杨氏这是打着慈母名号,行将容湛养坏养废之事,不由将大杨氏恨了个咬牙切齿,只可惜已然迟了,容湛早大杨氏日日嘘寒问暖,和大杨氏一次次宁平侯板子下救下他举动里,拿大杨氏当他亲生母亲看待,听不得旁人说大杨氏半句不是了。

此期间,廖妈妈又无意发现了一件事,容湛除了每月五两银子月钱和来自长辈们赏赐以外,身上竟然时常都有不下百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他一个还没成亲立业,又还没接手秦夫人嫁妆半大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

廖妈妈经过多方查探,总算发现了容湛身上银子来源,竟是通过变卖典当当年秦夫人留给他一些金银器皿并其他一些大件东西得来。廖妈妈气急之下,用当年秦夫人留给她库房钥匙,打开了保存秦夫人嫁妆库房,就见好些贵重摆设并东西早已不知去向,这些摆设并东西,少说也价值上万两,容湛到底外面做了什么,能那么短时间内便花掉这么多银子?可见其中必定有鬼!

廖妈妈于是问容湛,到底外面做了什么,需要这么多银子,可别被人骗了,亦或是那些东西,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典当出去呢?廖妈妈这话是有缘由,当年秦夫人留下钥匙一共有两把,一把给了她,一把则给了宁平侯,待大杨氏进门后,宁平侯便把他那把钥匙给了大杨氏,廖妈妈这话意思,很显然是暗指大杨氏偷偷典当了秦夫人东西,却记了容湛头上。

这让一贯视大杨氏为亲生母亲容湛如何受得了,当即便对着廖妈妈大发雷霆,之后是说自己忍廖妈妈很久了,一怒之下,将廖妈妈给撵出了宁平侯府去,半点也不曾顾念廖妈妈奶了他一场,这么多年照顾他是无微不至情谊。

廖妈妈被撵出宁平侯府后,虽伤心于容湛绝情,多却是担心他被大杨氏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偏秦夫人弟弟依然外放外做官,一直没有回京,廖妈妈连个可以求助人都没有,只得又找机会见了容湛几次,苦口婆心劝他千万要防着大杨氏,只可惜容湛依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糟糕是,廖妈妈丈夫和儿子竟忽然出了意外,相继去世了,廖家几十年积攒下来产业,也被人谋夺了去,廖妈妈自己之后到处去找活儿做以谋生过程中,亦是处处碰壁,被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她方知道,这是大杨氏警告她,威胁她以后都不得再去找容湛。

绝对强权面前,廖妈妈一个无依无靠,朝不保夕半老妇人,除了屈服,又能怎么样呢?自此再不敢去找容湛。

可心里却是恨毒了大杨氏,全凭着一口要等到舅老爷回京,求舅老爷做主气硬撑着,靠给人浆洗衣裳和做针线来卖,勉强活到了今日,却没想到没等到秦舅老爷,倒是先等来了君璃,这也是君璃方才见廖妈妈时,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眼睛红红原因,长期从事针线活计人,又有几个眼睛会是好?

以上情况,一半是君璃方才过来路上,郭伯择要与她说,另一半则是廖妈妈确认了她身份后,告诉于她。

——因当日君璃事先授意过李掌柜,待找到廖妈妈后,大可不必隐瞒是谁找她,并且一定要告诉她,君璃和大杨氏之前是什么关系,相信以廖妈妈混迹于大宅门多年经验,必定能看出君璃此举是想与大杨氏打擂台,对她完全没有恶意。

是以廖妈妈才会一见君璃便满心欢喜,并且知无不言言无不:“……那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毒妇,烂透了心肝儿贱人,必是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要谋夺夫人留下嫁妆,谋夺本该属于大爷世子之位,可恨我竟然没有看出来,竟然被她蒙蔽了那么多年,先头几年还以为她对湛哥儿是真好,等到我终于发现她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时,却已经迟了,不但害了湛哥儿,还害得我当家和儿子都白丢了性命!”

说着,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我真是恨不能吃贱人肉,喝贱人血……这些年,若不是拼着这一口气,想着一定要活着见到贱人遭报应,我早撑不下去了……幸好老天开眼,让湛哥儿娶了大奶奶,不但夫人于九泉之下能够瞑目,我那苦命当家和儿子冤屈,也有望沉冤得雪了,真是老天开眼,老奴先这里给大奶奶磕头了……”一面说,一面捣蒜般给君璃磕起头来。

君璃没想到大杨氏狠毒至厮,为了不让廖妈妈容湛面前下她话,竟直接要了廖妈妈丈夫和儿子性命,还逼得廖妈妈几乎就要活不下去,实是太歹毒了;还有容湛,果然不亏她之前骂他那个词“蠢货”,竟连谁对他真好谁对他假好也分辨不出来,真正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廖妈妈前辈子也不知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一个奶儿子,被害得家破人亡!

君璃不由越发同情起廖妈妈来,忙命晴雪:“来与我一起,将廖妈妈扶起来。”

晴雪忙应了一声“是”,主仆两个便上前合力搀扶起廖妈妈来。

唬得廖妈妈忙忙就要后退,“怎么能让大奶奶扶老婆子我呢,我自己起来便是了……”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打断:“妈妈是大爷奶娘,算是大爷半个长辈,自然也是我半个长辈,叫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跪我,却坦然受之呢,那我成什么人了?”实则是她实受不了让廖妈妈一个这么大年纪人跪她,与渣男并无半点干系。

待将廖妈妈扶回方才椅子上复又坐下之后,君璃方问廖妈妈道:“不知妈妈如今住哪里,以何为生?我才听这里大管事说,妈妈如今日子,过得……很不如意,我意思,妈妈已是这么大年纪人了,若不是大爷当初糊涂,妈妈如今也是该享清福人了,又何至于至今还要为生计而奔波?所以想请妈妈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就住这里了,一来以免将来我开始行动后,不慎为妈妈带来麻烦,二来也是为大爷多少补偿妈妈一些意思,再者,待事情真相大白,大爷也意识到自己错误后,必定是要再接妈妈回去,到时候岂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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