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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59)

作者: 周乙 阅读记录

女孩似乎被吓傻了。

这也难怪,她身边躺着个男人,光着下半身,一脖子血。

“你杀了这男人?”伏豹冷声问。

刘玉洁木木道,“他,丑。”

“那我呢?”

你更丑。至少周大海瞎掉前还算个英俊小生,你就是个二百五。

“你,不丑。”她淡淡道。

哈哈,她居然说他不丑!

不过傻一点的女人玩起来更爽,于是伏豹开始重复周大海一开始的动作,脱裤子。

“小东西,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爷不怕,你反抗的越厉害越好。”他这身腱子肉可不怕她手里带血的玉簪。

刘玉洁微微颤了颤。

韩敬已在外面,只要听见她的喊声一定会进来,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换了个人侮辱罢了,至少这个黑脸汉子看上去比韩敬已傻。

观言铺好床伺候韩敬已进屋,忽然发现少个人,“伏豹呢,怎么没去烧水?”

“正在玩女人。”

女人?这里有女人。观言诧异。

应该是。韩敬已十分冷漠,烦透了好色肤浅的伏豹,这几日正琢磨怎么赶他走,但他是圣上的人,功夫又颇为厉害。

屋子里缩在角落的刘玉洁尽量镇定的笑了笑,殊不知那抹笑比哭还难看,她并不怕死,但还有活着的希望时她就绝不去死。

“大哥哥,你若要了我就把我带在身边吧,让我伺候你一辈子好吗?我才十三岁,还是清白之身,只能跟你了。”女孩泪光晃动的杏眸简直是男人的克星,伏豹愣了下。

她真漂亮,倘若留在身边服侍也很不错。

可是外面那个煞星会允许他带个女人在身边吗?

不管了先答应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伏豹随口敷衍,“没问题,你乖一点躺下。”

刘玉洁颤抖着躺下,十指狠狠扣进泥土。

她还有最后一根保命玉簪,斜插如云发髻之中,只要在这个男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扎破他一点油皮,再捂住他的嘴……她知道院中很快无人,大门也没关,甚至隐约听得骏马在门口“咴咴”喷气,只要她能抢到一匹马……只要抢到一匹马……

刘玉洁以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黑脸汉子嘿嘿笑着压向她。

“去你娘的!”

耳边传来一声尖嗓子怒喝。

只见一白脸内侍踹门而入,对着伏豹的屁股就是一脚,抄起个缺腿板凳指着他脑袋道,“你他娘的就知道玩女人,这都什么时候了,爷洗漱的热水还没烧,滚,滚,去给我烧水!”

“好你个缺德的阉人。”被搅了好事,伏豹大怒。两人扭打起来。

刘玉洁翻身爬起,目光闪烁。

房门大敞,院中空无一人,韩敬已已经进屋!

像是求得了一线生机,女孩苍白的面色掠过异样的神彩。

观言与伏豹打的难分难舍,谁也顾不上一只小奶猫般可怜的丫头。

她连滚带爬窜出去,被门槛绊了跤,毫无防备的摔在他脚下。

院子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忽然又有了?她感到绝望。

韩敬已神情巨震。

脚下的她苍白如缟素,莹润的肩头微露,发鬓凌乱,说不出的狼狈与惊惶。

原来伏豹口中的“小娘们”是她!!

胸口仿佛被数记重锤砸穿,炸裂般的窒痛,令他眼前一黑,唯有死死抱住她,“阿玉……阿玉,怎么会是你?”

她没出声,只是颤抖的缩在他怀中。韩敬已呼吸微乱,不停亲吻她额头,“阿玉,别怕,别怕,你为什么不喊我,你这个傻瓜……”

她不是趴在门缝看见他了么,为什么不喊?

难道他比伏豹更恐怖?

她明明知道只要喊一声,他就会过来的,没有谁比他更熟悉她的声音!

观言和伏豹如同被定住,瞠目结舌。

******

“阿玉。”韩敬已唤她。

刘玉洁目光闪烁。

蓬松而微曲的长发下,一张小脸若素色菡萏,在恍惚灯影中柔和的几欲透明,这脆弱的美……

韩敬已垂下眼帘凝视她,“吃饱了吗?”手指插进她浓密发间。

她僵硬的点点头。

就在一个时辰前,叫观言的内侍打热水服侍她洗漱,又给她东西吃,然后韩敬已走进来,抱了她一会。

跟从前一样。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一点也没变?

他拥着她斜躺铺了厚厚褥垫的床上,一臂枕在头下,另一臂从她脑后穿过,手指不时绕着她的青丝。

他问她怎么回事?

刘玉洁言简意赅的回答,隐去玉簪有毒这个细节。

“真没受伤?”他面色如常。

没。她攥着衣襟。

我不信。他支起上半身,俯在她上方,一寸一寸的检查她的身体,“周大海,刘氏小四房的亲戚。”期间自言自语的呢喃。

除了一点擦伤,女孩的肌肤完好无损,韩敬已松了口气,熟练的为她重新穿好衣衫。

“你是我的,”他理所当然,又侧身视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我没有害你。”

“还是请你直接害我吧。”她诚恳的迎上他目光,“真的,拜托你阴谋阳谋什么都冲我来。但请离我阿爹远一些。”

在刘玉洁眼里,害她阿爹比害她还残忍!

韩敬已笑了笑,“害你?”倾身压过来,“我只会这样害你。”

泪光险些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逼出,刘玉洁紧紧攥着小拳头,韩敬已吃软不吃硬,如果她配合一点身体就会少受很多罪。

她告诫自己只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毕竟他还没死呢!

她又告诫自己:刘玉洁,不要怕!

没错,她一点也不怕。刘玉洁抖若筛糠。

灯花哔剥的爆了一声,除此之外只剩下他与她纠缠的喘息。

疼痛并没有降临,刘玉洁颤颤的睁开眼,他正一脸有趣的打量她。

“阿玉,我一直在帮你,没有害你阿爹。”

如果他的手没有伸进她衣襟,刘玉洁可能要笑出来了。

他在帮她?

她竭力咽下泪,不让自己哭。

显然,她的排斥并未因重活一次而有所减弱,还是不接受他。韩敬已翻身坐起,稍作整理,“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当屋子里只剩她一人,刘玉洁蓦地睁开眼,狠狠擦了擦红艳艳的小嘴,掀被下床,打开桌上的木匣,发簪还在。

这间屋正对院门,从窗缝可见两匹骏马栓于石磨,她在心里计算从这里走过去,拆下缰绳,打开院门,跳上马背这一系列动作需要多少时间。

韩敬已与伏豹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他忽然回头,目视她隐藏的方向,“阿玉,睡觉。”

她一惊,缩了回去。

******

谁知道那小娘们是承易郡王的姘头啊!伏豹懊恼不已,余光警惕的瞄着韩敬已。

“把门关上。”韩敬已提醒。

伏豹立刻将身后的门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