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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县令(10)

夏知秋呼吸一窒,谢林安要真的是杀人犯,他为何要日日和她提起?他是算准了夏知秋不会告密吗?或是即使夏知秋告密,那些人也查不到谢林安?

不过,夏知秋也不敢在外乱说啊,惹得谢林安不快,也讲出她的秘密,那她可就惨咯。

“你这话……”

谢林安轻笑一声:“不过是个玩笑,我只是觉得,在外要给夏大人一点面子,总不能让你在旁边跟着跑。”

原来谢林安早就打算目无尊长坐轿子,完全没想让给夏知秋的。

他只考虑了两点——让夏知秋坐轿子,还是让她走路好了。

是以,夏知秋将感激的心收一收,灰溜溜跟着谢林安上了轿子。

轿子的座位也太小了,就只能坐下一个人。

谢林安先落的座,他旁侧没多少空位,只够人塞入一只大腿的。

夏知秋顿时更愁苦了,她猫着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外头的轿夫见轿帘被夏知秋的屁股撅起一个小圆弧,尴尬地喊:“夏……夏大人?咱们起轿不?可是您还得落个座,免得摔着了。”

夏知秋头疼欲裂,忍不住开口道:“本官腰抽筋了,待我缓上一缓。”

“嗳,嗳!您慢慢来,大家伙儿等着您!”外头急忙点头哈腰道。

谢林安见夏知秋就那样弯着身子,心下也了然。他大方地道:“你我同为男子,也就没有避嫌的说法。既然坐不下,夏大人不如坐我腿上吧。”

“什……什么?!”夏知秋脸爆红,幸亏轿子里光线昏暗,从帘子外渗入的那一丝光不足以照亮她窘迫的脸。

谢林安风轻云淡地道:“我说,不如坐我腿上。我既是你的佐官,本身也就是伺候你的,没什么好客气的。夏大人,只管……随心所欲用我就好了。”

他这话太引人遐想了,要真有这个心,他把轿子让给她不就好了?!

说这话,分明是想看她笑话嘛!

夏知秋有点来气,许是弯腰太久,她的腰是真抽筋了。

那钻心疼痛一下子涌向她,夏知秋脚下不稳,朝前跌去。

谢林安顺势伸手接她,皱眉,道:“我知道夏大人有些龙阳之好,可我并非有那等嗜好的男子,平日里对你关照一些是可以,投怀送抱便免了,太过孟浪了。”

夏知秋语塞。

孟浪个奶奶腿!

要是谢林安真的知道不妥当的话,还邀她坐腿上作甚?

而轿外的人见帘子突起的圆点消失了,急忙起轿,往梁家赶去。

轿子颠簸,夏知秋侧坐在谢林安腿上,竟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闲适。

她尴尬极了,这种感觉很难讲。

就好像一个人口口声声说“不要”,可心里明明受用着,这是口是心非的做法,令人不耻。

夏知秋安慰自己,她是因为腰疼才站不起身,不是因为贪恋谢林安这一尊冰清玉洁的肉垫子。她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全是谢林安主动的。

等到了梁家,她定然会和他划清关系的,如此便好。

第8章

夏知秋紧绷着身子,如坐针毡,在心里默念佛经。

谢林安闭目养神,一路上连句话都没跟她讲。

很快,轿子落地了,外头有人喊:“夏大人,梁家到了!您请下轿吧!”

夏知秋还以为要熬上很久才能脱离苦海,未曾想这么快就结束了,她嘟囔:“这么快吗?”

黑暗中,谢林安施施然睁开了眼睛,他似是刚醒,嗓音有些沙哑低沉,莫名性感:“怎么?夏大人拿我当垫子上了瘾,坐了这样许久,还嫌不够吗?”

夏知秋脸颊爆红,犹如隆冬白雪天,那村头挂着的红柿子,着实亮眼。

她起身撩开帘子走出去,谢林安紧跟其后。

小厮来迎官大人,一见夏知秋脸色,喃喃:“夏大人可是身体不适?为何这脸发红,看似憔悴得很?”

夏知秋窘迫的神色被人点明,此时恼羞成怒,道:“轿子里太热了,被闷的不行吗?”

小厮急忙答:“对对,这路途遥远,轿子里是有些闷。”

夏知秋也知道她如今是官大人,可不能做些欺压草民的事,立马装得一派和蔼可亲的作态,道:“你关心本官,本官心里十分受用,多谢你了。好了,案情不能耽搁,快带我们去见粱大夫人吧。”

“嗳嗳,两位大人请跟着小的来。”小厮点头哈腰,在前头领路。

谢林安看了一出闹剧,此时微扯嘴角,凉凉地笑:“他不过是个小角色,何必和他道歉?”

谢林安总是一副恶人姿态,倒让夏知秋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起来并不是坏人,为什么出言总这般犀利呢?

可见,“刀子嘴豆腐心”这句话是有出处的。

夏知秋道:“不与人交恶,乃是我做人之根本,你待人好,人也会待你好的。谢师爷有大把的东西要学呢!”

谢林安嗤笑一声,突然牵住夏知秋的衣角:“那么……方才轿子上,我舍身为夏大人,服侍了您这么久,是否也该投桃报李,给我点回报?”

听得谢林安倒打一耙,夏知秋格外来气:“不是你占我便……”宜吗?

谢林安的声音很危险,问:“便什么?”

她一个激灵,便知这话不能接,乃是祸从口出。她好不容易让谢林安相信了她身为男子有着女装的怪癖,如今又怎么能做小女儿情态呢?她可是个男子啊,男子和男子一同睡觉都不打紧,遑论只是坐他腿上了。

这样一想,夏知秋老实了,轻咳一声,说:“没什么。我说谢先生啊,凡事不要这般斤斤计较,不过就是将你当一回垫子,待会儿回府,我给你当垫子,这总行吧?”

“此话当真?”

“当真……”谢林安都不会客套一下的吗?他不知道这样折腾朝廷命官,她是会给他穿小鞋的吗?!

谢林安心情舒畅了,而夏知秋遇上了这么个刺头,深感头疼欲裂。

两人交头接耳好一会儿,绕过最后一段回廊时,梁大夫人已经在那处迎接他们了。

因是夫家丧事,梁大夫人今日穿得十分素雅,白衣素缟,妆容寡淡。许是为了见客,还是见官老爷,梁大夫人摘下了那朵白色绢花,在发间簪上一只白玉制成的兰花。

她一见到夏知秋,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眼角挂着泪就往夏知秋身上扑。知道的人了解夏知秋是来给她梁家家主伸冤的,不知道的人,还当是她家老爷回光返照诈尸回来了。

夏知秋哪见过这阵仗,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她险些跌入谢林安的怀中。

谢林安不动声色托住夏知秋的后腰,另一手挡在她面前,帮她扶住哭得梨花带雨的梁大夫人,道:“粱大夫人,有事坐下慢慢说。这样哭哭啼啼的,我家大人也听不明白事情,又如何为梁大爷伸冤呢?”

粱大夫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当下便请两人进屋落座了。

夏知秋松了一口气,回想起谢林安冷静自若的模样,暗道:“身边有个能办事的师爷还是挺好的,这些小打小闹都有人帮着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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