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终究没有痊愈,微臣担心万一皇后病情反复……”
“朕自会安排。”萧谨行的口吻,不容置喙。
“是,微臣遵命。”冯希芸带着些不安,只能臣服。
萧谨行吩咐着平公公,“让人护送冯小太医出宫。”
“奴才遵命。”平公公恭敬,“冯小太医,这边请。”
冯希芸给萧谨行行礼,“微臣告退。”
萧谨行微点头。
眼眸就这么看着冯希芸离开的背影。
回头时。
安泞已经闭上了眼睛,假装还在睡。
萧谨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起身也离开了。
离开后,安泞才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起身。
宫人连忙上前,“娘娘,您好谢了吗?”
“好多了。”安泞回答道,“把纸墨拿来。”
“娘娘要做什么?”
“按照本宫的配方抓药熬制。”安泞直言道。
“是。”
安泞勉强让自己写了药方。
冯希芸的药方,明显差了一剂草药,所以她退热才花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哪怕现在退热下去,也是急性退热,很快就还会反复,起不到巩固好转的作用。
安泞不知道冯希芸是医术有限还是其他……
在不完全了解这个人的时候,她现在也不想去揣测了这个女人。
写好了药方。
宫人连忙让人去熬制。
安泞吃了些清粥,想要下床走动走动,药膳房已端来了汤药,“娘娘,冯小太医吩咐熬制的汤药,给您送来了。”
“放下吧。”安泞吩咐道。
也没有直接拒绝,也是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着等宫人走了,差人倒了就是。
“娘娘,皇上有旨,要看到娘娘服用后,奴才才能够离开。”宫人颤声说道。
安泞皱眉。
药自然不能喝两副,对身体不好。何况她现在身体本就虚弱,更是经不住这般折腾。
她直言道,“就说本宫身体已经康复,不需要再喝药了,把汤药端走吧。”
宫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恭敬离开。
不一会儿。
萧谨行就来了。
安泞其实猜到他会来。
正欲当面解释,萧谨行直接吩咐道,“把药给朕。”
安泞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明显的阴冷。
萧谨行拿过药,“自己喝,还是朕喂你。”
“萧谨行……”
“喝完药再说。”萧谨行直接打断她的话。
“是不是……”安泞话音刚起。
“喝药!”萧谨行声音明显沉了些。
安泞冷眸。
是不是她不喝冯希芸的药,萧谨行话都不会和她说?!
她咬牙。
一把拿过萧谨行手上的汤碗,大口大口的将满满一碗汤药喝了进去。
很苦。
却似乎也不重要了。
萧谨行看着安泞毫不犹豫的喝完。
眉头又紧了些。
汤药他之前尝过了,喂她时自己能够尝到味道,他知道有多苦。
却没想到,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他抿了抿唇瓣。
“现在臣妾可以说话了吗?”安泞问他。
“你想说什么?”萧谨行让人把汤碗拿了下去。
“本不想一直来打扰皇上,但既然皇上亲自过来了,那臣妾就直说了。”安泞开口道,“昨日我叫了宋砚青过来,宋砚青说,按照现在的局势,古幸川必死无疑。”
萧谨行睨着安泞。
过来过去,反正都是古幸川。
都是古幸川的事情。
生病也是。
病好也是。
“可那日皇上也说得明白,说以皇上的地位和权利,想要保住古幸川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皇上有心庇护,古幸川就可以不死。”安泞把话说到明处。
从昨天和宋砚青聊过之后她就很清楚,除了通过强硬的手段,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出古幸川,而严冬马上就要过去,萧谨行马上就要处决了古幸川,她不能再耽搁。
“朕有什么理由庇护他?”萧谨行问安泞,“对一个背叛朕的人,朕为何还要为了他,和天下人作对?!”
“用臣妾来交换。”安泞一字一顿。
萧谨行冷笑,冷冷的笑了。
“只要皇上放过古幸川,臣妾一心一意留在皇宫陪着皇上,稳定政局,治理天下。”
“安泞,你真的以为,朕非你不可吗?”萧谨行讽刺地问她。
“臣妾从不觉得皇上非臣妾不可。在臣妾之前,皇上有白墨婉。在臣妾之后,皇上有冯希芸。臣妾从来都不是皇上的唯一。”安泞说得坦然,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萧谨行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但皇上清楚臣妾医术高超,谋略过人,可为皇上分忧解难。何况皇上已失去古幸川这样的智者,更需要人才替补。所以,臣妾能够留在皇上身边,对皇上而言利大于弊。”安泞看着萧谨行,再次诚恳道,“皇上只要能够放过古幸川,臣妾愿意一辈子为皇上效劳,陪同皇上稳定朝政动乱,辅助皇上成为一代明君。”
第622章 她从未相信过,他的感情
“安泞,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价值。”萧谨行冷声。
“萧谨行。”安泞叫着他,声音低喃,“我知道你放过古幸川会面临些什么,会失了民心,会引起朝廷的动荡,会被人诟病,但这些都可以解决。民心失了,我们就重新拉拢,朝廷动荡我们就平稳政局,被人诟病我们就多做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儿,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挽救。但是人死了,不能复生。”
人死了不能复生。
人心死了,还能够起死回生吗?!
“安泞,你不是知道,古幸川的造反也牵连到你了吗?”萧谨行看着她。
安泞心口微颤。
“朕留古幸川一命,文武百官黎明百姓将认为朕昏庸无道,沉迷女色,你也会成为了众人眼里的红颜祸水!”
“臣妾不在乎,哪怕皇上要废了臣妾的后位去服众,臣妾也甘愿!”安泞说得坚定。
萧谨行又笑了。
他就说,对安泞而言,现在她一心只想要救下古幸川,别说不要后位,连命都可以不要。
本身,她也没想过要着后位。
如不是古幸川闹这么一出,安泞早去云游四海了。
如不是古幸川命在他的手上,安泞也不可能自愿回到着后宫之中。
他说,“朕的颜面,不容亵渎。古幸川的事情,朕已给皇后说得明白,不管古幸川最后如何,那也是前朝的事情,和皇后无关!朕以后再也不想听到皇后提起古幸川,否则,朕会加快了对古幸川的处决,严惩不贷!”
话音落。
萧谨行摆手,高大挺拔的身躯,转身就走。
“萧谨行。”安泞叫着他。
萧谨行脚步顿了顿。
“古幸川一死,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安泞一字一顿,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皇后觉得,我们之间现在就还有可能吗?”萧谨行没有回头,问着安泞,然后又清清楚楚给了她答案,“朕为何要把一颗心放在,不爱朕的女人身上,朕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