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吃光了乔小余留给他的包子,吃得他想吐,是以当他远远瞧见乔小余时,飞一般地冲过去,铁青着一张脸瞪乔小余道:“一个月内老子不吃饺子也不吃包子了!”
冬暖故一看到冰刃,就想起昨日乔小余与她说过的话,怎么也不能想象得出冰刃身手这般厉害的人不仅床上功夫不行,竟还会掉下床,她实在难以想象。
是以冬暖故又是忍不住,笑了。
“喂,五百两媳妇儿,你笑什么,你再笑,老子以后不让你到老子家落脚!”冰刃也瞪了冬暖故一眼。
“想到好笑的事情冰刃兄还能不让我笑?难道冰刃兄还想缝我的嘴了不成?”
“我敢缝你的嘴吗,五百两要是醒了不得和我玩命?哼!”冰刃用力哼哼了一声,拉着乔小余的手腕就将她往山间的那个篱笆小院拽,边扯边道,“老子要吃白米饭,要吃炒菜!”
“好的大侠。”乔小余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
冬暖故看着乔小余与冰刃的背影,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柔声道:“回家了好孩子们,先去看你们爹爹。”
雨在昨日晨间已停,山上却还是带着雨水的味道。
司季夏依旧在睡,睡得熟,睡得沉。
冬暖故如常一般坐到床沿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握司季夏的手,她的手很温暖,司季夏的手却是依旧冰冷。
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手煨在自己双手手心里,声音轻轻柔柔地说着她下山时的所见所闻。
“篱笆墙外的那株高大的野草居然开了花,都已经秋日里,它居然还开花,倒像是欢迎我回来似的。”
“小余妹妹和冰刃兄的家还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床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是我昨夜没有睡着,看不见平安,我怎么都睡不着,所以今儿一早我就赶回来了,平安昨夜有没有睡好?”
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手煨在自己手心里好一会儿,才将他的掌心贴到自己的小腹上,“大夫说孩子们很好,他们很听话,没有让我觉得难受,倒是像平安一样知道体贴我。”
“不过他们也像平安一样睡得沉了些,还未见踢踢我,大夫说别个女子的肚子,有些娃娃四个月就会在母亲肚子里闹腾了,有些则是到了六个月才会闹腾,大夫让我不用着急也不用担心,孩子们很好。”冬暖故边说边握着司季夏的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慢慢的游移抚摸着,“只是不知道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平安要是醒着的话,应该能知道的。”
“不过不打紧,不管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都好。”
“平安……”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手移到她脸颊上,让他冰冷的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脸颊,眸光忽然晃颤得有些厉害,“平安,大夫说从这个月开始,我这肚子会明显变大,我怕再过些日子我这肚子就会大到没有办法照顾你了,你快些醒醒好不好?”
“平安,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舍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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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醒来
冰刃和乔小余没有在小希山上再留一夜,因为冰刃不介意走夜路,是以吃罢乔小余给他烧的饭菜后,他便带着乔小余走了。
冬暖故只送他们到篱笆墙外,冰刃便撵她回了,她便站在篱笆墙外目送他们离开。
乔小余走得慢,许是这两日走得太多了的缘故,她的腿脚有些吃不消,走着走着,冰刃嫌弃她走得太慢,边叨叨地嫌弃乔小余边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乔小余乖巧地伏上他的背,让冰刃背着她走。
冬暖故站在那儿,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才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掩了篱笆墙,回屋去了。
小院里又安静了下来,只闻风过山林发出的沙沙簌簌声。
平日里时候,冬暖故做完家事,总会到司季夏身旁去陪他,有时候是坐在床沿与他说话,有时候是躺下与他睡一会儿,更多时候则是坐在床榻对面的长案后摘抄诗词,因为她需要足够冷静。
她怕自己不冷静,便疯了。
日子在秋风中慢慢淌过,淌过了中秋,又淌来冰刃和乔小余第四次到小希山上来的日子。
已是深秋时节,山上遍目萧瑟,山风呼呼地吹,已带了几分寒凉透骨的寒意。
冬暖故的肚子,比一个月前大了许多,在冰刃眼里简直就像是飞长一样,是以他见到冬暖故的第一句话就是,“五百两媳妇儿,才一个月不见你,你这肚子就这么大了,简直就像抱了一个大西瓜了。”
一见到冰刃和乔小余,冬暖故就不由自主地想笑,所以她笑了,笑得眉眼有些弯,边用手轻抚着自己已经大得非常明显的肚子边笑道:“确实是很大了,我都蹲不下来了。”
“五百两还没醒?”冰刃拧起了眉。
冬暖故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得了,你们两个女人玩,我去看看他。”冰刃说完,也不待冬暖故应声,径自往屋里去了。
冬暖故还是温温和和地笑着,乔小余却笑不起来,非但笑不起来,反是一脸的惆怅关心道:“夫人,这个月你也还要下山吗?”
“不去了,我这肚子,怕是不好走了。”冬暖故知道乔小余是在为她担忧,而她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她这肚子会忽然大得这般快,纵是她还想下山去给大夫瞧上一瞧,也不敢妄动了。
“那就好那就好。”乔小余舒了一口气,而后拿下了背在背上的一只大包袱,对冬暖故道,“给夫人带了些吃了对夫人对娃娃们都好的东西来,我给夫人放到厨房里去。”
“好,多谢小余妹妹了。”
今日有风,却不大凉,因为有太阳,所以风便变得有些暖和,冰刃还是如之前每一次一般在屋里帮司季夏输真气,但乔小余却是不在厨房里忙活了,她与冬暖故一齐坐在院子里,晒着暖和的太阳吹着干爽的秋风,在……缝小衣。
准确来说,是乔小余在剪在缝,冬暖故则是在一旁认真地看,待乔小余示范完了,再到冬暖故上手试一试。
冬暖故的手没拿过多少次针线,她的女红可谓是非一般差,乔小余教了一遍又一遍,冬暖故学了一遍又一遍,竟都学不到乔小余手艺的十分之一,好在乔小余有耐心,也不嫌冬暖故手笨,都一次次耐心地教她,偏偏冰刃还是个偏要膈应别人的,不知他何时从房里出来了,背着手站在乔小余和冬暖故身后,挑着眉,一脸嫌弃道:“啧啧,五百两媳妇儿,你这哪是缝小衣,你这不是在扎手指玩耍吗?”
“……”乔小余和冬暖故同时都怔住了,都看向冬暖故的手,指尖上还有一颗颗针扎出的红点子,再看她手上缝的小衣,布剪得歪歪扭扭,针脚歪歪扭扭,就连打个结,都打得歪歪扭扭,倒真是像冰刃说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