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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314)

“嗯。”君倾没有否认。

他的确是笑了。

他知道,她喜欢看他的笑。

“真的笑了?”朱砂又问。

“嗯。”

“相公对我笑了?”朱砂还问。

“嗯。”

“真的是对我笑?”

“嗯。”

“真的?”朱砂百问不厌。

君松觉得,他要是主上的话,绝对要再一次堵上朱砂姑娘的嘴,这朱砂姑娘和小公子可还真是相像,总是喜欢同个问题反反复复地问,问得人都有咬牙切齿的冲动。

果不其然,只见君倾将还轻抚在朱砂脸颊上的手移到了她唇上来,然后捏住了她的嘴,同时还像外扯了扯,颇为无奈道:“你很吵。”

“……”朱砂双颊绯红,连忙抬手拉开了扯着她嘴的手,想解释道,“我,我……”

我什么?朱砂根本就不知自己能解释什么,只好闭上嘴,什么都不说。

君倾又恢复了他寻日里那张淡漠的脸,同时转了身牵着朱砂的手继续往前走,“好了,继续走吧。”

朱砂又连忙跟上,却在这时小小声地自言自语哼声道:“才不是我吵,是你自己话少。”

走在后边的君松听到了,连忙抬手压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君松听到了,君倾自不可能没听到。

然他的笑只在眸中,一闪而过。

朱砂却以为自己说得足够轻声,唯她自己听到而已。

过了少顷,只听朱砂又问:“相公进宫来,不用传人向帝君通报一声吗?”

“不必。”

“那你我现下是直接去沈大小姐的冷宫?”

“嗯。”

“也无需与帝君通报一声?”

“没有必要。”君倾的话,似乎完全未将帝君置于眼中,“跟着我走便可,其余的,你无需管。”

“……是。”

不过,丞相大人知晓沈葭的冷宫在何处?

就在这时,有一只鸟儿从前方朝君倾飞来,落在了他的左肩上,朝他啾啾而鸣,少顷又飞回了天上。

朱砂已了然。

沈葭的冷宫,除了荒草、蛛网,掉漆的家什,破旧的帐幔,再无其他。

这是先帝的敏妃居住的宫殿,这儿废成冷宫已有二十年,这便是说,沈葭根本就未能入过帝后的凰凤宫,便直接被打入了这处早已废弃的闵鸾宫,和那早已疯癫的敏妃住在一齐。

朱砂在一堆将及人肩高的枯黄荒草堆里见到了沈葭,蓬头垢面,身上还穿着封后大典那夜宮宴所穿的锦衣,却已满是脏污,手里还拿着一根枯草,左摇右晃的,目光呆滞,嘴里喃喃有词,反反复复皆是道一句“我是帝后,我生来就是帝后之命!你们谁敢跟我抢!?”,那模样,似已成疯,便是朱砂站到她面前她都未有理会。

朱砂没有与她说话,只是站在她面前,平静地看着她而已。

人心总是有数不尽的*,想要得到的太多,最终害不过是害人害己,何必呢?

只是人心自古如此,又有谁改变得了。

她还以为到了这儿会看到一个面目狰狞满心仇恨的沈葭,这样,也未尝不是好。

疯了,也好,没有烦恼苦痛,就这么活着,直到死去,也是沈葭当有的下场了。

沈葭在那荒草堆里蹲了将近半个时辰,朱砂便在她面前蹲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听到送饭食过来的宫人的声音,沈葭才猛地站起身,兴奋地跑开。

朱砂转头看她,缓缓站起了身。

见到了想见的,也该是时候离开了,久留无益。

而就当朱砂抬脚要离开时,忽有一蓬头垢面的女子从一旁的大树后朝她疯也似地扑来,扯着沙哑的声音嘶喊道:“方瑞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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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他会再到孤面前来的

一蓬头垢面的女子突然疯也似的朝朱砂扑来,然却不过朱砂一个看似轻轻拂手,这突然朝她扑来的女子便重重地跌坐在地。

朱砂微微转头,看向被她拂跌在地女人,眼神沉冷。

只见这女子身穿一件早已破旧得发灰发黑的里衣,快及膝的头发枯黄蓬乱如稻草,一张蜡黄的脸瘦得好似锥子一般,双颊深深往下凹陷,使得她的颧骨看起来异常高凸,亦使得她的眼眸看起来异常的大,大到好似要从眼眶睁暴出来。

不止如此,她的眸子尽是腥红的血丝,死死地盯着朱砂,好像朱砂是她的仇人似的,双目腥红到狰狞,那神色,好似要将朱砂撕裂再吞吃入腹才能甘心一般。

女子死死地看着朱砂,朱砂也在看她。

这冷宫只住着先帝的废妃敏贵妃和沈葭两人,沈葭她已见着,那眼前这个比沈葭还更似疯妇一般的女人,便是敏贵妃岳敏儿?

然她从未到过这冷宫,更从未见过这敏贵妃,她怎会将她视若仇人?

只见跌坐在地的岳敏儿下一瞬立刻爬起身,作势又要朝朱砂扑来,嘴里更是怨恨地嘶喊着:“方瑞你个贱人还我儿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然她依旧碰也碰不到朱砂,依旧是朱砂毫不留情地将她拂倒在地。

这一次,朱砂手上力道比先前稍重了些微,岳敏儿咚的一声直接撞到了她身后的老树树干上,撞得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本就没有多少气力的身子再也爬不起来,唯能抬起头而已。

抬起头,她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更加腥红,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然她就算站不起身来,也还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来嘶喊:“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朱砂看着岳敏儿,眼神愈来愈冷。

方瑞,是谁?为何会把她错认成这个名叫方瑞的人?

莫非是从前的她?

莫非她的从前和这敏贵妃有关?

可能吗?

朱砂转头看向陪她到得这冷宫后一直站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君倾。

而君倾正好站在墙阴下,她看不清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沈葭正蹲在满是荒草的院子里,蹲在一只食盒面前,一手捧着一碗米饭,一手拿着筷子飞快地从食盒里夹出炒得焦黄的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塞得整张嘴装不下了,她才用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捂住嘴巴,将嘴里的东西使劲往下咽。

她的嘴明明就装不下这么多东西,只见她捂着嘴使劲将嘴里的东西往下咽的时候还有青菜和米饭从她捂在嘴上的手指指缝里跑出来,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舍将嘴里的饭菜吐出来,更不舍将手上装着米饭的碗放下来。

她是真的疯了,若不是疯子,她又怎会这般。

住到这冷宫来的人,又会有谁不疯?

送饭菜来的是一名年纪约莫四十的嬷嬷,她就站在沈葭面前,本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狼吞虎咽的沈葭,现下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这冷宫里的朱砂与那嘶喊不止的敏贵妃,她并未看见站在墙阴下的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