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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408)

还不待这跪地的侍卫将话说完,忽又听得有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不止一个方向传来的马蹄声,而是从南边西边北边四个方向同时传来!

健马,马背上的人面色均是青白凝重又急迫,都是要冲到帝君面前,都是——

要禀报一件事!

“禀帝君!卞国大军,已临帝都城下!”

“禀帝君!卞国大军正要攻克南城门!”

“禀帝君!北门难防!”

纵是再冷静再处变不惊如姬灏川,此时的他,也愣住了,他只觉头脑中一阵嗡嗡作响。

这——

如何可能!?

燕国地域之广,百姓之多,卞国纵是出兵来犯,也当是在攻打边疆防线时他就该得到消息,怎可能到得如今兵临城下了,他才知道!?

他怎可能此刻才知道!?

这绝不可能!

“看,看啊!北边方向有好多大鹰!那,那有几十只吧!”人群之中,忽有人抬手指向北边方向,声音颤抖,“还,还有老鸹!”

“都,都朝帝都里来了!”

“我,我好像听到了狼嚎声!”

“跑……快跑啊!”

本是来看君倾被处刑的百姓骤然乱了。

整个帝都都乱了。

不过倏尔之间而已,再没有人关心君倾是死还是活。

因为自己的命远比别人的命要重要,重要得多。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百姓乱了,前来禀报的四名侍卫,面色由青白变为了惨白。

姬灏川这时从站在一旁的侍卫手上拿过一张长弓,从侍卫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箭上弦,箭离弦,破开雨水,穿过群鸟,目标是刑架上的君倾!

姬灏川的速度,快且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帝王。

而也就在他手中的箭离了弓弦之时,周遭的所有弓箭手手中的箭也离了弦,箭簇的光森寒冷冽,皆是朝君倾而来!

如骤雨急下!

那些本是愿以自身保护君倾的大小鸟儿也在此时倏地从君倾身侧飞开!

它们不是继续保护君倾,反是四散开来!

前一刻还以命保护君倾的它们,这一刻却好像在盼着君倾死一样!

那被绑缚在刑架上的君倾,可是会被这些锋利的箭簇射穿?可是会在这如骤雨一般的箭矢中死去?

姬灏川在等着这一刻。

只可惜,他怕是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刻。

等不到君倾真正死在他手中的这一刻。

因为那些如骤雨急下般的箭矢在一瞬之间全都停止了,就像是钉入了木桩内,再也往前不得。

然,这些如骤雨一般急下的箭矢不是钉入了木桩内,也不是钉入了本该钉入的君倾的身体内,而是——

停在了君倾的手里。

那本是被粗大的铁链死死绑在刑架上的君倾,此时竟是安安然然地站在刑架前,站在那桃木柴禾堆成的刑架上,那本是捆着他身子的粗大铁链,此时竟是断作了无数节,就掉落在他的脚边。

没有人帮他,那些鸟儿也不可能将那粗大的铁链断成数段,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是君倾自己所为。

以他强大的内力,将那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生生震断!

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人怀疑这个事实。

因为此时的君倾,根本就容不得人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因为他手中的箭矢。

他双手上各抓着结结实实的一大把箭矢,不是凭空出现的箭矢,而是方才那些想要将他射成靶子的箭矢!

本当取他性命的箭矢,此刻却被他抓在手中,一支不剩地抓在手中!

他的嘴上,也正咬着一支箭矢。

红色的箭翎。

方才姬灏川射出的那一支箭矢,就是红色的箭翎。

秋雨仍在下,整个帝都正乱,而这刑场,再一次陷入可怕的死寂中。

君倾正慢慢从刑台上走下来,依旧是冰冷的面色,就好像方才在他面前上演的,不过是一场闹剧。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

根本就不待旁人瞧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他手上的箭矢便朝周遭的侍卫四散而去!

他手中只有箭,没有弓,然他徒手甩出的箭,却似大弓拉成了满月,而后箭矢突地急速而出一样。

疾速而出,甚至,准确无误。

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周遭侍卫的咽喉!不偏不倚!

他不仅没有弓,他还是个瞎子!

也根本就没有人能看清他是如何抬的手,又是如何出的手。

众人觉到的,只有冷,以及,死亡。

这是怎样可怕的身手与速度!?

姬灏川的面色已完全变了。

他又已经张开了弓。

箭矢对准君倾的心脉。

他的手放开了箭杆。

箭矢再次朝君倾飞射来。

箭矢的确已经离了弓,却没有射进君倾的心口。

因为在弓弦弹回时那绷的一声还在耳畔回响时,君倾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恍如暗夜里行踪难捕的鬼魅一般,君倾已然来到了姬灏川身边!

与此同时,他正拿着那支红色箭翎的箭矢抵到姬灏川的咽喉上,让姬灏川根本动弹不得,也令周遭的侍卫动也不敢动。

只听君倾冷冷道:“我说过,如今的我,只是个小人。”

------题外话------

这章我码了很久,码了七八个小时,就算码得再慢,我也不想灌水不想敷衍看文的各位,还没有解释到的内容,姑娘们不要着急,本人都会写到的,都会写到的!

故事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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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有秘密要告诉娘亲哦!

朱砂不想哭,可她觉得她像是回到了独自在那不见天日的小石屋里九个月,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

她想阿兔,想到极致,心也疼到了极致。

她知道,是蛊虫作祟。

溯风同她一样,是杀手,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医,他能解她体内的毒,他终是心疼她,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尽他所能为她解了毒。

他是大夫,可他却不是蛊师,他能为她解毒,却不能帮她拿出她体内的蛊虫。

他本是想救她,却不想最终连他自己都被毁了。

她可以不再受毒素的折磨,却不能不受情蛊的折磨。

只要她动上一丝一毫的情念,她就要受上锥心的折磨,思念愈甚,折磨愈甚。

怀孩子的那十个月里,她是在痛不欲生中活下来的。

也因为如此,所以溯风也要她忘了。

可即便痛不欲生,就算是生不如死,她也不愿意忘了阿兔。

阿兔,早已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除非她死,否则她绝不会忘了阿兔。

阿兔,阿兔……

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为何又要我把你忘了,为何……

除了阿兔,没有谁能有机会能让她再一次忘记。

她不明白,不明白!

朱砂不仅心疼到极致,眼睛也疼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