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连启珍走了。
袁处长看到连启珍这么快就回来了,脸色铁青,心知是没有结果,可是等听到连启珍说的事情后,他惊愕的嘴也合不上了。
连启珍说的正是朱卫东不在的这两天,她故意把事情弄错,然后让工程停工的事。
连启珍的私心是想要把朱卫东招回来,最后也确实是这样,朱卫东没有在那边陪他妻子太久。
但是她没想到她的这点私心,朱卫东看出来了,甚至能直接要离开。
连启珍和袁处长说的理由,当然不会说是为了朱卫东回来。
她道,“当初和朱卫东商讨这条线时,我就想按我的想法来,朱卫东说出我的想法会产生什么问题,我一直不相信,在他离开之后,我就想证明一下自己,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袁升终于回神,慢慢合上嘴,默默的看着连启珍,良久才道,“连工程师,这件事情很严重,你知道一千多米修出来,人工和材料这些都有损失,如果不是故意的,我们当然不会追究责任,但是因为你个人原因造成这个损失,那就要看上面怎么处理,我要把这件事反应到上面去。”
连启珍猜到会是这样,她道,“袁处长,对不起。”
“那朱工程师那边”“朱卫东不会走了。”
“那就好。”
袁处长目送着连启珍离开,转身笑眯眯坐回办公桌后,喃喃道,“朱卫东年轻有为啊,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包庇对方,非池中物啊。”
回想小高说的很对,如果不是小高提醒他,他再找到连启珍,也会发现这种事。
袁升把连启珍的事很快就反应到上面去,上面开会研究之后,念在连启珍为国这有贡献回来,只给了一个警告处分,罚了全年奖金,而且公开让她检讨。
在营地这边开周会时,连启珍站出来检讨,她做的事在营地里也传开了。
她自己说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一件事在一个时间段,总会引起大家猜疑。
特别是女人很敏感,猜到连启珍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朱卫东回来,不想看朱卫东陪着妻子。
这样的流言一传开,大家对连启珍的品行也不喜欢起来,好好的找什么样的人没有,非要纠缠别人的丈夫。
连启珍那天刚好去会计室,正好听到有几个男会计在说这些,连启珍气的冲进去指着几个会计骂,还甩了巴掌。
男人在背后议论女的被撞破,他们也觉得没脸,硬生生忍下了。
可是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传到袁升那边后,几个会计也被处分了,流言才压下去。
顾宝山从外面进来,看到池方萍的坐垫湿了,他客套了句,“水又撒上了?”
“是啊,这几总是不小心。”
池方萍点点头出去了。
顾宝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发现池方萍每天都有东西湿了,他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有一天他特意盯着会计室,然后抓到了正往池方萍坐垫上倒水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忠鹤,方脸皮肤很黑,鼻子下面留着小胡子,年纪不到四十,平时性子很好,对谁都笑呵呵的。
可这样老实的人谁能想到在背后干这种事。
韩忠鹤冷笑,“关你什么事?好好上你的班。”
“我看到了我就要管。”
顾宝山也想起来了,前几天被连启珍打的会计中就有他一个。
韩忠鹤嗤笑,“还想当英雄啊?那也要看你保护的是不是好人?我们三个为什么会那么说连工程师,还不是池方萍说给我们的,结果我们傻,被她当枪使了。”
“不可能,池会计为什么这样做?”
顾宝山错愕。
“谁知道,可能是嫉妒连工程师吧,你想知道问池方萍去。”
韩忠鹤冷哼,“我们天天把她东西弄湿,你看她敢张扬吗?还不是心虚。”
顾宝山不说话了,回想这几天来池方萍确实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
韩忠鹤把水倒在坐垫上,放下茶缸,转身出去了,还给顾宝萍一句忠告。
“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池方萍和朱卫东处过对象,整个铁路总局的人都知道。”
顾宝山眸子慢慢放大,还有这样的事在里面,所以也就是说池会计是嫉妒连工程师,所以才在背后造谣,然后还把别人当枪使,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顾宝山心里的正义再一次崩塌。
正如韩忠鹤说的,他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是路见不平,可是他看到的只是表面,根本没有看到事物后面的本质。
看着被浇湿的坐垫,他犹豫再三,走过去拿起来,放到了暖气片上,结果手还没有离开,池方萍走了进来。
顾宝山尴尬的收回手,“池会计。”
池方萍目光落在暖气片上,然后道,“我知道不是你弄的。”
顾宝山:“池会计,你知道是谁弄的,为什么不找他们质问呢?““只有小孩子才做这种幼稚的把戏,对方没有品行,我找了也只会拉低自己,我又不是没得坐。”
池方萍随身带着另一个坐垫,笑了笑,“你没有别的要问吗?比如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顾宝山摇头,“没有。”
池方萍笑笑,“没那么多好奇心挺好,你刚步入工作,以后会遇到很多事,看你现在的样子,将来一定错不了。”
“多谢池会计夸奖,那看来我要更加努力了。”
顾宝山也开着玩笑。
两人都没有再去提坐垫的事。
第418章 :接踵而至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有了秘密,就会被拉近。
先前顾宝山是单位里新人,所以是给大家打下手的,平时谁有小事,都会让他去做。
而池方萍是这里的总会计,任何事情都由她来安排,尽管此事整个科室里的人不知道,但是却看得出来池方萍开始重视顾宝山,合总账的时候,就让顾宝山与她一起,很多重要的东西也只叫他。
科室里别人不知道,但是韩忠鹤却知道怎么回事,他平时性子闷,再阴着一双眼睛看人,整个人显得阴鸷。
在顾宝山一个人落单时,他拦住顾宝山,“小子,你还年轻,刚工作,单位里的深水,别以为自己攀上大树好乘凉,指不定还是个大坑。”
顾宝山淡淡道,“韩会计,你误会了,我进单位安分工作,并没有靠别人,也没想着仰仗谁,你在怎么想我明白,不过你想多了,那种事我没有做,我也不需要出卖别人去换取什么。”
韩忠鹤看他一眼,似在斟酌他说的对不对,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再多说,转身大步离开。
顾宝山抿抿唇,从进单位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不站队不巴结谁,池方萍这事是意外,他有些排斥,但是池方萍叫他做的又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又不能拒绝。
有时人就是这样,一步步把你挤到另一条路上。
并不是你想选择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