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脸盲症。
该症状一般分为两种,一种看不清别人的脸;另种对别人的脸型失去辨认能力。
朱卫东属于最后一种。
人犯子曾冒充过朱家人把朱卫东卖到山里,好在朱家人脉广,几经周转将人寻了回来。
说起来朱家往上翻三代都是高知识分子,如今的朱老爷子在京也是风云人物,知名教授,几个儿子不是学者便是知名企业家。
这次是朱卫东要在这边工作半年,朱老太太不放心长孙,执意跟过来照顾,朱卫东父亲和几个叔叔这才同意。
兄弟两个进了院子,朱卫东刚停好自行车,朱老太太就出来了,“卫东,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自行车链条断了。”
朱要武,“有车你不开,非要骑自行车,今天修车花多少钱?”
“二十。”
“大哥,你是眼瞎不是心瞎,上次十块没有教训,这次又被骗去二十块钱?”
“臭小子,怎么和你大哥说话呢。”
朱老太太对着二孙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转身对长孙和和气气,“车修好了就行,咱不怕花钱。”
朱要武跳起来,“奶奶,你偏心。是你说咱们朱家在北县要低调,不许我们乱花钱,结果到大哥那就都不是事。”
“你大哥自己能挣钱,花多少我都不管。你自己能挣来钱,在北县想怎么花钱我也不管,要花钱先自己挣去。”
朱要武,“谁说我挣不来钱,马上我就会有五千块钱。”
朱老太太原本已经带着长孙往屋里走了,听到朱要武的话停下来,“你哪来的钱?我可告诉你,不许以你爷爷的名义出去收礼。上次念你初犯,你爷爷罚你到北县陪我半年,你再干这种事,小心你爷爷把你发配到山里去挖煤。”
朱要武脸一红,“我都说那次是对方硬塞我的,他说是饼干,我哪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钱。”
“别说饼干,就是一根针也不行。”
朱要武知道这事是他错在先,也不再狡辩,“我说的五千块钱可是靠我自己能力挣来的,你们知道有两个抢劫犯的事吧?我知道人在哪去举报了。”
朱老太太六十多岁,她也是高知识分子家庭出身,自己又是教授,保养的好又会打扮。
看着像五十多,穿着一件偏襟的青色上衣,下面是到鞋面的半裙,是现在年轻女人都少有的时尚装扮。
“抢劫犯哪有蠢人,你不要被盯上,给自己带来危险,咱们家不缺那五千块钱。”
朱要武嘿嘿一笑,“从派出所出来时,我发现外面有个卖菜的挺奇怪的,好像那个抢劫犯,正好有个女的也去举报,我就顺势把事推到她身上。”
‘啪’!
朱老太太对着他的头又是一巴掌,“你是不骗钱又学害人了?”
朱要武,“奶奶,你不也说让我别被盯上吗?再说那人或许不是抢劫犯呢。”
啪啪啪!
“哎哟,奶奶,你轻点。”
“臭小子,我让你小心,也没让你去害人。”
朱老太太的巴掌挥的更狠。
朱要武抱头躲到朱卫东身后,“奶奶,您别闪到自己的腰。”
他话音刚落,身子被一重力扯出来,人就又被推到朱老太太身前。
同时,听到身后大哥说道,“这样闪不到腰。”
朱老太太撸起衣袖,呵呵两声,“卫东做的对。”
朱要武:……
第8章 :成绩出来,各怀心思
7月20日。
北市教师家属院。
里面住的多是在教育单位上班或者与高级知识分子和教授。
整个家属院被几十年的大树围绕着,小区门口有门卫守着。
许芳除了当年送小女儿回来,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要不是昨天接到小女儿电话,知道小女儿高考成绩出来,她怎么也不会回来。
季可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看到母亲下了人力三轮车,小跑迎上去。
“妈妈。”
人也扑到了许芳怀里。
许芳抚着女儿的头,“好像长高了,比妈妈高了。”
季可仰头,娇笑道,“妈妈,我早就比你高了好不好?咱们家爸爸第一高,姐姐第二,我第三。”
听到大女儿,许芳眉头蹙了一下,带开话,“昨天自己去学校里看的成绩?”
季可拉着许芳往家属院里走,“姥爷给教育局的朋友打了电话,不用去学校问成绩,已经知道了。”
许父是建筑学教授,曾做过北市建筑局领导,虽退休了,他的下手和人脉一直在,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许芳知道女儿过了重点线,还是又问一遍,“分数估算的准吗?不会弄错吧?”
“妈妈放心吧,我已经过重点线了,今天分数出来了,明天去填报志愿。”
“分出来了?”
许芳心跳也快了起来。
“491分。”
季可甜甜一笑,“过重点线了,妈妈放心吧……”
许芳宠溺的戳着女儿的头,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重点线啊,和本科线还有区别呢,可以在重点大学里挑学校。
而且是491,差几分就到五百分了,这是多好的城绩啊。
许家,许父许母都在家。
当年因为女儿执意要嫁个穷小子,断绝父女关系后,是许母一直在中间调和,可许芳脾气倔不肯低头,父女两个一直僵着,最后还是因为季可生下来后体弱,营养跟不上,许芳才低头将小女儿送到父母身边求着帮忙照顾。
季可乖巧又懂事,还是许家带大的,许家人喜欢,许父对女儿的气也消了。
只是许芳一直拉不下脸来,所以极少回娘家。
“小可考了491分,重点线460,这次让你过来,也是想一起商量填报志愿的事。”
许母端着水果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女孩子考师范类不错,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许芳拿起橘子,慢慢拨着,“小可在你们身边长大,填报志愿的事听你们的想法。”
“决定人生的,不是命运,而是每一次的选择,每一次选择都是一次新生,选择了就不能后悔,关乎到一生的事情,我和你爸的想法也是一致的,让她自己做决定,不要让孩子抱憾终生。”
许芳没意见,小女儿一向懂事,不让人操心。
季可靠着许母,“妈妈,姐姐这次考的怎么样?”
“她今天去拉链厂参加招工考试。”
许芳好面,对面着亲生父母,说的也委婉。
这就是考不上了。
许母想到季玲也头疼,干脆不再提这一茬,“季勇的身子好些了吧?”
一提季勇,许父不快道,“提他干什么?孩子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吗?去年复读我就说不行,他有听吗?倒如今来求我,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盯着,他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爸,季勇最疼孩子,孩子绝食他做父亲的能咋办?”
许芳不管任何时候都站在丈夫那边。
“以后不许让季玲上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