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错。裕己,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迹部心里一高兴,就想找个人说说,但是整天身边没有一个人,一直憋到现在。
“谁啊?裕己不知,”刚说完,裕己灵光一现,“会不会是绮萝小姐?”啊,不对,现在少爷遇到绮萝小姐还不至于高兴,或者他自己还不知道他会高兴。
果然,迹部厌恶的说道,“遇到那个女人本身不会让我高兴的,不过,猜猜她在干什么?她居然在打网球啊。那个女人,打网球啊!真要笑死我了!”
“绮萝小姐打网球?为什么?”裕己诧异的说道,“她打网球,该不会是为了......”裕己没有说下去,看着迹部,心里已经一片了然。
但是迹部浑然不觉得神情,又让裕己心里一凉,不由得在心里为绮萝默默哀悼。
迹部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你想不到吧,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居然会反抗我了!”迹部笑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看到她那个表情,害我倒是更想欺负她了!呵呵。”
听完之后,裕己倒是更想为绮萝哀悼了。
迹部少爷的家境太好,跟绮萝小姐完全相反,他完全不知道绮萝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唉,自恋如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体会绮萝小姐的心意。
“你那是什么脸?”迹部发现裕己并不像自己这么开心,居然满脸的苦涩和无奈,于是皱眉问道。
“没什么,最近风湿病发作了!”裕己含糊带过,鞠躬退下。
夏天得什么风湿病?迹部疑惑的看着裕己的背影。
晚餐过后,不二说他要出去走走,便离开家门。由美子没有多问,因为她从来都相信这个弟弟,尽管有的时候她觉得他会寂寞。
坐在河堤上,百无聊赖的往河里丢石子,看着那颗石子从河面上一跳一跳的从水面跃过。
1,2,3......
有的时候,在不想读书,也不想练球时,他都会来这里。
从小,对他来说无论做什么,想要达到颠峰似乎都很容易,大家一定不知道,他就是随便玩玩打水漂,也都变成高手了。
父母的夸耀,老师的称赞,学生的羡慕,他接受的都有些麻木了。
可是在那之后呢?为什么每当他站在顶峰时,袭上心头的总是一片茫然和空虚呢?
渐渐的,他学会了凡事都不去用心,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站在顶峰,也就不用面对那种空虚了。
他学会了上课的时候走走神,比赛的时候不尽心。
老师希望他跳级,或者参加一些全国比赛,他尽数回绝。他从来不做跳级这种扼杀天分的事情。
龙崎也常说他总是不承担网球部的责任,把担子扔在手塚一个人肩上。
呵,他才不要像手塚那个傻瓜,把青学当成自己责无旁贷的事。这个责任扛的太累,搞得自己心力交瘁不说,手肘还受了伤。
他们还年轻呵,还有很多青春可以挥霍呢!干吗要只执着于一件事情呢?
不过,手塚作为网球手的确是他遇到的唯一的劲敌。
有时他想,如果他勤加练习,是否会超越他呢?
再一想,还是不要!他要是胜过手塚,就是青学第一了。青学网球部的这个担子不就自然落在了他不二的肩上了,怎么可能?他躲还来不及呢。
说他不二生性懒散也罢,确实很少有什么能让他拼进全力去想争取的。也的时候他很想像弟弟裕太那样尝尝拼命想要超越某人的感觉。
不过内心深处,当看到别人的执着于某件事时,他其实总是微微有些羡慕甚至于欣赏的。因此,他每每见识到手塚那个认真的模样就只有举双手投降的份!
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他也该回去了,不然由美子姐姐要担心了。
暑假的晚上照例是茉奈子夜游的时间,领着一帮小混混四处逛,打打桌球,砸人家场子,抽烟喝酒还兼打架。
茉奈子知道绮萝最看不惯她这个堕落的样子,但是就因为心疼她,才不想约束她,任由她胡闹。
一帮子人在河堤坐下,摩托车随意停在一边,大家围坐一圈喝酒打牌。这里的温度要比别的地方低些,所以他们总喜欢在夏天的傍晚过来聚聚。
此时此地就是他们的天堂,没有父母,没有老师,没有学校,他们完全是自由的,不受任何约束。
茉奈子和他们在一起时间不长,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并非坏孩子,只是不爱学习罢了。
而他们似乎也知道,茉奈子算是他们中的异类,一个聪敏的天才学生,就像一个堕落的天使一样。她的好头脑再加上她不输男生的身手,让很多人愿意追随她,所以很快,她就成了这些人的中心。
茉奈子坐在一边,掏出烟点上,还没抽一口,忽然浑身冷意。
四下望望,好像没什么风,也没有别人靠近。
怪了,为什么自从她被不二泼过一桶,不,半桶水之后,每次她一抽烟就感到浑身发冷,总是担心是不是哪里会有一桶水浇下来。
很糟的现象,这样下去,没准她以后再也不能抽烟了。
忿忿的丢掉还没抽的烟,然后看了看衣兜里放着的剩下的那包也没怎么抽的烟,干脆也拿出来揉成一团扔了。
死不二,臭不二!她绝对饶不了他!!!
茉奈子忿忿的在河堤走来走去,一边把不二当成小石子踢着,一边嘴里叽叽咕咕。
突然,人群有了骚动。
“喂,你干什么的?”
“跑到我们地盘干吗?”
那群人突然嚷了起来,他们围住了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鬼。
那个男孩带着一个有点鬼怪的头巾,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一看就是正在沿着河堤锻炼。
虽然是在锻炼,不过这么无聊的晚上主动送上门来的玩具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他们围上海堂熏,嬉皮笑脸的说,“小子,你知道随便进入我们的地盘的后果吧?”
海堂抓着毛巾,看都不看这帮混混,冷冷的尖声说,“让开!”
大家愣了一愣,大概没有想到这个酷酷的小鬼说话竟然是这个调,随即爆发出大笑来。有人故意笑的很夸张,有人跺着脚跳,还有人模仿海堂尖声尖气的声音说,“让开!”
海堂的脸上隐隐的浮现了一层羞恼的红晕。
不理会那帮人,海堂打算继续自己的跑步练习。
这帮人那肯让他走?那个模仿他的人大笑着说,“这个小鬼还是个娘娘腔呢!”
果然,海堂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揪住那个人的领子,低低的咬牙说,“你敢再说一次?”
旁边一个人趁海堂没有防备,一拳挥过来,“还敢动手!?”
海堂的脸被打的歪向一旁,他慢慢把头转过来,一言不发的瞪着那个打他的人。
被看的人反而畏缩了一下,一个比他矮半头的小鬼瞪着他的样子就好像要某种爬行动物紧紧的缠着他一样,他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