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对啊。”她也笑。
“对了,你真的这么想去拍卖会么?嗯,不如这样吧...”黑发青年思索着,对她道,“我带你进去好了。”
“你说真的么?太好了。”妮翁不由的笑逐颜开。
刚刚自己顺利逃出保镖监视,又遇见好心人肯带自己去会场,今天真是lucky!
然后,只见库洛洛长身玉立,左手背后,向妮翁伸出右手。
“请!”
妮翁愣了下,随即绽放绝美的甜笑,轻轻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库洛洛牵起她的手,将她带上自己的车。
妮翁上车,完全没有看到身后那个青年意味深长的笑。
*
“如果你有念能力,我就邀你入旅团。”
什么也无法形容,听到这句话时,她的震惊。
在这场猎与被猎的游戏里,无论如何阴险狡诈,残忍卑鄙都不算违规。
因为这场游戏里唯一的规则就是必须随时随地保持理智与冷静。
她一开始就明白。她必须,她一定,她无论如何也要做到这一点。
否则,她是必死无疑!!
她早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
可是,为什么当他平静说了那句话,却还是让她震动的无以复加。
没有惊讶她的冷血残忍,也没有感慨她的不幸遭遇。
他果然不像一介凡夫俗子,没有指责,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下一句的评论。
简简单单的,他只是用再冷静不过的语气一如平常说了那句话。
却让她彻底的震住了。
她都忘了自己当时如何反应,后面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时,就已经来到街上了。
从世纪广场拐到了最繁华的艾瑞斯大道,这里可以称得上是世界顶级名牌汇聚的场所。
咖啡一个个走过那些平日爱看的橱窗。
那里映出一张脸孔。精致而美丽,但没有生气。
她整个人丧失了知觉,就好像母亲刚死的时候,自己的样子。
...行尸走肉的样子。
好像有句古老的谚语——
evil knows evil。
她今天才知道是何等的至理名言。
她自他的黑眸中看到的自已,不知为何竟与他有些相象,而他的那句话与看她的眼神也大约算是某种程度的肯定。
她知道用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吸引他,而他从来都非常清楚她的打算。
只因为,他与她一样,...
...同属黑暗吧。
所以,她才突然有了种感觉。
或许,他,...是极少数能理解她的人,就像她了解他一样。
约克鑫嘉年华邻近尾声,盛大烟火晚会开始了。
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人们欢悦的表情。穿着奇装异服的表演者坐着彩车游行。还有一两个小丑打扮的人,跑到她面前,祝她快乐,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朵玫瑰送她。她微笑着答谢接过。
漫无目的,逛了又逛,走了又走。礼花一簇簇的升上天空,爆炸后形成各式漂亮的烟花,又变得黯淡,然后渐渐消散落下。
当微弱的火光映着她的脸颊,看着手里那支已经有点蔫掉的花,咖啡突然惊觉,然后顿时寒意彻骨。
原来,......好像还是没守住啊。
*
守备检查通过,车开了进去,妮翁长吐一口气,“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黑发的青年微笑。
眼前的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特别惊艳。
然后,慢慢的,所有的从容与睿智都一点点全部散发出来。
任何人都会移不开视线,妮翁也不例外,却无意中注意到了他的额头...
“你的额头怎么了?受伤了么?”单纯的关心全部映在她纯真的双眼中。
闻言,库洛洛不禁莞尔。
“算是吧。”他这样答。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折翼的恶魔也是受伤的天使的话,那额头的刺青大约可算得上是伤痕了。
妮翁完全不知道他回答的含义,她已经被那个不曾见的笑容而心旷神怡只是看着他发呆。
“怎么了?”库洛洛侧过脸,看着发呆的妮翁笑问。
“没,没,”妮翁傻傻的道,眼睛突然被一道奇异又美妙的蓝色吸引住了。
“哇~你的耳环好漂亮,你,你在哪里买的?”
虽然觉得这样问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男士多少有点尴尬,但是妮翁还是无法抵挡那对蓝珊瑚耳环色泽款式的诱惑。
“他们要准备拍卖品,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到那边坐坐吧。”库洛洛示意饭店一楼的咖啡厅,借此岔开话题。
他的笑容敛了些。
自他带上这对耳环起,遇见者无不惊艳。
然而,生平仅遇见一人,只凭这对耳环的线索就能找出他,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来...
...只此一人。
*
只花了20分钟,阿本加聂就赶到了艾瑞斯大道近世纪广场的地方。
接到了咖啡的电话,来不及惊喜,就听到她没什么精神的报上地址,让他来接。
一路飙车,心里不是不慌的,虽然她说自己没事,可是他从没听过她那样的语气。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旅团基地里。
下车无头苍蝇似的找,终于在一个举世闻名的水晶饰品店橱窗前发现她。
她周身笼着一种朦胧感,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咖啡...”他轻声唤她,走上前。
她回头,看到他嫣然一笑,招呼他,“阿本加聂,你来看。”
感谢老天,她叫他的名字,还知道他。
尽管还有无数事情要办,他还是不忍杵逆她的走上前。
原来橱窗里有一座非常漂亮的水晶城堡。那色泽带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梦幻。
“我一直好想要这样的城堡。”她望着它说。
“我去买下来。”阿本加聂二话没说。
她摇摇头。
阿本加聂明明觉得她有异,可是却说不出什么来安慰她。
“我从小就喜欢这样的城堡,妈妈死以后。他,”她顿了顿,“我是说克鲁奇,每次都保护过度,不让我出去,那个时候,我就会假装自己是被邪恶的国王关起来的公主。对,一个公主,...阿本加聂,我给你讲这个公主的故事好么?”
“...好。”
她的话一段段的,夹杂不清,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了。
阿本加聂非常用力的专心听,生怕漏过什么。
“一天一天,被关在城堡里的公主都在等着,等着有一个骑着白马的英勇骑士,或者王子什么的来拯救她。”
说着,她笑了,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如果是童话,说到这里就可以大致猜得出来结果,可惜,童话故事并不适用这个故事,不适合...”她顿了下。
“实际上,那个城堡实在太黑暗了,每个靠近那个城堡的人,都被黑暗吞噬,或者,只是停在远处不敢上前搭救。”
听到这里,阿本加聂不由得皱了下眉。
“渐渐的,公主终于知道,她没有办法依靠别人来拯救她了,凭着自己的力量又无法走出去,她唯有把自己变得像那个城堡一样黑暗,才能生存下去,...喂,你是不是觉得这故事很无聊?”她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