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的阳光不再强烈,投注在他身上,为艳丽的颜色勾勒出金边。只能看见轮廓分明的右脸上那颗刻意留下的星星图案...
依然不知他在盘算什么。
“喂,你希望谁赢?”他突然微微扬起下巴问道。
顺着他的视线,能刚好看到一个紫发金眸的少女立在窗边。
“你说呢?”玛琪淡淡的反问。
这人不会又来了吧。
“我猜你会说...你去死也无所谓吧?”西索一手支头,笑嘻嘻的说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依旧是犀利冷淡的语气。
她觉得奇怪,明明就知道的答案,西索为何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她。
“可我就是想听你说嘛!◆”
一坐一站,他仰头用一脸嘻笑对她的一脸冰冷。
“无聊!”
随口接了一句,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跟着紫发飘动,头转到一边。
这个男人刚刚的口吻简直就像是在撒娇,真不知他要干什么!
西索笑容不变,注视着那个并不看自己的人。
无人察觉他周围本来环绕的愉悦气氛有那么一瞬变得稀薄。
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这次他并没有说谎。
玛琪对他持有怎样的态度,自相识以来,其实她的冷漠早就说明了一切。
本来他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她的答案。
但自从她那句令他困惑不解的“废话”之后,就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令他不快。
因为,在他,从没有遇到过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
他突然非常渴望了解她的想法。
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要她的回答。
不要模糊不明,而是真实清晰的。
所以,对他残忍也好,冷漠也可,拒绝他也罢,无论是什么,他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确切的答案。
*
西索收回视线,落回到眼前的牌局。
伊耳谜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还有玛琪刚刚不曾做出的回答令他突然对眼前的赌局没了兴致。
这时西索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唇边的笑意扩散。
果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来了呢。
──如他所料。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人有多么寂寞,除了自己就无人可以联络。
而且,接他的电话比眼前这个早就知道结果的牌局要有趣些。
右手一抹,五张牌整齐的摞在一起,正面朝下。
他一笑起身,“真是抱歉,我要接个电话。”
“等等。”飞坦出声阻止,“还没开牌呢!”
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整到西索,不利用的就是傻子!
但看样子那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并不想理会他。
飞坦盯着他,冷冷的讥讽,“不敢?还是说你怕输?”
闻言,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狂放,眼神飞扬,“不,是我赢了。”
飞坦闻言眼中的杀意渐浓,“这种事,不等开牌怎么知道?”
手机声音停了。
西索没有去理会,反而幽幽的笑了,“可以。因为你们的对手是我。”
正要离去的身子又顿住,他回身笑道,“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我魔术师?”
“因为你那身没品的打扮?”飞坦毫不客气的讽刺。
西索并不生气,反而一笑,弯腰迁就飞坦的身高,在他耳边缓缓说着,声音仿佛走调的乐器一样,抽拉出将拐未拐的诡异语调。
“不对。是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游戏或赌博,...我从不失手,也从未输过。”
话音刚落,手机的声音再次响起。
西索直起腰,右手一拨红发,阴恻恻的笑了,“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像你一样要些你们身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因为团长大人有令,团员们要相亲相爱嘛!★”
说完,不再理会他,一边走开,一边看也不看的接起电话,“喂,伊耳谜?...任务结束了?...”
去他的相亲相爱!和这个人?八百年也不可能!飞坦心里暗骂。
瞧那付势在必得的欠扁模样!
他凭什么不必看牌就知道自己会赢。
而且,剥落烈夫手上又有那么一套威力十足的牌。
飞坦和剥落烈夫对视一眼,都自对方眼底看到了不服气。
两人同时伸手将西索那套牌揭起正面朝上,铺开一看──
五张牌触目惊心,只见从“10”至“A”,映入眼底的──
──是一套完美又绝无仅有的黑桃同花顺!
*
书房里,送走雷欧力等人,咖啡看着9月1日的地下拍卖会物品详单,她的平静没让阿维德看出丝毫的异样,就仿佛刚刚雷欧力的话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您会参加明晚的地下拍卖会吗?”他问。
她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
“可是...”
他看过自己的占卜文,如果预言成真,旅团袭击了拍卖会,那她...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瞅他淡淡一笑,“以库洛洛的谨慎,你真以为他会等到那个时候才出现吗?”
他无语。
他并没有和那个人交过手。但是以旅团的大名鼎鼎,库洛洛一定会事先扫清所有障碍,十老头未必被他放在眼里,那么也就是说——她...
“所以,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惜我羽翼尚未丰满,不然...”她目光渐远,轻笑道,“以黑道女皇的身份做他旅团团长的对手,想必很有趣...”
她是志在...
阿维德暗自皱眉。
离拍卖会的时间渐近,她越平静,他则越发的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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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猎
下章×预告:
被 猎
库洛洛究竟会如何行动?
下章-追猎×被猎-游戏×诗歌×团长登场
游戏×诗歌×团长登场
追 猎
前情×提要
被 猎
西索的牌局结束。咖啡和阿维德商量拍卖会事宜,阿维德担心库洛洛行动会对咖啡不利。
追猎×被猎II-11-游戏×诗歌×团长登场
他一直想不通她为何对这场游戏如此执着。
或者说,为何对那个人如此执着?
思索间,疑惑化为问题,“他来了您怎么办?”
“见招拆招。”她头也没抬,答的轻松,把看完的文件递给他。
“... ...”他无话可接,她的若无其事更显得他的担心很多余,仿佛他在她身边总是扮演老妈子的角色,换了个话题,“在机场林帕尼先生的随从似乎说了让您过去一趟。”
她倒在沙发里长吐一口气,揉揉太阳穴,“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情,明天再去也一样。”
阿维德沉默。
今天刚下飞机,又见了那么多人,想必也累了。
说来说去她苦心安排就为了一场游戏。
而这场游戏,她赌上了性命。赢了,未必功德圆满;输了,却一定是万劫不复。
是什么让她赌上如此大的赌注,却连五成赢面都没有。
正自沉思,就见咖啡审视他,随即向他伸出左手,手掌摊开,掌心向上。
他也看她。装傻。
居然给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