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继续做轻松状,“不过你更相信自己,对吧?真巧我也一样。”
西索低低一笑,“我是魔术师。”
她以为她是谁?这个世界遵从的,...是强者的法则。
“那又如何?……不就是能从袖子里变出只鸽子来么!”她挑眉。
她像是刻意要撩拨他,惹他发怒下手。
西索却像是浑然没有受影响,笑道,“想不想看看我的魔术?我有100种方法能让你在活
着的时候,就取消那个悬赏!”
暗叹,心知他说得一点没错。
她抬头,“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再这样活着,没有办法再玩游戏。比方说,果实们都死了
,或者你失去了强势,你会自杀吗?”她莫名其妙的反问。
话音刚落。咖啡猛地觉得喉间的枷锁收的更紧,几乎不能呼吸。
西索轻哼,在她耳畔道,“我的游戏,我的规则!”
*
伊耳谜慢慢挪动肩膀,把左肩从纸牌上卸下。顿时血流如注。
停下,喘息。然后,深吸一口气,左手拔取右肩上纸牌,身体终于摆脱那个人留下的桎
梏。
他失手了。
第一次失手,没有完成家族的委托。
怎么离开那个湖边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就记得后来去找他的委托人时,那个女孩竟然没有一丝的不开心。
反而笑着感谢他,不仅不用支付违约金,头款也不必退还了。
他正诧异间,就发现这女孩用一种若有所思又诡异的笑审视他,仿佛发现了一件极有趣
的事情。
回到家里。
父亲也出乎意料的没有追问。
想不出为何这么在乎的他通过揍迪客家族的情报网找到了那个湖边的红发男人。
——西索。世界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杀手。
原来是同道中人。
也难怪如此身手。
他自电脑前,轻笑,后仰,靠在椅背上。
突然想起了他挥手作别说“后会有期”的模样。
——会再见的吧?
再后来,就是三年前的事情。父亲接到了一个任务,跟某个恐怖组织很有关联。熟料竟
然牵扯到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幻影旅团。
那时,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原来正是西索。
他说,要加入幻影旅团,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他答,行。然后就开始谈价钱。
那边诧异,老朋友了,还谈钱。
-谁是你的老朋友?
-上次在湖边,我可是放过你了啊,你欠我一次哦。
-我没要你那么做啊。所以我不欠你,你还是给钱吧。
那边不知为何,笑得很愉快。居然答应了他。
然后一来二去,他竟成了他的好主顾。
朋友啊...
总觉得这个词离他很遥远。
*
待眼前的黑色褪尽,咖啡顺气,这才挤出一句,“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会在旅团一呆三
年毫无动作?”
西索盯着咖啡的灰眸,不语。
那浅灰色眼波里尽是无所畏惧,还隐隐藏着戏谑。
嚣张尖锐的眸光一变,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合格了。”
说罢竟然松了手。
咖啡立定,怔了怔,左手微抬,抚上了尚有些许痛楚的颈部。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过了
这关。
西索立在一旁,突然问道,“这次,你所有的安排都是针对那个人的吗?”
他没有解释他指谁,也知道她必是听得懂的。
沉默了一阵,“嗯。”
以她狡黠的个性,很少会给出这么直接的回答。
向后随意一仰头,“你对他抱着什么目的?”
“...大概,”她微笑,“同你对玛琪同样的目的。”
西索只是挑眉。
咖啡继续微笑。
其实,他们是相似的,所以也会被相似的人吸引。
西索一手放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我提醒你,这世上能杀他的人...只有我!”“我不想杀他
,我想杀的是你。”咖啡接口道。
西索不语,只是慢慢用手指绕着咖啡棕色的卷发,那光滑柔顺的触感竟是不亚于伊耳谜
的。
她怎么想的,他大体知道了。现在他正好可以看看她能把这个游戏玩到什么程度,而这
场拍卖会又能把库洛洛逼到何种地步呢?...
只要想一想,就能让他兴奋不已。
他忽然觉得,留下她的命,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咖啡一阵脊背发凉。
他的灰瞳始终散发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此人的想法,她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的。
“西索,你在想什么?”她不禁问道。
“呵呵,我在想...如果你有念能力,说不定...也挺美味的。”他眯着眼笑。
“谢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她甩头,从他手臂的桎梏中走出。
西索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伸手拿起电话。
『您好。请问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饭店的服务生敬业又不失温暖的声音传来。
“嗯,我需要客房服务~”
那边停顿了一下。——大半夜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叫客房服务,实在令人没什么愉快的
。
『请问需要什么服务?』那边礼貌的问。
“整理房间。”他笑着解释,“因为我刚刚淋浴出来,突然觉得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很碍眼。”
咖啡环顾房间四周,不由笑了。屋里就仿佛台风过境。那整理房间的小弟看到这付景象
一定很崩溃。不过电话那边依然态度亲切。
收了线,西索这才接续刚才的话题,“就算你不是果实,库洛洛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看来是这样没错。”咖啡嫣然,“只是我死了你不会很麻烦么?所以,西索,拜托你最好
让我活着。”
西索和咖啡隔空对视。
咖啡突然隐隐觉得自己是在与虎谋皮。说不定到了生死一线的那一刻,西索不仅不会救
她,反而会落井下石。
无论如何,她没的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而此时,那恶魔的嘴上虽然噙著诡谲的笑,眼神却异常森冷。而且,寒意越来越浓。
门铃响了。
“客房服务。”又一个白衣侍者走进来。
他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话。西索右手不着痕迹的一抬。一张纸牌破空而来。
咖啡根本来不及闪避,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纸牌迎面而来。
但那张牌却擦着咖啡的左颊飞过,她的头一转,视线追着那张纸牌,旋即看着牌插入那
个只有一句台词的跑龙套小弟的脑门。
他哼也没哼的倒下。
咖啡的脸颊还残留锋锐的感觉,突然,左耳边几根头发断了,飘落下来。
她霍然转头,死死的看着西索。过了几秒,终于放松,笑赞,“你真是好准头!”
“不,”西索冷笑,“我打偏了。”
她一言不发的看他。随即拨弄了一下左耳边的波浪长发,“看来,你又要叫客房服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