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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金瓶梅同人)金瓶梦缘(87)

苏苏要去京城的消息传得可真快!

浅笑着收下,苏苏并未停留太久。

待车出了阳谷县,花子虚才问起王婆。

这段时间苏苏一直同王婆有所来往,其目的不过是为了给孙雪娥寻个好归宿。单凭那女人自己,恐怕有些困难。西门庆入狱后,王婆断了钱财,好容易苏苏送上门,她自然会毕恭毕敬地将每件事做好。

“野猪精你倒是有心。”

“一来,给王婆那种人点好处她自然会乖乖听话。二来,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何乐不为?”

花子虚不言,似在沉思。

苏苏想了想,问,“你招的这个马夫应该是又聋又哑还不识字的吧?”

花子虚含笑点头,“临县的,不少有钱人都喜欢雇他。”

“我们去求谁?”

“西门兄总说野猪精你聪慧过人,那野猪精倒是猜猜,这一番去东京,咱们要求的人究竟是谁?”花子虚故弄玄虚。

苏苏看他神色间颇有几分底气,心中的不安略微少了几成。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师师,却又很快否定这个想法。花子虚在东京城的人脉全来源于花太监,而太监能接触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他们要去找的应该也是个太监。而这个时代最有权势的太监就是拥有兵权的——

“童贯?”

花子虚用丝绢掩面,轻咳了几声,痛楚从眉间一晃而过,喘了几口气,才道,“野猪精倒也不笨。不过只对了一半。附耳过来。”

苏苏皱着眉听花子虚说了几个字,面上一白,咬着手指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八

他们将去见的不是童贯而是童贯的对食。

一位姓甄的妇人。

不过,这位姓甄的夫人并不是算明媒正娶的,她被童贯偷藏在宫外的一处院中。在京城中,这是个路人皆知的秘密。

“不知西门大哥是否给野猪精你提过,你做的那些首饰在京城卖的相当不错。引得京城不少贵族女子竞相购买,供不应求。”花子虚道,“但那位甄夫人是见不得光的,连家中的丫鬟都轻视她,又怎能得到”

苏苏懂了,难怪临行前花子虚要求她带上做得最好的发钗首饰。

对食她也懂的。

自古以来,不少有权有势的大太监都喜欢在家中养个女人。太监做不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养女人不过是为了抒发压抑在心底的变态欲望。

童贯是朝中的大太监,身边有个女人算不上什么震惊朝野的事情。

但当听说自己要见的是这样的女人,苏苏彻底沉默了。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哪个女人愿意给太监做对食,还是彻底见不得光的那种?如若换做是她沦落至此,保不定看见街头一个卖瓜的丑妇都会妒忌——只要那个丑妇身边有个正常的男人。由她去找那位甄夫人,保不定明日西门庆就人头落地了。

“野猪精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花子虚沉思片刻,仔细看了眼苏苏,“你倒也有几分本事。花某本以为你是凭床上功夫勾引西门大哥的。”

苏苏默。这男人已经忘记了是谁替他赶走了那一干等抢钱的人的吗?

“那依野猪精看来,谁适合去?”

柔情款款地看着花子虚,轻轻捏起他的一只大手,放在手心好好摸了摸,直摸到对方一脸不安浑身打颤,苏苏才闻言细语地说道,“你说呢?”

花子虚:“……花某不懂。”

典型的明白装不明白!

果真直来直去才是最简单的:“长时间没见过男人的女人究竟是想看女人还是想看男人呢?”

“……”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后的三天路程,苏苏心情异常好。

至于那黑沉了整三天脸的花子虚,同她有啥关系啊?

马车驶离阳谷县。

快马加鞭,一走就是十余日。眼见京城近在眼前,苏苏勉强沉静下的心又泛起涟漪。她开始不确定。

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忽然一颠簸,马车急速停了下来,只听见无数人喊打喊杀的声音,赶车的哑男吓得哇哇大叫。

隔着车帘花子虚大声问了几句,原来,这个村子昨日来了一伙外乡人,其中有一个美貌女子。外乡人似乎是半夜离开的,他们离开后,村中教书先生娶了不到三日的娘子就不见了,本以为是同外乡人私奔了,今晨才在水沟中发现尸体。是被奸】杀的,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死状凄惨。眼下,他们就是来为那女子报仇的——

只要是外乡人,且身边还带着女子的,都逃不脱他们的手心。

闻言,苏苏少有的慌做一团。如何做?又该如何做?以家族为核心建立的村子格外团结,对外乡、外姓人相当偏见。

单是单凭一两句话,他们该如何能脱身?

身边,花子虚更是慌张,手轻轻地打着颤。常年漂泊的他自然比苏苏更明白他们眼下面临的困境。愤怒的村民可不会思考他们是否是被冤枉的。

他们需要的不过是消气。

窗外的打杀声更甚,甚至连拉车的骏马都发出恐惧的尖叫。村民吼着交出那个美貌女子,否则就烧了马车。听到这里,苏苏脑筋一转,反倒是镇定了下来。

探身出马车,撩开车帘走了下去。

短时间的沉默,而后是震耳欲聋的惨叫,“是番人,是个番婆子!”

你才番人!你们全家都是番婆子!

苏苏很想骂几句,但眼下,脱身最重要。

张口,她摆出一副不解样,飚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周围的人渐渐镇定。

苏苏同昨日那个伤人的美貌女子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人群渐渐散去。

松了口气,苏苏在哑男惊恐的目光中悠然上车。

“野猪精还有些手段。”花子虚称赞道。

苏苏切了一声。

马车稳步向前。忽起一阵大风,掀开车帘,苏苏不留意朝外瞥了一眼。

心在那个瞬间几乎跳出身体。

“野猪精?”

“没……没事……”

那阵风不仅掀起了车帘,还掀起了覆盖在教书先生新娶媳妇的尸身的白布,露出那备受摧残的身躯。

还有那个女人的脸。

孙雪娥。

被奸】杀的那个女人是孙雪娥。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死了。就在她成了教书先生的新娘,本认为已得到幸福的那一刻。

她的幸福,只不过是短短三日。

苏苏没有下车作别。眼下这种情况,贸然下车不过是徒增事端。能做的,不过是在心中祈祷如真有来世,上天能给这个苦命的女子、这个很少得到爱的女子一个好的人生。

可那个取了她性命的外乡女人究竟又是谁?

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之事?

苏苏脑中已有了不少想法,却又像丢失了一块的拼图,注定拼凑不成一副完整的图画。

快马加鞭,两日后,她同花子虚终于按期到达了京城。

东京城比阳谷县面积大百倍,道路清扫得一干二净,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绿柳在城中招摇,画舫在河畔摇曳。远胜清明上河图中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