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眸先望着天花板,眨动了几下,移到kafe的身上。
kafe一个笑容绽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一睡不醒呢。我,我叫kafe,我发现你倒在丛林里,受了重伤,身上至少有十七八个弹孔,至少有三处伤口是致命的……”
绿眸像是对自己的伤全无关注,眼神移开了,看了下房间门口。
kafe立刻道,“这是医院。不过,是我家开的。放心,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她竟然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什么,是两人早就心有灵犀,还是她的眼睛根本就会说话。
绿眸又闪动着,光芒黯淡了点。
kafe又忙道,“你累了就再睡下,我陪着你。”
绿眸精灵果然毫不挣扎的又再度睡过去。
这一觉就到了第二天,kafe也就陪着她,舍不得离开绿眸的主人,怕她醒来看不见自己会紧张,不知为何,更怕她突然就会离去。就算她知道她的伤令她现在根本还不能移动。
她终于醒了过来。
医生证实再无生命危险,调息数月就可以活动了,但是否能恢复常人活动还要看复健情况。
kafe不喜欢精灵身上留下的那些斑斓的恐怖伤疤,她是那样的漂亮,又这么年轻,留下这些疤痕简直暴殄天物。
她总趁她昏睡的时候,让全球最好的整形外科大夫,把她身上的细胞脂肪拿来培育再进行注射移植。
所幸,精灵的复原能力跟她的生命力一样旺盛,不久之后,伤疤就只剩下淡淡的粉色。
为避人耳目,kafe大手笔买下了悬崖边的一处古堡,把精灵移了过去。选择那里只因为她觉得那处丛林的颜色映在她的绿眸里非常漂亮。
精灵果然很喜欢那里。
她喜欢每天晚上聆听树叶的沙沙响动,也喜欢每天清晨眺望晨光照耀古堡前镜面一般的湖水,她还喜欢站在峭壁前临风远眺茂密丛林中错落的塔尖。
kafe恰好最近很闲,因为她迟迟得不到关于毁于地震的亚历山大灯塔究竟在何处。
烦闷中就守在她身边。
精灵像个漂亮的大洋娃娃,不说不动,对自己对周围都漠不关心。给她东西她就吃,给她衣服她就穿,kafe守着她看着她那么乖顺就觉得很有趣。
她极其少言,kafe一度以为她天生哑巴,逼着最好的大夫替她治好。
那倒霉的大夫看完,再三表示她声带没有问题,不开口只是因为不想开口。
kafe才勉强放过他。
多数时间,她只是坐着,什么事情也不做。漂亮的绿眸里,是跟她的生命力毫不搭配的无谓。
像是从龙潭虎穴里闯出,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天kafe踏入房间,床上却不见了人,她正在担心时,却放在原来那精灵正站在露台里,她的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那儿。
那绝色的惊艳脸孔自不必提,单看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独特超然气质,就能令人看到忽略了时间空间。
kafe站在屋里,定定的看着她。
她当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与过去,只知道能招惹到莫尔斯集团,令人到处追杀,她到底做过什么?
看她逃亡的模样,kafe觉得就算她犯过天大的罪,任何人也无法苛责她的罪过又或者追究她的过去。
精灵站在院子里还是一动不动,单衣勾勒出一幅极姣好的身形。她带着个别致的棒球帽(她逃亡时就带着的帽子),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黑发飞扬,绿眸穿透云层,停了良久,随即收回视线,长长睫毛垂落。
那种罕见的
迷茫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自觉心疼。
kafe甚至觉得,她那种神情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心脏,让人甚至想挖心掏肺就为博她一笑。
一片云遮住了阳光,kafe突然意识到再这么看下去,天要黑了。
“hi,”她隔窗打招呼,“我已经买下这里,如果你喜欢随时可以来,不要一副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模样嘛。还有,如果你喜欢看云啊,好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精灵闻声转头,看见她,什么也没说,唇边勾起了一个淡到看不见的笑。
kafe这下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
“我叫kafe,你呢?”她托腮问趴在窗台上问露台上的人。
她看着她,虽然听懂了,但是她的反应像是不愿意说。
kafe理解从生死线上挣扎着活回来的人因为谨慎自然不愿意透露姓名。
“那,我叫你ge好么?green eidolon,绿色精灵,怎么样?”kafe说。
精灵明显怔忡了片刻,似乎在考虑kafe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一旦跟她扯上关系,她可能尸骨无存。
kafe端起杯子一笑,“你别担心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有能力保护你就好了。”
精灵点点头,又想了想,轻轻道,“GE?通用电气?”
kafe一口咖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真没看出这个精灵还很有搞笑天分。她第一次开口,竟然是如此的一句话。
她的声音过分冷静无谓,语调也有点懒洋洋。——根本不像书上对美人声音那些什么『出谷黄莺』之类的狗屁形容。
但kafe喜欢听她说话,犀利,幽默,一针见血的简洁。
精灵想开口,但是明显不知道如何称呼kafe。
kafe没好气,“你就叫我咖啡好了。真是,我就知道你不会记住我的名字。”
不晓得是精灵天生不擅记人名字,还是她的名字真的那么难记。
她什么时候居然如此百般讨好一个人,她还是她救的人。
但是看她的神情,就好象她根本不需要人救,任何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处理。而她,只是碰巧路过又多管闲事而已。——这个想法令kafe呕的要死。
“咖啡,”精灵立刻从善如流,“我躺了多久?”
kafe叹气,“两个多月了,你再不醒来,我都快昏过去了。”
精灵为kafe的说法再度浅笑,想了下,“难怪,就觉得头发都长长了不少。”
kafe笑得花枝乱颤。
突然发现,想不喜欢她是件很难的事情。
她无法想象在经历那么恐怖的追杀之后,她居然还能保持如此平静和乐观。不知道自己,也能否像她那样善良开心的活着?
“我在考虑,这里呆的太久了,我考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毕竟,你的对头……”kafe没有说完。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甘,因为她自己现在实力尚弱,实在无法抗衡整个莫尔斯集团。
精灵点点小脑袋。
那乖巧的模样令人想把她留在怀里。
但是,她的眼神中的独立坚韧又让人只想远观而不感亲近。
“你想去哪儿?”kafe又问。
精灵想了想,然后又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
她看似乖顺柔弱,可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渗透着她无法捉摸的意味,无法探寻的过去。
“那……回纽约吧,我的老家。”kafe提议。
这次,精灵毫无异议的立刻点头。
——好像天下之大,去哪儿对她来说并无太大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