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在做梦?
凌施施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一副家庭妇男模样的人和前些天挂出傻乎乎条幅找老婆的人联系在一起。正想着,一串烤蘑菇递在她的嘴边,龙非弯着眯眯眼,笑得很开心。接过蘑菇咬上一口,有股天然的香味。
“老婆,我现在相信男人也能生孩子了。”龙非一脸邀功。
凌施施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昨天说能在不下雨的山上找到蘑菇才是本事。我当时不是说这话听起来像在说能让男人生孩子才是本事,不是吗?”
凌施施想想,嗯,好像有这么件事。
龙非继续说,“我已经在没下雨的山上找到蘑菇了,因此,男人也能生孩子。”
……
“老婆,明白了吗?”
这两件事……有必然关系吗……
凌施施决定表扬一下某人以结束这古里古怪的话题,一抬头却见某人正在努力扒灰。
没过多久,一团包裹着厚厚泥巴的东西放在她眼前。在龙非的示意下,她弄开那团东西,一只鸡滚了出来。
凌施施彻底傻眼了。
“老婆,为夫做的不错吧?”某人开始邀功。
凌施施开始找茬。“没水喝,你想渴死我啊?”
龙非站起身,“刷——”一声抽出腰间悬挂的长刀。
“你要干什么?”难道话说重了他打算杀人泄愤?
龙非的刀高举在凌施施头顶。
凌施施咽了口唾液,手紧紧抓住衣角。
“嚓!”刀挥了下来,凌施施抱紧头。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一股凉丝丝的液体顺着领口流进她的后背。抬头一看,悬挂在头顶的那根足有手腕粗的藤蔓已被砍断,藤蔓中源源不断地流出细细的水流,舔舔嘴角的水珠,有些清甜。
某人很得意,“这种藤蔓中间是空的,可以蓄水。”
“你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砍吗?我衣服都湿了。”
“因为这根离你近啊。”
凌施施,“……”
吃过饭,痛感酒足饭饱的感觉实在是很美好的凌某人伸了个懒腰打算继续睡觉——反正受了伤也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虽说衣服湿了,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侧身躺在床上望着忙碌的龙非,凌施施突然感到一种以往从没体会的说不清的感觉。她忽然觉得被人照顾,被人保护,也愿意去相信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看了会,她觉得有些好奇,不知道某人正在忙什么。刚想问,就见龙非拿着一条裹着一团湿答答、还泛着淡绿色的不知名的东西的带子越走越近,他走得很小心,生怕那团东西会从袋子里落出来。坐在凌施施身边,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团东西覆在凌施施伤口上。
不用多说,凌施施也明白这应该是草药了。
“这几天我们就不下山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裹伤,龙非一边问,“娘亲会不会太担心呢?”
“不会啦,我们兄妹几个自小就四处乱跑,他们都不……”话说到一半,凌施施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娘亲”……
不过,最近要靠某人吃喝,就姑且让他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吧!
包好伤,凌施施继续睡觉,某人又开始忙。这一次,他在编竹筐。
看了一会,凌施施有些好奇,不禁问龙非他又想干什么。
扭头甜甜一笑,龙非很自豪,“为我俩未来的孩子做摇篮啊!”
凌施施险些咬到舌头。
龙非继续解释,“别人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会干材遇烈火,要是一不小心有了小孩怎么办呢?对吧,老婆?”
“……”
之前那种被人照顾,被人保护,也愿意去相信一个人的感觉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凌施施很警觉的发现其实自己现在很危险、相当危险、比谁都危险!
龙非一边编一边笑,“以前我还担心老婆你不肯嫁我呢,现在我不担心了。”
“为什么?”凌施施问,她现在很担心、十分担心!非常非常担心!
“我们俩在一起住了这么久,等回到家,应该没人相信老婆你还是清白的吧?这样一来,你不嫁我嫁谁呢?对吧?”
轰——
凌施施忽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这个笨蛋怎么一遇见这种事就不傻呢?
她欲哭无泪。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将这个混小子留在身边!
这小子留在身边不是个祸害都是个害人精!
更不能将这小子带回村子,要是那样,她的名节、她的清白可是彻底毁了!
一定要将他丢掉!
可是丢哪里呢?要是上天给他掉个女人来当老婆就好了!
☆、老公,我要嘛!
机会很快就来了。
因为凌施施受了伤,龙非又不知道该怎么样下山,两人在山上和小熊一起住了几天,待凌施施伤好后两人又一道结伴下山。这么些天没回家,凌施施都不敢想象她妈会急成什么样,但事情总不是那样顺利的。由于两人下山时走错了方向,等到了山下,才发现他们来到了镇上,就是两人相遇的那个镇子。来到这里,两人都百感交集,凌施施甚至有了一抹想哭的冲动——天杀的!要是那天不打坏那破招牌!我也不至于遇见这个牛鬼蛇神!
龙非却一脸幸福,“老婆,你看,这是我们相遇的地方喔!索性我们来这定居吧!我的娘亲们说,有时候和喜欢的人相遇的地方会成为两个人一生的梦境。”
就算是梦也只是噩梦!
凌施施愤恨的想,但她也终于注意到了一个地方,“你老是说你的娘亲们,你有几个娘啊?”
龙非少有的沉默了。
凌施施一阵心紧,难道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是啊!这么些天了,从来没听龙非说过他的家人,难道?
“对不起,我……”她想要道歉。
龙非长吁了口气,一脸沉重。
凌施施的心跳得很厉害,搜肠刮肚的寻找可以用来安慰对方的词句。
“头疼啊!我怎么也数不清我到底有多少个娘!”龙非说得愁肠百结。
凌施施眼睛一翻。数不清!这小子家到底多有钱啊?还是他爹也像他这幅模样,见到女人就喊老婆?喊得成群的女人围着他转悠?有那么多笨女人吗?不乱想不乱想,不要耽误办正事!那正事当然是赶走龙非!
这般想着,凌施施就开始四下张望,希望能遇见个抢婚的女大王,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丢掉身边这个祸害了。但任她张望来张望去,就是没看见一个有抢男人欲望的女人。再一看,街上咋这么多人啊?再掐指一算,也没到赶集或庙会的时间啊?最后一想,就是正月的庙会也没见来这么多人啊?
最怪的是,就算她凌施施运气好阴差阳错的逢上了一个大庙会……怎么街上几乎全是男人?毕竟,庙会、逢集这类字眼在凤来广大的女同胞心中几乎等于买布料、买首饰、买零嘴、买胭脂水粉啊!但今天有些古怪,街上几乎全是男人,也没有以往遍布街道的胭脂摊、布料店,取而代之的是兵器铺、文房四宝摊。凌施施半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想了个勉强靠谱的理由——莫非今年的武林盟主在这里选拔?也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周围清静了很多,少了某种叽呱声,再一看,身边已不见了龙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