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场后门离开,躲避了一群围堵的记者,浩君与霆歌顺利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上的静默,霆歌知道浩君的心情不怎么好。他能理解,心底更带着几分得意。可他却识相的没有表现出来。
“君,晚上吃什么?”
“嗯?你说呢?”
“自己家做吧。我好久没吃到你做的东西了。”霆歌拉住浩君的手,觉得他的掌心有点冰凉,不禁皱起眉。
浩君抬头看了眼霆歌,随后露出了笑容:“我没事,真的。那就我来做吧。”
晚餐的时候,霆歌记起了今天拍卖会上的事,抬头看了眼正在盛饭的浩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问:“浩君,拍卖会上的事,能说了吗?”
浩君盛饭的手一顿,接着继续。直到一碗饭盛满,才坐到位子上。“你想知道什么。”
霆歌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点了点头,咽下口里的东西:“不就是问你那件东西的价值吗?五百万,总要有个出处。”
“是我家的。”浩君低头扒了几口饭,淡淡的回答。语气里是自然的口吻,但心底却绝非此类。
“你家?”
“恩。我家的东西。”
霆歌看着浩君,发现他只是埋头吃饭,不夹菜。自动自发的为他夹了几筷子菜。“怎么都只是吃饭不吃菜?”
浩君摇了摇头:“不是。”他对霆歌露出个勉强的微笑来:“你也吃。别光看着我。”
“好。”
吃饭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浩君吃完最后一口饭,才发现霆歌早就吃完了,只是随意的用手支着下颚,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没事。”
他没事,可浩君的心底却有事。他本来以为霆歌会追问到底,却没想到整场晚饭中,霆歌只不过问了那么一回。浩君自己给出的答案,明知是很含糊的,对方也丝毫无怨言的接受了。
该说什么?这是为自己而做的改变吗?从前到现在,自己也好,对方也好,都仿佛经历了漫长的路途,改变是无可厚非、或是迫不得已、或是心甘情愿。
然而,再次见面时的对方,无疑给自己留下了很多不愉快的记忆。只是现在,那些记忆正随着霆歌的温柔而一点点被抚平。
“霆歌……”
“嗯?”
浩君想着自己该怎么开口,眉头便紧紧的皱起来。
“怎么了?”霆歌的手摸上了浩君的眉心,把紧蹙的两道眉渐渐抚平。“什么事说出来就好,别老皱眉头,还嫌自己不够老啊?呵呵”
浩君被对方玩笑似的话引出了笑意:“我是老,所以你是不是嫌弃了?”才说完,身体便被一把圈进对方怀里,耳垂被偷袭的咬了下,脖颈一阵哆嗦。
“我是实践派的,所以是不是该少说话多做事?饭后运动帮助消化。”
“别,那会得阑尾炎的……”
霆歌被这反射性的话说的一愣,接着无法抑制的爆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浩君,你好可爱……”
浩君嘴角的笑意,也因此而加深。“好了,我真有话要说。”
霆歌拉着浩君正对着坐到自己的腿上,双手圈着他的腰,让他也同时环住自己的脖子。“说吧,我听着。”
“那个东西是我家的祖传玉镯。应该是我大哥给我大嫂的东西,可现在却在这儿……”
“嗯?”
“霆歌,我怕家里出了什么事。”是的,他不想和家里联系,却不代表他不是梁家的一份子。曾经,因为他大哥的关系,他离开了那个家,并且自此选择淡漠彼此的关系。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忧心就无法压抑。“那东西,梁家人不会轻易拿出来,更何况是拍卖。”
“浩君,你想回去?”
虽然这个决定无疑是帮了霆歌,让浩君尽快答应自己回国。可是……
梁鸣言,梁家现在的当家,也是国内政坛的新锐领军人物。那个人他见过一次,几年前刚和浩君确定关系后,浩君带他上过门。但之后不多久,浩君就说要和自己同居在外头,不回家了。
之后梁家的事很少再听他提起,他想或许就是自己的关系,让浩君和家里闹僵了。而当初唯一一次见到梁鸣言时,霆歌清楚的记得对方看他那阴冷的眼神。
他对梁鸣言没什么好感,他甚至曾经受到过对方的警告。只不过这些浩君不曾知道罢了。
现在霆歌要回去的关键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他哥,这点确实让霆歌心底有些不舒服。
“因为你哥吧。哼。”
那声“哼”来的突然,浩君错楞了几秒,才明白对方的不满从何而来。主动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对方的额头,浩君的口气是纯粹的温柔:“别为这个不开心。他是我哥。”
眼底的黯淡没有让人察觉,在浩君口中叫着那声“哥”的时候一闪而过。哥?或许吧,从当年他决定和那女人结婚的时候,他也只能是自己的哥了……没有血缘的哥哥。
“是,他是你哥。那我是你什么?”
“你?”
“对,我。”
浩君的脸被问的有些红,他想让自己说什么?
“君,我要听。你说我是你什么?”
“朋友。”
“嗯?”危险的挑眉笑着。
“男朋友。”
“只是这样?”
“亲密的男朋友……”
“君……”握着对方腰的手故意一捏。
“啊!你不是不喜欢口头说吗……”嘴里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妥协。
“……”霆歌突然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将君一把抱起。
“啊喂!你要做什么呢?”
“傻大叔,你自己都说我不喜欢口头说了,那我当然用实际来证明了。”
“……你,你不能这样……”
“那能怎样?”
“饭后运动要的阑尾炎的……真的……”
“我记得你早就没阑尾了……而我,自然不用你操心。拜你好手艺所赐,我可比你早吃好很久啊。”
槽糕,浩君这才想起,似乎真是这么回事。两年前的那次手术,还是霆歌送自己去的医院……“我是不是在自寻死路?”
“不,你是在追求性 福。”
“砰”一声轻响,主屋的门被闭合,刚才还闹腾的客厅显得冷落下来,而屋内的火热才刚开始。
chapter19
太多承诺从指缝中流走,不敢奢求什么。回忆将我们扣留,一瞬间亲吻的时候;一切就好像轮回版朦胧,心动渐渐的失控。
心痛到麻木,是否只能凭借回忆,才能让你我保有点滴余地?可是,一次的误会、两次的误解,三次还能是随意扭曲或不经意的伤害吗?有意还是无意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眼前的人,浩君的心已经没有了感觉。是撕裂后无法复原的死寂。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坚持着站在他面前,他不知道,可他却做到了。并且任凭自己的嘴里说出了那番话。
“沈霆歌,这就是你我的结局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