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另一方面而言,他心情的确不错。至少不用看见碍眼的人事物,不用继续虚与委蛇,卑躬屈膝。
再怎么说,上床的时候叫着老板,可比平日里有情趣的多。
“你说呢?”
踢球这样的把戏,一个人可是玩不起来的。
所以?所以他看着他的眼,该说是深深对视,然后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下对方的头——野兽般的啃咬。
真想就这么咬断你的脖子。
这是心里话,但他却在喘息间说了出来。
接着,他感到身上的男人胸腔在震动,爆出笑声。
“阿胜,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试试。”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诱惑什么叫煽动?
他以为自己不敢吗?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吗?
张嘴闭嘴,闭嘴再张嘴。开开合合到最后,他还是无力的将下巴搁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
你看,你就是没用。
你看,你就注定这辈子毁在他手里。
“阿胜,我们之间不会改变什么。”
温柔的声音像是要抚平身下人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些话,对方需不需要。
“你一直是懂我的,就算我和那徐苒结婚,也不过是场演给老爷子看的戏。所以,你可以不用在意。”
“你非要这么扫兴吗老板?”
瞪他,再瞪他。
他不是装着生气,而是真的在生气,虽然他知道看在对方眼里,这显然还是佯装的生气。
玩上这种绕口令式的游戏,秦胜觉得,绝对是自己的又一悲哀。
“好。好。我不提,不提。”
牧华咧嘴笑着,停滞在被温暖紧致包裹的部分,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看吧,这就是没心没肺的表率。他的心上人,他为此付出了全部的家伙,他的大大老板,他的牧华主子。
变相来说,他很成功,他再一次骗过了老板,让他继续有兴致玩乐,而不是败兴而归。
说白了自己是自私,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谁说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谁说自己能忍受徐苒和老板在一起的?
谁说的,那他就去死吧!
当然,也包括那个自欺欺人的自己。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第三者这个位子,他真的坐不起。
留还是要留,但留下,却未必是以第三者的姿态。
爱还是会爱,但这爱,绝不是成为第三者的借口。
该说清的时候,他秦胜不会犹豫;长痛不如短痛,就算要痛上一辈子,那也比背负双重枷锁来得强。
上帝已经要让他下地狱,那至少让他为了自己的罪孽而做点挽回,让他不至于永远呆在那地狱不得超生。
他还想轮回,他还想着下辈子,一定要娶个简单平凡的姑娘,生上几个胖娃娃。
所以,破坏家庭这样的罪名,还是算了吧。这个罪责,他还担不起。
“阿胜,记得在医院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
“那就不要轻易放弃。”
可牧华,或许轻易放弃的,并不是我……
就这样紧紧贴合,猛烈的撞击。摇动着床垫,撼动着床架。
秦胜很庆幸这床架质量上层,毕竟是老板出手买的东西,怎会经不住操?又不是自己……
其实自己也已经很努力,只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对方的源源不断的攻势。他是大侠,而自己只是能当大虾。
任人宰割,蒸煮炒爆。
最后的结果是一动不动,那也情有可原。
再次醒来,身边失了温度,与过去大部分时候一样,无须解释。
茫然的平躺在大床上,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晾空自己,放逐思绪。
直到突兀的转门声响起,接着响起熟悉的低沉嗓音。
“醒了?家里没吃的,我去买了早餐。”
眼前的人与物渐渐变得模糊,模糊中,他依稀看见了对方惊讶后皱眉的表情,再然后是杂乱快速的脚步声,最后是一双有力的手按住自己双肩,将自己环住圈抱。
“怎么哭了?身体很难受吗?”
原来,是自己哭了。怪不得视线那么模糊,连看人都看不清楚。
牧华你看,其实真的很简单,要知道自己的心意很简单。聪明如你,精明如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你是知道的。知道了,才会运用得如此恰当。
秦胜缓缓闭起眼,慢慢搭上牧华的手。
他搭着,颤抖着,却始终无法拉开。
面对这样的温柔,牧华给予的温柔,他依然无力抵抗,只有默默背负。
作者有话要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就是本章的写照= =!
18
18、失控 ...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秦胜回到了工作岗位,继续着牧华特助的角色,并且能力不减当初。
集团内部的运营一切都畅通无阻,该合作的依旧合作,该整顿的,也不会放过。
对秦胜来说,正常工作的日子总比待在家里好太多,他是个劳碌命,这他从小就明白。
工作着,使身体不断运转着,思考不停延续着,也就无暇去顾及其他。
天气渐渐转凉,挂在墙面上的时钟步调始终如一。世界上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在无时无刻的变化着,以自己肉眼难以辨别的微妙,无法察觉的细小。
有时候真的想将所有停留在某一刻,就好比现在,看见那位备受上天眷宠,被称为天之骄子的男人,露出开怀的笑容。
不过下一刻,秦胜直觉的想掐死自己。
他收回刚才的话,时间永远也不可能为谁逗留,就好比失去了自己,地球也一样会转。
“Ray,这次多亏了你。”
“你我还用那么客气?”
同样的耀眼,同样的青年才俊。他们站在一起才是般配的,至少比自己适合。
下意识的转身。
其实手中的文件急缓可待,他何必要去破坏那份美感?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躲回属于自己的躯壳。
桌上是散乱的文件纸笔,电脑屏幕还闪烁着银光。下午一点二十七分,一个没什么特殊意义的时间数字,此刻正映入一双空茫的黑眼里。
办公室外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没惊吓到发呆的人,但也将他自认美好的宁静打破。
说出“请进”那句话时,他分明还没后悔。但看到那张明明笑得温文尔雅的脸时,他却不由自主的打从心底厌恶。
看来他的心确实变了,变得狭隘,变得黑暗,变得扭曲。而这一切,都拜那位老板所赐。
明明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开口的语气依然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你来做什么?”
听听,多哀怨的味道?秦胜,你可不是女人。还是,你已经将自己放在了错误的位置上,而不自知。
“上班的时间,秦特助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呢?”
不能怪Ray那讽刺讥笑的口气,是秦胜自己给了这个机会。
他早跟牧华说过,凡事不要太过火。把人玩过头了,就算是自家养的狗,也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