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日子,我开始一个人在家,袭天……我有多久没跟他说话了。
「袭天,我想跟你说话……」对著准备出门的他,我紧张的绞著双手,他回过头来的冷淡神情犹如冰椎般刺著我的心。
「我们….不要在这样下去了好吗?……」
「要分手吗?」他的话让我惊愕的瞪著他。
拼命摇头,「不!我是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样……太痛苦了……」
「…没有沧水就不会有开始……」他冷冷的回答。
「可是…沧水不在了……」我很想打醒袭天,让他认清现实。
「谁说他不在了!!你有什麽资格说他不在了!!?!」狂怒的袭天给我一掌,激动的甚至在我倒地後忍不住想掐死我。
「唔……袭…天…住手……」
「你以为你跟沧水一样吗?!你以为你可以取代沧水吗?!就算过了一百年,你也不可能会是沧水!!--------」
肺部的空气急速消失,涨的青紫的脸全无血色,我努力挣扎著,试图唤回沧水的神志。
「……我…没有要取…代沧水的意思…袭天……放开我…」
「为什麽?!为什麽死得不是你!!------」怒吼,袭天扔开我,甩上门离开。
从生死边缘回来的我大口大口吸著空气咳嗽著,无力的倒在地上。
沧水……沧水……你回来好不好…为什麽你一走……袭天变了样…家不在是家了…。
空洞的眼,除了恐惧,我的心也冷了。
死的…为什麽不是我?
*t* *
一脸悲惨的模样来到学校上课,马上就被知道我的情况的朋友安妮拉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去。
「老天爷……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样还来上学……」她啧啧摇头,怜悯的看著惨不忍睹的我。
「我没事。」虽然我知道看起来不像没事,毕竟脖子上的一大圈淤青红肿看起来就很吓人。
「是孔袭天做的吗?」安妮皱眉,非常不高兴。
「别怪他……他一直很痛苦很自责……」我低下头来替袭天辩解。
「你就不痛苦?!他凭什麽这样对你?你们三个明明就很相爱,为什麽失去一个沧水就完全变了样?!」
安妮的话就如同小石子投水产生的涟漪般在我心中扩散开来,我知道,只是我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刚开始,是袭天和沧水在一起,我是後来才加入他们的,能同时被他们接受,我很讶异也很高兴,因为我同时获得两人份的爱,这是父母双亡的我所不曾拥有过的。
从来没发现自己在袭天心中只是个介入的第三者,即使隐约察觉,也自私的将它忽略。
「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继续扮演沧水,然後失去自我?」安妮非常不赞同我的做法,他说这样我和袭天永远也无法从失去沧水这件事中站起来,可是,我不愿意沧水的气息和感觉消失,所以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还是我……」苦笑,「如果能回到从前的生活,在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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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天国 [下]
对吼,我一直忘了提醒,这篇是没有H的3P。
雷到的朋友,阿西给你浇水XDDD。
==========开始=============
「你,真傻…..」安妮摇头,「如果你执意要如此,我也只有支持你了,可是现在,麻烦你去一趟保健室,你也许不在意,可是重视美貌的小姐我实在看不下去。」
听从安妮的话,我去了一趟保健室。
*t* *
回到家,我站在玄关良久。
有些东西消失了。
我顾不得脱鞋,冲进去每个房间,所有应该是袭天的东西都消失了。
还有沧水的东西,他一样也没留下来……。
瞪著空旷的房子,我不敢置信,袭天…..丢下我了。
又哭又笑,我度过最孤独的一夜。
大病一场,我也毕业了。
没有任何袭天的消息,我也专心的开始赚钱养活自己。
替某些杂志画插画便是我现在的生活,我没有忘记我曾经拥有的幸福,也不曾忘记袭天给我的惨忍打击,但是我仍然住在那个曾经有他们的家。
安妮三不五时会来探望我,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在杂志社工作,同时也兼任我的经纪人。
「凡草~~~~」安妮开了门进来,香味同时也传了过来。
埋首在桌上的专心作画的我抬头,笑著接过安妮送来的食物,她知道我常常因为工作忘了吃饭。
「要不是我三不五时送饭来,你大概早就饿死了。」她唠叨著,眼里却透露著心疼。
「谢谢。」我放下画笔,开始吃她送来的便当。
三年了,我一直是一个人,不曾有过情人,也不曾听过任何有关袭天的消息,但是我仍然很爱他,心里也一直都不曾忘记沧水。
「你上次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如何?」安妮坐下来盯著我问。
吞下一口饭,「医生说只是慢性胃炎,吃吃药就好。」
安妮会这麽问是她一周前来家里结果看我昏倒在地上,吓的她急忙叫救护车,当时检查结果是营养不良、贫血和胃出血,急诊後我就回家休息,但是医生後来又叫我再去做一次检查,安妮问的便是这个。
「那就好,你要准时吃药知道吗?三年前到现在你身体状况就一直很糟,看看你瘦了多少?!我每天都在担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眨眨眼,给她一个笑容。
放下吃完的便当,我告诉安妮我的决定。
「安妮,我想放几天假到处走走看看。」有件事我一定要去做,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决定另一件事。
「也好,你太久没出门了,去散散心身体也会好一点。」安妮举双手赞成。
隔天,我随手收了几样东西,出发到我想去的地方,。
*t* *
在沧水的墓前,我坐了很久,摸著墓碑,我遗忘已久的泪水不停的下落,从那天起,我就已经把自己的心遗失在这里。
抱著刻著他的名字的墓碑,我哭了很久,告诉他我多麽想念他。
我何尝不痛苦?我何尝不难过?失去沧水的我何尝不想代替他死去?
但是直接从袭天口中听到同样的话,就跟失去沧水一样,犹如在我身上刺两把刀,任著血不停的流出我的身、我的心、我的神志、我的灵魂。
「….我来看你….也许过不久….我也会去陪你…..」喃喃的说著,我站了起来,从来时路离开墓园。
在出入口,我遇到许久不见的人,袭天。
他惊讶的看著我,没什麽改变的他看起来更锐利更冷酷。
轻轻的挥挥手,我说,「好久不见。」
他心情复杂的看著我,最终仍是撇开视线。
叹口气,我从他身旁走过,「….再见…..」。
心,在天国悲泣。
「不要走!」
那句话之後,袭天开车载我到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一间小小的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