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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蛋男友(83)+番外

“不,薛梦吟已经死了!”薛梦吟像被刺了一下,音量立刻拔高。

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有一件事是不变的——她非常排斥自己,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变成别人,变成柜子外面的人。

“她死在哪了?”林北望的声音也相应的拔高一些,像把出鞘的剑,按在她脖子上。

薛梦吟胸膛起伏了许久,终于从嘴巴里漏出两个字:“……她家。”

钥匙入孔,门锁打开的声音。

龚甜侧卧在柜子里,听见了脚步声,却没力气睁开眼。

一只手垂下来,像捡起雪地里濒死的小鸟,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喂她喝了杯温水。

求生欲面前,龚甜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喉咙咕噜咕噜,拼命喝水。

一杯水下肚,她重新有了睁开眼的力气。

“改变主意了吗?”顾少卿的脸近在咫尺,垂怜地看着她,“我的小鸟。”

啊,龚甜讽刺的心想,我在你这里,已经连名字都没有了,是一只小鸟。

第六十章 发现缺陷

“我怎么变成你的小鸟了,我不是你的药吗?”龚甜讽刺一笑,然后慢慢收敛起笑容,“带我走。”

顾少卿盯她片刻,笑了:“你这是在命令我?”

“对。”龚甜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强硬的命令道,“带我走,给我准备床,热的食物……还有发烧药。”

顾少卿无动于衷,如同在听一个小孩子的无理取闹,等她全部说完,才笑吟吟道:“想要我答应你,你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一点?”

“不需要,因为……”龚甜昂起一张因为高热而泛红的脸,一字一句道,“我死了,你也会死……带我走!”

她在赌。

身为《扭蛋男友》的唯一玩家,她死后,她的扭蛋男友是什么下场?是会获得自由,还是会跟着她一块死?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所以这个时候她的态度越是强硬,他就越不确定。

她赌他不敢冒这个险!

顾少卿俯视眼前这张声色俱厉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良久,无声的笑了起来,慢悠悠垂下头,像只俯身就食的吸血鬼一样,冰凉的唇垂落在她耳边,耳鬓厮磨道:“遵命。”

龚甜叹出一口气,放心的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她赌赢了。

咚——

房门碰的一声打开,门孔上插着从薛梦吟那搜来的门钥匙,林北望气喘吁吁的站在大门口。

望里望去,屋内黑漆漆的,半个人影见不着,他在玄关墙壁上摸索片刻,摸到了电灯开关,啪一声,一盏橘黄色的灯在他头顶亮起来。

啪,啪,啪,他一路走进去,一路按亮头顶的灯,从玄关,至客厅,至卧房,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副横放在地上的柜子。

林北望慢慢蹲下来,手指放进柜子里。

柜底躺着一只女式发夹,发夹是半个月亮。

他把那只发夹捡起来,确认是龚甜的东西,顿时脸色难看,将发夹放进大衣口袋里,刚要起身,口袋突然传出手机铃声,他将插进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手里握着一只黑色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龚甜。

林北望忍不住单眉一挑,接了电话:“喂。”

“你好。”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林北望是吗?”

“……你是谁?”林北望问,“龚甜呢?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车水马龙,来往的车灯照亮马路旁边的草坪,一个环卫工人一手拿着扫把,另外一只手拿着龚甜的手机,说:“手机是我在路上捡到的,看了下来电显示,你是失主最后一个联络的对象,所以打给你。”

“报一下地方。”林北望飞快朝门外跑去,“我马上就到!”

虽然是个老手机,但是意外的续航功能居然不错,两天过去,居然苟延残喘的还剩下一点电,像病床上的老人憋着一口气要讲完遗言,它也强撑着让环卫工人打出了最后一通电话。

林北望赶到,好说歹说,只差押上身份证复印件了,才让环卫工人把手机交给了他。

说完遗言,手机就闭过气去,到他手里时已经黑屏,林北望只好拿回车里充了会电,大约也就五分钟左右,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开机。

开机画面一闪而过,他盯着手机桌面上的某个app图标走神。

《扭蛋男友》。

滴答。

是一滴水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扭蛋男友顾少卿侧坐在床沿,两边袖子卷至肘上,露出因为常年保持健身习惯,而显得精装结实的手臂,他一只手拿着条热气蒸腾的毛巾,另外一只手托着龚甜的手臂。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斜照进来,那条手臂纤细雪白,上面找不到半点瑕疵,如同希腊神殿中侍奉太阳神的少女雕像。

顾少卿对待它也如对待传世的艺术品,神色虔诚,动作认真,毛巾由肩至指,温柔缓慢的擦拭过去。

毛巾擦过指尖时,她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顾少卿无声一笑,转头看着床上睡着的少女。

就像被迫侍奉太阳神的少女,就算睡着了依旧神色忧郁,黑发凌乱的铺在脑后,头发上别了一只半月发夹,别在左边,右边却没有,看起来不大对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下来,食指轻轻碰触在她的额头上,指尖因沾了热水,留下一道水痕,从她的额头,到鼻子,到嘴唇,因为她脸上的热度,所以水痕转瞬即逝。

像故意的,食指拨弄了一下她的嘴唇,唇齿微张,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

龚甜再也忍受不了,睁开眼道:“……你干什么?”

“你醒了。”顾少卿笑着收回手,“要吃点什么?早饭有三明治,烤面包,还有蔬菜包,都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雪白的面包片上,涂抹着一层草莓酱,一口咬下去,能吃到好几颗切成小块的新鲜草莓,汁多饱满,酸甜可口。换个时间地点,龚甜能一口气吃五片,现在一片都吃不完,她放下吃剩的面包,转头看去。

顾少卿坐在床沿,床头柜上的洗脸盆已经换下去了,换成一只银制餐盘,里面盛着一盘雪白的面包片,还有许多的瓶瓶罐罐,罐子五颜六色,是蓝莓酱,草莓酱,巧克力酱等等。

“不再来点?”他握着餐刀,均匀的往面包片上涂抹蓝莓酱,然后将涂好的面包片递给她。

龚甜摇摇头,拒绝了:“我想打个电话,给家人朋友报个平安。”

这是一种试探,试探他是否要监禁自己,让自己与世隔离。

“好啊。”顾少卿将面包片收回来,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垂手拉开床头柜的第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手机,朝龚甜递了过去。

是龚甜之前交到他手里的那只手机。

龚甜看看他,又看看手机,正要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手忽然往后一收。

“说起来,三天前,《扭蛋男友》突然从上头消失了。”他笑吟吟地盯着她,“甜甜,你知道它去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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