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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478)+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许是多日来的禁欲,张良今日有兴致,来了一次又一次,累得怀瑾澡也没洗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朦胧中感觉到了张良的起身,但身子累极又起不来身,她还感受到张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出门。

她迷蒙了这么一小会儿,又继续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甘罗站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怜悯的冲着她微笑。

她拼命的跑,却怎么也追不上甘罗。她梦见,现代的那个家里,父母正落寞的吃着饭,抵头相泣。她还梦见这一世的母亲,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好好活着。

梦中时空交叠,让她冷汗淋漓,耳边忽有人叫她,怀瑾缓缓睁开了眼睛。

却是项羽,他趴在窗户上,小声的叫她姐姐。

怀瑾骤然清醒,她坐起,问:“事情都办好了吗?昨夜可还顺利?”

“已按你的吩咐做了。”项羽趴着窗檐久了,脸上有了红印子,他有些犹豫着开口:“可姐姐……你如此,姐夫和韩王孙不会生气吗?”

“我自有安排。”怀瑾生硬的说,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张良留在她身边,那么她自信能让张良消气。

如果张良追出去了,那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一走就是,等淮阳戒严取消了,韩成的“葬礼”也结束了,她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吃饭了吗?”怀瑾决定让自己想一些别的事情。

项羽说:“我回来的时候在东市吃了饼。”

怀瑾只好让厨房给她做饭,她心神不宁的吃完早午饭,然后就控制不住的去想张良的反应。

她让项羽把沉音卖到了野奴隶贩子手里,马上就会被偷运到别的地方。

虽然城门被堵,但怀瑾是常去各色酒肆听八卦的人,她知道那些野奴隶贩子自有自己出城的门道。

沉音那样的相貌,这短短一天会发生什么,不难想象到。

等张良回来发现了,他会怎样呢?骂她?不理她?她其实没想过该怎么面对张良的怒火,张良从来没有真正冲她发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惴惴的在院子里枯坐,期间项羽来看了她六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要不我去把她找回来?”

怀瑾想也不想,坚定的摇摇头,一字一句说:“我不杀她,已经很客气了。”

项羽一怔,抵头抿了唇:“姐姐,我觉得……”

“嗯?”怀瑾望过去,看见项羽脸上有一抹思念,他说:“家里的人都没有你像爷爷。”

项燕?怀瑾与他相处时日甚短,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相像,闻言只是一哂。

项羽又道:“若是姐夫震怒,休弃你可如何是好?”

“那便……与君相决绝!”怀瑾的惴惴不安都成了满腔坚定,还不知谁休谁呢!

在院子里坐到黄昏,内院的侍女跑来找她,说是沉音小姐不见了。

奴仆们轻易不敢踏进这个院子,只是今天张豆豆、韩成这两个人都不在家里,拼着被责罚也过来禀报了。

“我把她扔出去了。”怀瑾对那个侍女说。

侍女一听小脸一白,磕磕巴巴的问:“那……敢问夫人……扔扔,哪里?”

这结巴的模样,倒像韩念,怀瑾笑了一声,和颜悦色的对这个侍女说:“等你们主人回来了,让他亲自来问我。”

侍女慌张的退下,内院外院的侍女们估计都开始慌了。

不知张良什么时候回来,怀瑾把项羽支去收拾东西,自己则在院子里泡茶。

这些茶具都是张良素日爱的,上好的紫檀,因着主人长年累月的冲洗、把玩,已经有了轻微的变色。

氤氲的热水蒸腾着雾气,旋成一道飘渺的白烟缓缓往上走,怀瑾眯着眼睛闻了一下茶叶的香,觉得在一天的等待中,她此刻的心情最为平静。

急促的脚步声过来了,怀瑾睁开眼,看见张良略微愠怒的神情。

她尚未说话,张良便直接问:“沉音呢?”

“被我卖给西市的奴隶贩子了。”只有东市和西市有卖奴隶的,她特意说了错的。

张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后问:“你明明答应了我,为何出尔反尔?”

“我何时答应你了?”怀瑾微微笑着,如同看一个陌生人:“我说的是,若她忏悔我就同意你,可她并未忏悔,那我只好按我自己的法子来了。况且,我又没有杀她,你急什么。”

“我觉得你不可理喻。”张良秀丽的脸上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她设想得如出一辙,怀瑾没所谓的摊手。

张良只觉得脑仁发涨,可见到她挑衅的神情,终是忍不住上前,说了那句话:“为何你报复心如此重,赵怀瑾,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狠辣?”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7章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怀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道:“你都亲眼看到我是怎么对倡姬母女了,还以为我是良善之辈?或者……因为那是沉音,你便觉得我狠辣!什么故友情谊什么亡父誓言,不过都是你的托词罢了!”

同床共枕七年,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狠毒女子?

张良气得有些怔,本就是一天疲惫,此时被怀瑾一气,他差些没站稳。

他看着怀瑾讥诮的神情,无力的撑了一下桌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对身后的韩念说:“你先去去挑几匹马,再叫几个人,我们去东市和西市找人。”

看见张良要带着韩念走,怀瑾踉跄了一下,在后面大喊:“张良——”

你若是要去追那个女人,我就离开,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她那一声,张良听着有些难受,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

怀瑾笑了一声,这也是她白天预想的场景之一,为什么真实发生了她的难过却一分不减,犹如扎心?

豆大的眼泪落下,撒了一地,身边没有别人,她只能一个人蹲在地上默默哭泣。

即使现在哭得再大声,也没有人过来安慰她,不是吗?

她抛下了一切选择了张良,却原来还是不能美满。

怀瑾想起她曾经的信誓旦旦,想起两人的甜蜜恩爱,胃里像有一只手在搅拌,难受得痉挛起来。

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她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定站在她这边,可是……是她痴心妄想了,世界上哪里真正有人值得托付?

世上唯一可托付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她明明早明白了这个道理,为什么却总是控制不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依赖张良呢?

哭得鼻子都堵住了,怀瑾深呼一口气站起来。

走回房间,这里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只有箱子里的一套衣服,和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剑。

箱子里的衣服,是她从咸阳出发去颍川时穿的,张良曾经提出要不要扔掉,她却说留着做个纪念。

如今事隔七年,她又翻出了这件衣服,玄色的男子深衣,袖子还被带子缠成了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