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苏大人…”
身边的齐柯目瞪口呆地看着似乎瞬间围拢上来的人群,下意识就要隔开众人,苏寂言手下稍一用力扯回了他,微笑着看向众人:“诸位,衡州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恒王和我,会一直与大家在一起。”
“恒王!恒王!!”
这样的呼声,是送给他们的,随行的齐柯心底竟也涌起无限的感慨,这两个人,真的是,很好的治理者啊…
大尧历189年春,燕国起兵犯境。
消息传来的时候,李成恒一行已经到了靖平城,正和靖平守将讨论战期暂停四郡轮戍的事宜。苏寂言也在加紧从与衡州相邻的州县购进粮草。
终于到了这一天,反倒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吃惊,归方的传令兵带来了消息,燕国军队离归方已经只有两日的行军路程。
“王爷,”齐柯立刻上前请命:“请让我带靖平的军队去救援。”
“不,我去。”
“王爷!”
“传令连夜整军,明早出发。”李成恒不容置疑地下令:“快去!”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了踪影,齐柯往外看了一眼,夜色里的靖平城依旧是一片祥和…
“先生…”
“恒儿,怎么过来了?”苏寂言安排完了征粮和购粮的事宜,正准备回临时的住处找李成恒,就看到他匆匆跑了进来。
“先生,燕国…”
苏寂言猛然看向他:“归方?”
“嗯,先生…”看着苏寂言洞察的眼睛,李成恒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平复下来:“我要去…”
“……”苏寂言定定地看住他,许久才转向桌上摆着的地形图:“知道了。”
温暖的手臂忽然环上腰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旁说着:“我会平安回来…”
手臂间的人不知因为什么而失了神,连身躯都有些轻颤,即使,知道这是他的责任,知道他必须要去,可是…
“先、先生…”蓦然被吻上的李成恒抱紧怀里的人,加深了这个吻,原本蜻蜓点水般的吻渐渐撩起了绮靡的□,唇齿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恒儿…”意乱情迷的又岂止李成恒一个,苏寂言用力回抱着他的肩…
虽然明白了他的心意,李成恒却从未再有过如那次一般的行为,怕他受伤,怕他不愿,怕自己的情不自禁会带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为难…先生……
“先生…”李成恒勉强拉回的神智也在他再一次吻上来时全然崩塌,抱起他小心地放到一边榻上:“可以吗?”
“嗯…”
灼热的吻在微凉的肌肤上游走,李成恒的低喃充斥了耳畔:“先生…我会小心…”
微微探入的手指在感受到那人些微的瑟缩后也不再坚持,反而温柔地在入口处浅浅徘徊。苏寂言攀着他的肩,努力地试图放松自己,微微动了动。
没入了更多,李成恒温柔地抱住他的腰,缓缓转动了手指,开拓着□的通道,直到可以探入三根手指,才停了下来,探寻地看向身下面色潮红的人。
苏寂言眼中已是一片迷离,些许的痛楚在李成恒万分小心的动作下渐渐减缓,恒儿…
无声的默许,李成恒吻着他的眉眼慢慢进入,那么柔和的眼睛,可总是有无限的坚定,是他的先生…
苏寂言眉间微蹙,李成恒的动作立刻停顿下来,转而一点点吻过他的眼,唇,一路流连着,直到他再次放松下来。
温柔,缠绵,几乎是缓慢到静止的动作,很爱他,所以无论怎样,都满足地想要叹息…
将倦极睡去的人轻轻拥在怀里,满是不舍和珍惜的吻滑过他的鬓边:“很快就回来...”
“小心…”一身戎装的人出去后,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室内回响,消散在静夜…
“齐柯。”
“末将在!”
“啊,不必那么大声”李成恒拿过一旁的令牌放到他手上:“派人通知齐聚和周尚铭,在他们到达之前,你不许轻举妄动,明白了?”
“可是…”
李成恒将自己的剑配好,语气严厉了起来:“军令如山。”
“是。”
整装完毕的人迅速地翻身上马,只看了他一眼:“帮我保护好先生…”话音未落,人已疾驰而去。
“苏大人,齐将军到了。”靖平郡守匆忙进来回报,自从几天前李成恒带着全城大半的军队前去救援,苏寂言理所当然承担起了所有的决策,听到回报的人微微抬头:“让齐将军在城东角分别扎寨下营,我立刻过去。”
说着看了看身边的齐柯:“随我去看看吧。”
“是。”齐柯立即起身,感慨道:“终于可以去救归方了。”
苏寂言眉宇之间平静依旧,不见喜色,昨天的军报传来,燕国竟然出动了八万大军围攻归方,李成恒率军苦战两日,全军被迫退回了城内,两军僵持了三日,如今燕军把归方城团团围住,城内局势不明,也不知情况如何。
“五叔,”齐柯一见齐聚便上前道:“王爷还在归方城中,我们什么时候出兵?”
齐聚白了他一眼,上前见礼道:“苏先生,远宁和乐安的两万精兵我都带来了。请先生下令吧。”
“安营下寨。”苏寂言环顾他身后队列齐整的队伍,稳稳说道。
“啊,”齐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他:“不必停了,急行军的话,天黑前就可以到归方城外了…”
“不得轻举妄动。”苏寂言举起了令牌:“全军,就地下营。”
金色的调兵令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映着苏寂言温和的面容格外严肃,齐聚竟也一时失神:“是。”
“齐聚,跟我进来。”
直到坐到了苏寂言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衡州的地形图,齐聚还在为方才的失神疑惑,怎么一向温和的苏先生竟会有那样的表情的…
“苏先生,虽然如今两方僵持,但归方只有一万多守军,若是燕国强攻,王爷他…”
“燕国七万大军,如今衡州军力不超过五万,就算全部出动也没有绝对胜算。”苏寂言冷静地分析着:“何况现在无法得知归方城里的情况…”
衡州的军队,大多是李成恒一手壮大起来的,他怎么能如此贸贸然把他的心血全部陷入一个不可期的结局。
归方城,他千百个希望能够得到恒儿的消息,可是,他持着的那面令牌,悬着千万人的身家性命,悬着李成恒五年来的努力。
“可是万一…”
“洵州,有五万戍军。”苏寂言的手指滑向一旁的洵州守卫图,洵州的五万戍军,全部留在州府,如果可以借到洵州的守军,不管是攻是守,都更有把握。
齐聚惊异地抬头,洵州并不属于藩王的封地,而由州守负责,调兵则需要州守和守军将领的合令。
“洵州守将是太子的亲信,不会同意借兵的,”齐聚回忆了一下洵州的情况,失望地道:“就算州守愿意,恐怕也要上报,等到批示下来,不知是多少天后的事了。”
“没有时间等,”苏寂言的手指在归方上方徘徊:“一旦燕国查清城中虚实,归方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