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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141)

我听到了磨牙声,然后古羲道:“等下次把你甩出车外时,千万别忘了拍。”

秦舟无所谓地耸耸肩,“到时候记得提前提醒我。”

在一个上山与下山的分岔口,古羲选择了往山下开,因为这时候再上山太不明智了。总算车子缓缓悠悠地开出了山路到了平地上,雨也变得没那么大了,可开着开着就觉不太对,原先在山那头还能偶尔看到一两户人家,如今开出好几十公里里连一座房子也没见到,放眼都是荒辽,那些田里都是长草半人高,已是很久没有人迹了。

马路也沦为了石子路,被大雨冲刷过后地面显得十分的泥泞,最主要的问题是......

油表快见底了。

我相信这一定不在古羲的预料之内,这条道也肯定不是原计划要走的,但由于路面坍塌的意外发生被迫下山开进了这里。这时候无论是回头还是前行,似乎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油耗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最后古羲选择在油量见底前停了车,秦舟打开车窗探出头看了看,回头就打着趣问:“你是想来这当农夫吗?方圆百里都不见有人影啊。”

古羲点了根烟,斜着眼睛瞅他,“去探下地形。”秦舟不满:“没看到我身上都还湿的,外面雨也没停嘛。”

“就是看你湿了没干,也不差再多一回了。”

我忍不住想笑,这两人互损起来丝毫不给对方留面子。而秦舟虽然口有怨言,还真的下车去了,等到回来时两只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裹了一层厚厚的泥。

因为雨小了很多,他也不进来,站在车外笑道:“你该庆幸,我还能找到那种最老式的拖拉机轮胎印子,证明这里还是有人经过的,就是不知道人家拖拉机老板啥时候心情好了往这边光顾了。”

我忽然有些喜欢秦舟这性格了,不管是什么恶劣环境都还能谈笑风生。他站在车外,从头到脚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与最初在帝都第一次见时的养尊处优形象完全颠覆,但还是笑的很肆意。再看古羲的态度,似乎也并不将眼前这困境当一回事。

雨又绵绵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一干人除了童英全都下车来透气,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若忽略眼下油将耗尽无法行驶以及被困在这荒野间的困境,看这周围被雨水清刷过的画面还是挺怡人的。

不过轻松心情只维持到傍晚,眼看天色在暗下来,前后道路放眼都不见有任何行人踪迹,依此下去今晚我们势必得在车里过夜了。

事实亦然,天彻底黑了下来,所有人都只能用干粮果腹。

我啃着面包时苦中作乐地想着:相比今晚这境遇,昨晚简直可以算是天堂啊。突的想到什么,走到古羲身边给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知他领会没,就见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后转过了头。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我有些焦虑地去看安静坐在车里的谢泽与祝可。

突听秦舟在车后喊了声:“别都窝在车上像死人一样,给爷下来做事。”

谢泽与祝可对视了一眼,从车里走了下来往车后而去。我顿了片刻,乘着没人注意钻身进了车厢到后座,将食物和水放在了童英的座椅边。

为了演戏逼真,这一整天里我们沿途还能在车上用食物充饥,但她都一直是饿着肚子的。都到这时候了,假如晚些要睡在车上她更没机会吃东西。

跨下车时被古羲伸手一揽了往车前走,我不明其意但也任由他带着,等到离开车子有段距离时才听到他说:“你对她倒挺上心的。”

我心中微动了转眸去看他,晦暗中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脑子一热脱口而问:“你不会连童英的醋都吃吧?”

他身形一顿,幽眸凝向我,开口的语调听不出来情绪:“都?跟我说说,我还吃谁的了?”

呃,何知许这名字我铁定是不敢在他眼皮底下提及的,这可是个雷区。然后一琢磨他这话,是承认自己真的在对童英吃味吗?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53.纹身

我双手圈住他的胳膊靠近了解释:“童英不是你妹妹嘛,对她自然会关心啊。你想啊,她一个人一直躺在车上不能动多难受呀,还饿了一整天。”

“哼,又不是亲妹妹。”古羲嘀咕了句,让我对其感到无力,赶紧转移开话题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真的就在这等到有人经过吗?”

可这种地方很可能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人来,难道我们要在这等十天半月?即便真有这耐心等,储备的食物与水也不够供给我们六个人啊。

“等把那两人安排了秦舟就会出发去找人了。”

我愣了愣,“走了去?”他挑挑眉,“那还能怎的?”

“万一找不到人呢?”现在我们的主要问题不光是要找人,而是要找汽油,否则离云南起码还有上千公里要怎么去呢?却听古羲似笑非笑着说:“找不到也就不用回来了。”

一时间摸不准古羲是在说笑还真有此打算,这时突的身后传来惊叫声,我下意识地要回过头,却被古羲揽紧在身侧继续往前走。我去拽他衣服,“那好像是祝可的声音。”

他并没理会我,我突然想到刚才他说等把两人安排了秦舟就出发,当时没往别处想,此时不由心中一惊,他说的这个“安排”是什么?再想及他莫名将我带离车边的行径,我越加不安了,是因为怕我会为了祝可而阻止吗?

就在我惊疑交加间,居然听到车子引擎声渐近。这次古羲没让我不回头,果真看见那辆面包车在缓缓驶来,很快就开到了我们身侧停下,驾驶座上的是秦舟自不必说。但车门从内被移开探出身来的居然是童英,我有些不明所以,只听秦舟在前说:“快上车,油可不多,指不定能开多久呢。”

于是古羲在我身后推了一把,等我迈进车厢却发现车内不见谢泽,就只剩祝可惨白着脸缩在最后排的角落里,童英则退回到旁安静坐下。

这般风云变化是在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等古羲上车落座拉后,秦舟边开车边讲了出来:“嘿,那小子果真不老实,想趁火打劫给我们的饮水下蛊呢。”我听后很吃惊,而古羲却不咸不淡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小心折了他那想使坏的手,嘿,咱英子可比我还狠,直接把人给吊树上了。”

古羲默了一瞬问:“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这话应该是在问童英,我也奇怪以她的脾性为何会大动干戈,她没作声,秦舟出来打了圆场:“别怪英子,那小子连我都想抽他。为了耍阴招故意把个女人推出来,还动手动脚的打人试图转移我注意呢,结果被英子给一脚踹倒了。”

古羲听后笑了,寡淡而凉薄地开口:“英子,我倒是不知你还怜香惜玉呢。”

听这话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童英苍白了脸迟疑了下就走上前来,半蹲在古羲身侧低了头:“羲哥,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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