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还是跟着莫向北在公园里跑步。
清晨的公园早锻炼的人很多,而且不单单是年长者,有很多年轻人或快走或慢跑。老实说,我还是很多年前在学校的时候有这样慢跑在操场上,感觉脚下踩步都不真实。
不过跑了十多分钟就感觉气喘起来,而且咽喉里像被烟灼过似的,腰腹之间也隐隐作痛。再后面我的步履越来越慢,莫向北停了下来,“休息下吧。”
一听这话就如同大赦,我立刻朝着路边的长椅而走,但被他拉住,“刚跑完步不能立刻坐下,走一走。”无奈只能又被他拉着走,无声中看见前方同样有对并排并跑步的男女,忽然女孩脚下一软膝盖着地了,男孩立刻停下去扶起了她。
我们经过时听见男孩正温柔询问女孩有没有怎样,目光扫过见女孩的膝盖摔破了皮。正要回转过眸,忽而见男孩在女孩身前半蹲而下,我怔了一秒,只看到女孩趴在了男孩的肩上让他背起。这一幕使我微微动容,不管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也不管将来会如何,这一刻他们的爱情绝对是最纯粹的。
曾经我与身边的这个人也有过如此纯粹的情感,不掺合一丝杂质,但最终消溺在时间的洪流里。敛转眸光回头,撞上莫向北看过来的视线,那双眼既黑又深,里头缠绕的情绪我看不分明,也不想去深思。
硬是被他拖着快走了两圈后晨练才算结束,走出公园时他说:“你的体能真的太差了,除了晨跑外最好晚上去会所健身房一对一锻炼。”
“我不去。”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
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不是所有的拒绝都有原因,就是不想接受他这些想当然的安排。见我不作声他就没再多言,在公园附近有个早餐摊子,看起来很简陋,可排队买的人却很多。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听见莫向北在旁问:“饿了?”
一直都有吃早饭的习惯,加上早晨体能的耗失,确实感到饥肠辘辘的。
“你在这等。”莫向北丢下这句话后就走到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的身影,以他原来的性情恐怕不太可能吃这类的路边摊,犹然记得那年我感冒去诊所医治,配药时也是他替我排队,当时他一身的打扮与气质都与旁人不搭,而今天看他排队在人群中却没有丝毫违和感。 alert-c >来日方长这首歌不知道大家听过没,没听过的可以去搜了听听,是谦谦的一首合唱曲子。我听第一遍时就喜欢上了,包括这个书名就从它而来有人说现在的苏苏矫情,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的想法是回来固然是放不下,但是五年真的不单单只是一个数字,它可以发生太多事,哪怕爱依旧在。原谅不过是一句话,谁都不知道谁的五年是怎样过的 第188.滥用职权 一扭头见刚才那位摔倒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可原本背着她走的男孩却不见踪影。见她走得辛苦便忍不住走上前扶了一把,女孩腼腆地冲我说:“谢谢。” 我问:“你男朋友呢?刚才不是背着你走的吗?” 女孩愣了愣,转而失笑着说:“那不是我男朋友啦,只是同学约了一起跑步的,刚才他女朋友打电话过来就先走了。” 闻言我有些失语,原来看起来以为是纯粹的爱情却不过是假象,表象的温柔与甜蜜也并非一定是情感的外露。是否......我与莫向北也正走在这样一个模式上? 恍惚而想间感觉手臂被轻点了下,抬起眸见女孩扑闪着大眼睛对我道:“姐姐,那边的帅哥是不是在叫你?喊了有两声了。”我回转头,果然见莫向北正朝我这边看,已经排队轮到他了,在我疑惑的眼神露出来时他应是重复了问题:“吃豆花还是鸡蛋饼?” 我静了一秒答:“都要。” 他意外地挑了下眉便转首对着小摊老板点早餐,等到要付钱时我还怕他不带现金,这种小摊上他如果拿张卡出来是不可能给刷的。但见他从裤兜里摸了张红色的票子递了过去,大是大了点,但他买得多,老板倒也不会为难。 很快他就拎了几个袋子走过来,目光划过我身旁又转回我身上。 我侧转头问女孩:“你本来想买什么吃的?我这边的转给你好了。”女孩一听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笑着摇头,“没事,你腿受伤了去排队也不方便,刚好轮到我们了。” 最后女孩要了那份鸡蛋饼,举手之劳便帮一下。待女孩走后莫向北倒也不置一词,我却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怔忡,轻声问:“你不问问为何她独自一人吗?” 他说:“别人的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个男孩其实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普通同学。莫向北,有时候表面看起来极好的一面,其实背后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当真是未知。” 他转过目光,“你想说什么?” “你所追求的东西并不见得多如你所想,为何不试着放手?” “你是想暗示我对你放手?”他单刀直入地犀利而问。 我沉默片刻后摇了下头,不欲再谈,只道:“算了,当作我一时感慨,回去吧。” 在anthony留宿在会所期间,我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等同于是他被软禁在了会所,我能联络到他的方式就是电话,不过我发现他似乎并不以为然,纯粹把这趟行程当作度假,而且他对会所里面的园林式花园有着浓厚的兴趣。 接连一周下来,anthony兴致勃勃地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根据会所花园的格局与景象已经设计了一套园林风的首饰图样,与他去南非带回来的黑钻石能够极完美的结合,觉得这趟来中国真是来对了。 面对一个艺术家对于灵感的狂热追求,我只能报以聆听和支持。原谅我对这方面的痴迷程度远不及他,其实我真正在意的就只有水晶,而水晶之中又专注于蓝水晶。 当初anthony问我为何这么多首饰里独选了水晶,不说这种晶石廉价吧,但与宝石和钻石相比价值上总没有那么出众,从而使得设计出来的首饰不会走入上流市场。我听了后只淡笑了笑,本就无心追逐名利,便不会去在意那些价值观了。 被anthony发现我在电话里走神,他显得闷闷而不高兴地道:“susan,你把太多心力都放在那莫先生身上了,现在让你听我唠叨几句新设计还这么心不在焉。” 我立刻否认:“没有,我是想到当初你评价我选择水晶石设计的一些话了。” “哦?当时我怎么说的?” 这人连他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你说水晶没有宝石和钻石出众,设计出来的首饰也不会走入主流市场。” 却听anthony道:“我那时妄言了,这几年走遍世界各地才悟出一个道理:一件首饰的好坏,取材固然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设计者花在里头的心思能够被大众接受并领悟。susan,我会毫不吝啬地夸赞你,你对这方面的悟性很高,你设计的几款作品我有看过,很有意思,其中承载了许多的情感,只是你的心情太过消极,蓝水晶固然美丽,总会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忧伤。试试设计紫水晶首饰吧,它会给你一份很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