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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嫡女之再嫁(129)

长安说完后,紫雨神情也是一凛,微一点头便退出了房,蹲点查探这倒不是难事,只要能握住谢氏想要销毁的证据,让二房的权柄重归自己人所有,那定会有好日子来的。

虽然那谢旻君不一定是自己人,但关起门来屋里人怎么斗都行,也总好过被大房踩在脚下欺负。

紫雨早便听了紫云向她絮叨这段日子发生的点滴,许是得了主子的意,连大房的奴婢婆子都敢拿斜眼看人了,这种风气若是再不正过来,那与在陈家有什么两样?

要知道她们可不都是任人拿捏的主,想要治住她们,也要看她们乐不乐意。

只是正当长安在布置这一场夺权之争时,沈玉环却是哭着跑回了娘家,许是不知道长安也回了府,俩人倒是在给沈老夫人请安的途中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回来了?”

沈玉环冷着一张脸,虽然双眼已经红肿,面上也有未干的泪痕,但到底不想在长安面前丢丑,遂双手一抹强撑了面容。

“这是我家,难道我回不得?”

长安面色微冷淡淡地说道,她倒是奇了,如今她与陈玉涛没半分干系了,这沈玉环为何还如此敌视她?

照她所想,沈玉环的矛头应该转向敏怡郡主才是,难道那位她惹不起,偏想调过头欺负她?

可如今的她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家?”

沈玉环嗤笑一声,“也不嫌害臊,一个和离之妇趁早把自己给嫁了,省得留在这里碍眼!”

长安冷冷地笑道:“既然老夫人与我父亲都没发话撵我走,二姐又是操得哪门子心?若是他日二姐也如我这般地步,可记得硬气些,打断了腿也别回娘家呆着!”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踩着了沈玉环的痛脚,只见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急败坏地伸出爪子便要向长安挠去,紫云一看不好,侧身便扑了过去,挡在长安面前,口中却惊呼道:“二小姐,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也不能发泄到我家小姐身上,再怎么说也没这理啊!”

紫云嗓音尖细又带了浓重的哭泣,就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任沈玉环的长指甲挠向长安,她只背对着用手臂隔挡开来,虽然不能真伤了沈玉环,那力道却是不轻的,一挥手一抬臂间便让沈玉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步伐,狠狠地瞪了一眼长安,目光一闪,却是双手掩面放声哭泣起来,“如今我是越发没脸了,连个奴婢都敢欺负我,看我禀报到祖母那里,看她怎么收拾你们!”

沈玉环平时也不是这般任人欺负的主,哪里会这般就妥协示弱了?

长安正在诧异,便见着严妈妈从“拢翠苑”里拐了出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微微皱了眉头。

正文 第【83】章 内幕

严妈妈的目光如利刃一般扫过紫云,她虽然仍在埋头抽泣,但身体却不可抑制地一僵,还是长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望了过去。

从前是她软弱护不了紫云,如今怎么也不可能让紫云再受欺负,任沈玉环怎么说道,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就不信真能颠倒了是非黑白。

严妈妈抿了抿唇,缓缓行了过来,向长安微微施了一礼,这才转向沈玉环,俯近了身子低声道:“三小姐,老夫人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玉环这才歇下哭声撤开双手,只狠狠地瞪了长安一眼,“一会再与你们算帐!”说罢,便跟着严妈妈先行进了苑子。

“小姐……”

紫琦帮着紫云整理了仪容,这才有些担忧地望向长安,若是沈玉环真向沈老夫人告状,那紫云会不会受罚?

“没事,紫云先回去歇着,紫琦陪我进去看看。”

安抚地对着紫云点了点头,又凑近她耳边一阵嘀咕,在紫云诧异的目光中,长安浅浅一笑,这才转身踏进了“拢翠苑”。

还未进着沈老夫人的房中,已经听得抽咽的哭泣声响起,再传来沈玉环断断续续的话语,黄玉守在屋外,见着长安来了并不意外,却是伸手拦住了她们,微一福身道:“老夫人如今正与二小姐叙话,请三小姐先等上一等。”

“无妨。”

长安点了点头便笑着站向了一旁,双手拢在宽大的袖中,低垂的眉眼中划过一抹轻笑。

只怕这次沈玉环真是在婆家吃了什么苦头,不然一向嚣张跋扈的她何以会这般狼狈,且听了紫云的话便急得跳脚,她倒真想看看沈玉环吃瘪的模样。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功夫,长安终于得沈老夫人传唤,只是出来传话的人声音有些不佳,看向长安的目光似还有一丝同情。

紫琦顿时觉着有几分紧张,反观长安却还是那付淡然的模样,比从前还多了几分沉稳与淡定,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出去走了一遭,小姐气度风仪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哪里是深闺小姐们可以比的。

不仅是长安,就连紫雨与紫鸳都变了,或许眼界宽了,气度就不同了,心底里紫琦也是羡慕的,若以后小姐再出外,她定是要跟去的。

沈老夫人还是那般不待见长安,甚至看她的目光都是斜斜的一瞟,长安倒是气定神闲地请了安,那表现并无半丝不妥。

“刚才欺负你二姐的丫环哪去了,莫不是你将她给藏起来了?”

沈老夫人满脸地不悦,瞪着长安的目光就好似一把利刀。

是,她从来就不喜欢这个孙女,哪里看着哪里不顺眼,就像看到了当年的王氏,沈老夫人真希望这一次长安就别回来,可事与愿违,走的再久再远她也终是沈家的女儿。

“这话可是二姐说的?”

长安轻笑了一声,目光平静地转向了沈玉环,看得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被长安瞪过的地方如火在灼烧一般,却还是强自镇定了情绪,回瞪过去,“难道我说错了吗?”

长安摇了摇头,满脸地失望,望向沈老夫人,缓声道:“国公府家规甚严,祖母也认为一个奴婢也敢欺负主子?”

“别的奴婢自然是不敢,”沈老夫人轻哼了一声,“但从你手下出来的人就不好说了……”

长安这下明白了,沈老夫人对她就是先天的歧视,始终带着有色的眼光看她,即使她尽了本分做足了孝道,怕是在老夫人面前也半点不是,甚至连沈玉环的一声抽泣都比不上。

长安心里觉得悲凉,这就是自己的祖母,不问原由,只听沈玉环一人说道,便想定了她的罪,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原本还含着一丝柔软的心缓缓变得坚硬了起来,长安的唇角甚至还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若我说原本是二姐心里气闷想寻我出气,我那丫环只是挡在我跟前罢了,半点没还过手,老夫人信吗?”

这称谓从祖母到老夫人,或许旁人没听出什么不妥,但那却是长安自己将心门缓缓关闭,再强韧的心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的无视与伤害,沈老夫人已经将长安心中对她的最后一丝柔软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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