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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嫡女之再嫁(34)

是谁?是谁?

长安努力地睁眼,想要看清楚眼前那人的模样,却只是模糊的一片,唯一明亮的是那双比黑曜石还要深邃美丽的眸子,映出她狼狈不堪的容颜。

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干净清冽的清草芬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皮肤很冰凉,恍若给她火烫的肌肤浇上了一汪清泉。

长安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当她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之时,她炙热的面颊已经贴上了他冰冷刚硬的容颜。

“啊!”

长安失声一叫,忙不迭地想要退出那人的胸膛,腰身一软,玉兰花簪随即落地,一头青丝如瀑布飞泄而下,在风中轻摆,惊恐未定的眸子闪着一层迷茫的水色,似有万千羞恼纠结其中,红唇轻咬,唇边一滴血珠妖艳夺目!

双眸在那一刻相对,时间恍若静止!

在很多年以后,当秦暮离回忆起当时的这一幕都不得不暗自感叹,原来不管怎样的逃避与推攘都化解不了心中的那份牵思与念想,这一切便是冥冥中注定的缘份。

上一世的秦暮离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周国战神,他屡建奇功,缔造了一个又一个不败的神话,被皇上封为定国公。

但却因其终生未娶,后继无人,家传银枪终绝于迹,令无数人扼腕长叹。

而这一世,因为长安的重生,秦暮离的命运也将就此改写!

------题外话------

其实男主早就出现过了,大家米有发现么~嘿嘿~明天过年了,各种欢喜与不适~还有人守在电脑面前看更新么~

第【44】章 误君百年身(2)

风动,叶摇,沙沙细语如奏响一曲低沉婉转的歌谣。

“你是……是谁?”

长安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吐出的字眼似轻喘般地呢喃,凭添了几丝暧昧,两手不停地向前推拒着,想要脱离那人的怀抱,却又在触碰到那股冰凉时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中了什么药?”

秦幕离眉头紧皱,一双黑眸如寒潭之水,清冽不染半丝波纹。

眼前的女子秀发披散,一张清丽芙蓉般的面颊因为药力而染上了几许嫣红,更添了几丝妩媚,今日里来沈府做客的京城贵妇何止上百人,就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怎么会跑到了南边这片竹林中?

“是……五石散……好热……我好热……”

长安一边轻喘着,一边想要挣扎开去,可酸软的四肢再没有一丝力道,刚才她用尽全力跑向了这边,哪知中途被打断,那强自提起的毅力顿时如沙四散,再也凝不到一块了。

“你是谁?”

秦暮离知道自己不应该趟这浑水,可眼前女子明明是这样柔弱,可偏生眸中泛着一丝倔强,那唇边鲜艳的血珠正是她不屈服的证明。

“我……”

长安咬了咬唇,他们俩素未谋面,不过初识,她怎么能告诉他实情?

沈家的女儿出了这等子羞恼之事,不说她自己清白难保,整个沈家都会因她而蒙羞,想到沈老夫人阴郁冷厉的脸孔,她便生生打了个激零。

可如今凭她一己之力再难扭动半步,真叫了人来,她更是百口莫辨,或许眼前的男子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赌一把!

君子如竹,能从沈府菊宴上的一片喧嚣之中脱身而出,独醉于幽林之间,她该相信他的品行亦如这青竹般磊落光明!

再说,眼下骑虎难下,她也没有时间去证明了!

“请你送我……送我回……‘衡芷苑’……”

长安抿了抿唇,纤手颤巍巍地揪住了他青灰色的衣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顿时便昏倒在了秦暮离的怀中。

眼中最后的记忆是那双子夜般的星眸,渐渐幻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有浪潮打过,冰凉的,火热的,就像掀起了脑海中沉封的记忆,汹涌激荡如一只狂猛的野兽,欲要将她一口吞噬!

前世今生纠葛而过,那一幕幕像倒带一般在脑中重演。

出嫁时的喜悦,怀孕时的幸福,落胎时的痛苦,以及父兄惨死时的绝望,冰冷的湖水将她紧紧包围,她以为这就是死神的怀抱。

当人生就此戛然而止时,命运却为她推开了另一扇窗。

魂魄的一百年飘零,那也许是她最快乐的时光,纵情山水,沉溺知识的海洋,见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才知道人生原来可以这般的不同。

重生,她知道她可以改写命运,她可以让那一切的悲剧不再上演,她可以再不用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所以,她不能错失一步,造成无可挽回的事实!

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乱舞,却被另一双大手紧紧握着,那双手不是很细腻,甚至带着粗茧,可被他握着,却有一丝奇异地让人安心的力量,长安将脸贴了上去,触到那股冰凉,胸中只觉一股热意上涌,泪水“啪嗒”一声便滴了上去。

秦幕离无可耐何地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她从初时的狂乱呓语到最后的安静,犹如找到了避风的港湾,那一脸的纯洁与依赖恍如初生的婴儿一般,让人不忍拒绝。

那滴温热的泪水在他掌心中滑落、漫延,似乎触碰了他心底某个角落,原本冷硬的心恰时多了一丝温软,他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他就做一回好人,将这女子安全地送回她口中的“衡芷苑”吧!

------题外话------

潜伏的妞们竟然在等男主出来才冒头,月抹了一把狂汗~果然是男色诱人啊~各种浮想联翩~过年了过年了,谢谢发钻送花的妞,月给大家拜年了!

第【45】章 恍如一梦

再次醒来时,高热已经褪下,长安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凉,增开眼,便见着头顶杏花天雨撒金的帏帐,身上一层同色的薄棉丝被搭着,头下枕着羽缎轻枕。

回忆起刚才的一切,恍若犹在梦中。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长安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

“紫琦……”

嗓音有些喑哑干涩,长安撑着坐起了身,却不觉薄棉丝被倏地下滑,露出了粉嫩圆润的肩头,她低头一看,却不免一声惊呼,双手连忙扯过了丝被遮住身体,原来丝被之下的她竟然只着了一件粉紫色绣着睡莲的肚兜。

“小姐!”

听到长安的唤声,紫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过屏风进了内间,却见她双手托着一碎花裂纹冰瓷皂盘,盘上盛着一个小木桶,阵阵森寒冷气自木桶中散发而出,隔着老远长安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小姐,你可是醒了!”

紫琦忙将手中的皂盘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又自一旁的衣栏挂杆上取了件外衣,走到床头为长安披上,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小姐再醒不过来,奴婢可真要唤人去请大夫了!”

“这是什么时辰了?”

长安点了点头,将外衣襟口合拢了,系上带子,这才背靠着软垫坐正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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