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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214)+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宫中最近有传,皇上迷恋上宫中一女子的舞蹈,封其为容华,日夜留宿水榭芳居。

谢赟抬眼见夜帝脸色明显有倦色,也不知昨夜是何时就寝。

西南安抚使,进殿,行了极礼,便开始禀奏。

原是西南及蜀地的治理问题还有留在西南与蜀地的原有贵族的处理问题。

夜帝坐正了身子,望着众臣子道:“众爱卿有何提议?”

殿前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璃王卿泓低垂着眉不语,谢相许是觉得自己一上午说太多了也退回一旁。

“圣上不若多派几个朝中要臣,却西南还有蜀地?”

“或者将那些贵族接进京城授予官位爵位,以示安抚。”

“……”

卿夜阙扶额,目光扫向殿前左侧的翰林院那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竟是突发奇想的唤了一句:“靳南衣何在?”

众臣皆愣了一瞬,谢相与璃王俱是一惊。

这声音不大不小,连殿外的萧桢萧槿也听到了。

真是君心难测,谁也料不到,这个时候皇上竟然能当众唤出状元爷的名字来?

圣上既然能记住此人名姓当是放在了心上的,殿前百官不禁暗自揣测起圣意来了。

估计连夜帝都不曾料到自己为何会唤出靳南衣的名字来,只是隐约记得昨日来了一份奏折,说是汾阳靳公家与荥阳郑公家长安的大府宅已经快落成了,请奏入京。

许是因为一个“靳”字的原因,夜帝就这么随口唤出了状元爷的名字。

于如今正在藏经阁内埋头苦干的阴寡月来说,是想都不曾想到的,朝中有多少官员被哪个站在权利顶端的人忘记了名姓,最终默默无闻,就是他“靳南衣”三元及第也不曾想圣上还能记住他的名字。

左侧大殿,翰林院大学士眉头一皱,向着一群翰林中人望去。

接着就听得古雅以极轻的声音道:“靳南衣未上殿。”

大学士眉头一皱从偏殿走上大殿来说道:“回圣上,靳南衣未上殿。”

大学士低着头,额际已渗了些汗。

夜帝眉头一皱,方道:“庶吉士都能上殿,六品修撰如何不能进殿旁听?”

有时候草草一句,能改变人的一生。

众臣愈发不解,彻底缄默,不过一个今科状元,虽为今科学子之首,能得圣上此言是何等殊荣。

还不待大学士起身领命,就听闻安雨翎一声传令:“传翰林修撰靳南衣进殿——”

接着层层相传,没出一刻钟从乾元殿至宫门共经十个太监管事相传,直至藏经阁,一个太监总管领着两个小太监前来传圣旨。

太监到的时候,寡月还在抄录。

“靳南衣何在——”尖利的声音响起。

寡月手中的笔一抖,一滴墨渍就滴在了抄录的书册上。

接着就见郑回步履慌忙的来寻他。

“靳、靳大人,皇宫来人了。”郑回面色并不好看,支支吾吾的说道。

寡月心中一骇,快步出去,边走心中边想,这时候早朝还未过吧,皇宫来找他何事?他眉头一拧,莫不是连这修撰也不让他做了?

他步履更匆忙了些,在见到穿着靛青色太监礼服的总管大人时候,忙撩衣袍行礼。

那太监忙抬手道:“不必了,速速随咱家进宫,不要耽误了。”

没到一刻钟寡月便进了宫门,几乎是用跑的。

待至正中门后步子才放缓下来,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心中讶异未曾减退,皇上竟然能在早朝时候召见他?这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有多少人就算是中了状元,也再无机会面圣了?

他缓缓的放慢步伐,似乎已坚定了一件事,就算是不好的事他也要寻一丝转机,机会来之不易,错过了就没有了,这或许是他唯一一次转折点了,要么留在翰林被困藏经阁修一辈子的书,要么……

他走过殿外校场上的臣子,只觉得右侧,武将那方一道凌厉的目光朝他直射过来。

夜风的身子完全僵住了,这个着儒衫的少年……

靳南衣?

他冷厉的,眼眸微微眯起,天下竟然有外表到气质都这般相同的人?

他不信。

寡月随着宫人的脚步走向乾元殿,听候宫人的吩咐跪在了殿外。

左侧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凝视的目光如此露骨不带一丝的隐藏,寡月低垂着头,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他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世上敢这么看着他的只有阿九何那个女人。

殿内,夜帝似乎是和人聊得起兴。

归冉就跪在红毯正中的位置。

“归大人的提议甚好。”龙椅上的男人赞叹了一声。

这时候那靛青色太监礼服的人在安雨翎耳边耳语了一番,安雨翎听罢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做退,又上前朝夜帝禀告道:“圣上,靳南衣到。”

夜帝似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记起他召见了靳南衣。

正是那一愣让谢赟和璃王都微微皱眉,其他有心人,诸如太子、晋候也不会错过,看来皇上提及“靳南衣”的确是一时兴起。

夜帝似乎是听了归冉的建议后颇觉得赞同,当即便想是否让靳南衣回去。

正巧这时安雨翎轻咳一声,似乎是在提醒夜帝什么,这一去一来既然唤了岂有不行召见之礼。

夜帝回过神来,方道了一句:宣靳南衣——

安雨翎重复了一遍,乾元殿外头的太监也重复了一道。

这时候一个太监示意寡月起来,进殿面圣,还嘱咐了一句:别出错。

宫门之中的人都是谨言慎行的,没有人会为别人提点什么,寡月听到这句“别出错”不是不无温暖的,他下意思的望了一眼那公公,来人五十多岁的模样却是一身寻常的乾元殿太监服。

五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低等太监,不免有些让人生疑了。

那老太监与寡月目光短暂的交锋的一瞬,不禁又骇了一下,这人长的还真有些像当年的小主,不是他眼花了。

只是一瞬寡月便移开了目,快步朝着殿中走去。

“微臣靳南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数周全之后,寡月趴伏在金殿的红毯上,不曾抬起头,他官阶六品,没有皇上的吩咐,是不能将头离开地面的。

紧张,他不是没有,要知这是他任官之后,第一次接见皇上,他本预计需要一年半载,结果他只等了半个月,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从来没有料到,上苍会对他照拂。

他需要有这么一个机会,对,一个机会。

“靳南衣,你抬起头回话吧。”高座上的人说道。

寡月方缓缓抬起头来。

夜帝动了动身子,方对一旁依旧跪着的西南安抚使道:“把你方才将的话同靳大人说一遍。”

夜帝肯定是没有功夫再听了。

于是,那安抚使重复了一遍,瞧了一眼寡月,又望向夜帝。

“靳修撰有何提议?”夜帝方懒懒地问道,本已无心再听,只不过走个过场,毕竟人是他一时兴起给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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