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303)+番外
女人身子颤了一下,方意识到,夜帝在祭坛的时候原是因这句话变了脸色!
“圣上恕罪!”
先帝本就是卿夜阙不愿去面对的,而这个女人竟敢在他面前说出那种话来!
“朕便让你再坤淑宫闭门思过吧!——”
“传圣上口谕,留皇后于坤淑宫闭门思过,钦此——”
“臣妾叩谢圣恩。”慕后咬牙道,搁在金殿地上的手捏握成拳。她自是不知她为后以前的那些事情,那时候她相夫教子,在府宅之中与那些女人死斗,更是斗垮了那个原是她婢女的女人。
一个掌灯宮女,竟然妄想爬上皇子的床榻,怎么样,终究是她凤冠霞帔,她青灯古佛,不是吗?
卿夜阙最爱的还是慕芳菲。
慕后被人扶着从金殿的地上站起。
她回忆了一下白日里在祭坛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想到那祭文是那个靳南衣作的。
也许圣上是因为靳南衣是个人才吧。她这般想着,又或者,靳南衣是靳公的长孙,终究是得顾全一些靳公的颜面。
慕后倒底是不担心靳公的,也不觉得靳公会因为他长孙的事情开罪于慕家。
反正不会死人,最多也是被贬黜,或者降罪责罚一下,倒是她划不来了。帮了郎凌霄,“讨好”了晋候的女儿在算计之中,可是这被禁足,倒底是划不来的。
更可恨的是,夜帝,他竟敢不顾夫妻之情,真将她禁足了!他就算是没顾及到她,也不顾及慕家了吗?
“来人。”慕后眉头一皱唤了一声。
“皇后。”一个贴身婢女上前来。
“去将本宫被禁足之事告诉太子妃。”慕后凝眉说道。
——
刑部
“圣上那边说没说传见靳南衣?”一个刑部官员问道。等了一天也没见一个宫人来刑部传旨,这人到底该如何发落,官员们自是不知。
“圣上估摸着早忘了这事。”另一个官员叼着笔杆说道。
“那便是了,我估摸着圣上也不会记得了,真可怜不就是一张祭文吗,我听着也觉得很好的,到底是哎,不说了……”那个官员再道。
“那人怎么办?”那叼着笔杆的官员问道。
“去问问别大人吧?”
——
“圣上还未发话,上头说了将你先行收监。”一个刑部官员对寡月说道。
收监?
寡月震了一下,不过一份祭文罢了,有必要让他坐牢吗?虽然来的时候他早已意识到了。
“可是……大人,能否容我告知我的家人……”寡月说道。
“别大人已让我们去通告了,你便安心在里头呆着,吃的用的少不了你的。”
那官员说道心中不甚觉得冷心冷清如别大人,是否对这靳南衣太过了些。
寡月在牢里待下来了,心中颇有些无奈,谁曾料到这祭文也能引发一场牢狱之灾?而且这祭文是要经翰林学士检查的,若是过不了,便要他重写的,他当初也算是谨慎再谨慎。
既然大学士都能让过,那郎凌霄的异议又算什么?
他说不上来对那女人的感觉,曾经的未婚妻子,没有期待过,便也不曾在乎,只是确实有一桩事让他记住了她。
便是禀德十年,她要顾九替嫁,让顾九成为了他的妻子。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对郎凌霄生了厌恶只心,便是顾九被鞭打一事……
鞭打……
他身子一震,这时,那如玉的肌肤上数条狰狞的疤痕在脑海里更加鲜活起来,他没有忘记也不能忘记,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回忆起。
他深知晋候府比之萧府,比之慕府更难对付……
可这也不代表他会惧怕他们,更不会因为惧怕泯灭恩仇。
少年伸手揉了揉脑袋,颇觉得有些困乏了,这一日站了一天也着实是累了。
牢房里不是像那日同顾九呆的牢房一样,很干净,被褥子都有。
他只想着他的罪名不会是很大的那种,那样江南那边也不会听到什么风声。只要那人别担心就好……
被褥子冰冷似铁,他颇有些烦闷,到底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只是说好了听她的话不要断药的……
他钻进被子里,心中满满的是,九儿临行前对他说的话。他做不到不按照她说的来,若是连日常的许诺都做不到,又如何谈及将来的相扶到老……
终究是,他太偏执了。
☆、第三十七章 贬黜?立功?
少年将冰冷似铁的被子渐渐捂热,他坐在榻上靠着墙壁,兀自打起坐来。
只要不去想这里有多冷,只要不去想便不会在意。
气沉丹田,保持灵台一点清明。
逐渐的他觉得冰冷的足尖至腿部,涌上一股热气。
热气涌上身子,他舒服了许多,只是体内的寒症若是没有药浴,便压制不住,如此三日下来,他便是畏寒更甚了。
只盼着那帝王能早些记起他的事,贬黜也好,刑罚也罢,他只想快点……
如此果真过了三日,也好在这牢房里白日的时候有阳光照射进来,他便能趁着阳光洒在床榻上的时候多休息一下,夜晚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凡羽说,身伤是小,心伤便是打伤。不是寒症无法用药物解除,只是与寒症一起产生的还有他的心病。
心病?
寡月不懂,却也不是完全不懂。
不是寒症无法彻底驱除,只是他的心太过寒凉了?于是当触碰到顾九的身子,那寒症便能缓解了吗?
他确实是想,不,是渴望……他渴望与九儿,依偎一生。
阳光照射在牢房的被子上,渐渐地有了暖意,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脸部的肌肤上,虽是火辣辣的痛,他却觉得很舒服,比起夜的寒冷,他还是喜欢白日的温暖。
他将将入眠,便听到一阵锁链的摩擦声。
这是这三日第一次有人解开他所在的牢房里的铁锁,除去送饭的人从外头将饭菜递进来,这里便没有再来过人了,刑部的大人也没有来过,或许是将他给遗忘在这里了吧……
“主子……”卫簿与小易一同进牢内唤了一声。
本是清晨别韫清的人去紫藤园转告了卫簿,于是卫簿便敢去东城寻了小易,才来牢房里寻主子。
“你们搞快些!”牢头一声冷呵,离开了。
榻上的人动了动眉头,似是要睁开眼睛,却觉得头痛困乏无比。这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整晚整晚的打坐,前两日的时候白日里还担心刑部的人会来找他,便没有午休,只是第三日了,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了,便是如此,他不妨白日里趁着阳光大好多睡一会儿。
卫簿见榻上的主子这般吵闹的未醒,心中一动,他是知晓主子浅眠的,若是如此,主子莫不是太累了,便是……
卫簿忙对一旁的小易说道:“你……你帮主子检查一下……”
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却是难掩沙哑。
小易也意识到了什么,忙上前将被褥子掀开。
大致的看了一下,没有血迹,小易正要伸出手去,却被卫簿拦下,还不待卫簿说:要主子再睡一会儿,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