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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433)+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若是给安雨翎燕地八郡,夜帝,他不怕群臣反对吗?

萧槿将杯盏端起,微抿一口道:“燕地,便是昔日辰王之封邑吗……”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温热的茶水入唇,是上好的江南碧汀。

她虽言得平静,那书案前的青年却是身影一颤,睁开鹰励的凤目。

当年与他角逐较量的叔王都死了,辰王也是其中一个。

青年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他许是想多了……

“圣上,要萧槿想办法为安总管‘拓……路’?”

萧槿放下手中的茶杯,凝着夜帝,缓慢深沉地说道。

若是安雨翎封王,群臣反对是必然!

安雨翎若是功勋卓著众臣自是不会非议,可同慕长安一般为大雍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也只是封了平阳侯。一时间要封王安雨翎,一个司礼监总管大人?这不是惹群臣非议是什么?她萧槿纵使有惊世之才,再长袖善舞,也做不到阻止众臣反对吧?

夜帝望向萧槿,眉目里自是肯定,封王安雨翎是必然的,就算他不求他,他也会这么做,如果可以……他想他可以给的更多……

萧槿一撩衣袍跪地,她低垂着头,淡声道:“恕臣……”

“不,萧大人必须得做。”

夜帝将先前写好墨迹将干的一卷圣旨递与萧槿。

“朕哪一日先行,你便将此诏令拿出……”

萧槿讶了一下,没有哪个帝王愿意服从生老病死,夜帝……竟是将他百年之后的事情都想到了吗?

可是……他为何要信她?

萧槿愈发不懂了……

“不到非常时期此圣诏不得示人。”夜帝强调道,他幽冷的目光落在萧槿身上,他知晓她在想什么。

“萧槿,朕身边能信的人不多……”

末了,帝王转过身去长叹一声。

这一声让跪地的萧槿猛地一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能被帝王信任,是幸,是祸……

可是……若夜帝并未先行,京城生出事端,这圣旨岂不是要早拿出来了?

萧槿意识到,夜帝对安雨翎的在乎不简单,更不寻常,可是她依旧不能多问。

她沉默不语,聆听着夜帝的吩咐,将头压得极低。

·城南一处别院

子夜微雨,申时的时候还见天边朦胧的月,这时候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

初冬了,夜来风寒,天阶小雨,长廊处水蓝色衣袍的男子凝着院中草木,还有那院旁高墙……

他眸光郁郁,薄唇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悲凉……

那人走了,没有多说一句,没有解释什么,只道了句:“再见。”

前尘恩怨,他想断了,想就此一笔勾销,想不再受那个男子得困扰……

可是他错了,什么恩遇,什么前缘,那人似乎从未放在心上过!……

卿泓于慕华胥不过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想到这里,他搁置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握紧……

“主子,外面风大……”

青衣站在长廊口凝着卿泓柔声道。

卿泓微颔首,伸出手去移动那车轮。

青衣见状便知主子要进去,上前去,手搭在轮椅上,推着卿泓进房。

“太子那边可有消息了?”轮椅上的少年凝着眉,淡声问道。

青衣眉头动了动,压下身子,在少年耳边耳语数句。

水蓝色衣衫的少年,神情复杂了一瞬,他扬手道:“太子那边派人盯着一有动静便同我汇报。”

“是。”青衣以为自家主子是更紧张太子那边了,毕竟最近没有风声,没有风吹草动是最可怕的……

前些日子的狸门之事,恐怕太子那方早有人着手去查了,只是他们的人还没有收到线报而已。

走了几步,将卿泓推过长廊离房门更近了些,猛然间青衣身影一滞。

主子真正紧张的……是华胥楼主再去狸门被太子的人抓住吧?……

“嗯?”轮椅上的少年因着轮椅突然停下,疑惑了下。

青衣回过神,将卿泓推进屋内,道:“主子……夜里您派人送给三皇子的东西,估摸着送到了……”

卿泓微颔首,顿了下道:“年关过了,三儿也将封王了……”

他似是轻叹了一声,眉目里的无奈更重了些。

他终究是没能给三儿更多的东西……

年关一过,他便是弱冠了,行了冠礼,便标示着他成为男子了。

二十年匆匆而去,他依旧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徘徊……

于三儿,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卿泓示意青衣停下,自己转动着轮椅朝书案而去。

日后卿瀚为帝,也绝无他与三儿容身之处……

·

次日,城东荒郊竹林深处。

昨夜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今晨顾九起来的时候却见雨声停驻,暖阳初升。

一身黑衣的男子端着将熬好的药和煮好的粥,提着一桶热水朝着这处走来。

顾九就住在寡月隔壁,她晓得夜风是给寡月端药去了,于是径直的穿过院子朝厨房走去。

她想打些热水来,好好的敷一下她的小脸。

昨夜太过惊险,余惊未定,她现在都不感去回忆昨天……

“姑娘早。”聂霜朝她谦和的笑,“姑娘是来打热水的吧。”

他说着已取过一只铜盆,去灶上舀热水。

顾九接过他的热水,那少年又笑道:“姑娘洗了脸来端早膳吧。”

顾九点点头,端着铜盆往外头走。

她经过院子下意识地瞧了眼寡月的房间,见房中无什么声音,想是阴寡月在洗漱了……

她没有打扰,兀自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九认真的洗漱完后,因着天寒也抹了些面霜,才从房间里出来。

方一脚跨过门楹便听见隔壁房间里头的争执声,正疑惑着,就瞧见一身玄黑色衣袍的夜风拽着白衣少年从房中出来。

顾九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敢确定的又揉了揉……

确实是一只拽着另一只,这“拽”字也没有用错……

那黑衣的深凝着眉,抿着唇,动作粗鲁,固执强势……

那白衣的瘪着唇角,神情哀怨,一副无可奈何又嘟囔着唇,满脸的不愿意。

“由不得你了,给我出来晒太阳!锻炼身体。”夜风吼了一句。

那后头的却是凝了他一眼挣扎了下说道:“我要等九儿……”

阴寡月还没说完一偏头就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顾九。

“九!……”

还没来的及唤上一声,就被夜风拽到一处木桩子前。

“你再不安分就将你绑在这木桩子前晒一天的太阳!”夜风冷声道,人已拉着寡月朝木桩子走去。

说风就雨,夜风还当真要将阴寡月绑在了木桩子上头,这不将寡月往哪木桩子上一抵,就开始弄绳子。

“你……”寡月凝着夜风,真心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他大病初愈,又几日不曾活动了,手脚发软挣扎不得……瞧着朝他走来的顾九,寡月脸一红,有些不敢直视顾九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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