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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之天玑(189)+番外

沈天玑已经无力跟他辩了……

她原以为这辈子只三件事,一为复仇,一为报恩,一为……咳咳,生孩子。如今三者似乎都做了,可又似乎都未做完全。半路杀出一个他来,她生生半途改了方向。

现在的她,更想这辈子和他相守白头一世安好。

皇后娘娘有孕,整座京城都开始动作起来。有去沈府道喜的,也有王侯公爵府中有品阶的夫人们递牌子请见皇后娘娘并送礼的。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一场针对沈府的风暴本是积存良久蓄势待发,可忽然之间偃旗息鼓,没了动静。这是昭武帝的第一个皇嗣,若是皇子的话便是中宫嫡长子,按照大昭旧例必会被立为太子。沈府门庭愈盛,积淀这样久的筹码已然不够,还有那个蠢的敢上前得罪沈府?

当此时机,沈天瑜一案水落石出。据杨大人所查,沈天瑜是被那刘姨娘的亲戚所诬陷。相干人等一一惩处判刑,沈天瑜也官复原职。另一件拖延得更久的案子,庆阳侯私吞民田,欺压百姓一事也终于尘埃落定,庆阳侯顾怀德罪行确凿,被剥去侯爵之位,没收家中财产,贬为庶民。

据说,庆阳侯府那位时常出入花街柳巷的世子,一身粗衣烂裳地离开京城,携老父一起回去了襄阳故地。那位曾经名满京城的静辞郡主,至今未有任何消息。

这日,西昭门中一连来了数辆马车,赶车之人俱是衣衫整齐干净,马车也是各有各的气派,一瞧就是出自公侯贵勋之家。

其中一辆马车中端坐了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一身锦绣华服,容色冷峻,双眸微闭。

一旁坐了一位年轻的华服女子,头发挽着倭堕髻,髻上一根水蓝琉璃钗,十分华美。她正给妇人捶着腿,低眉敛目,恭敬无比。

“用力一点。”那妇人眉一皱,神色冷厉,声音也是极不耐烦的模样。

女子应了是,手上加了几分力气。

“太重了!你会不会伺候啊?!”她忽然睁眼,眸光尖利地看向那女子,把她落在自己膝上的手一把推了出去。

“夫人恕罪!”女子被推地撞到车壁上,一瞬也不敢耽误,立刻坐稳,拿捏了力度,小心翼翼地重新给她捶着。

妇人觑她半晌。哼,真是能忍得住,看来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离开苏府是不能了。若非如今苏墨阳非要娶她进门,她倒要好好赞扬一番她的隐忍。可她这样身份的女人,怎配得上她那优秀的儿子?

“这回进宫可要时刻注意这些。要不是听说你跟当今皇后有几分旧交,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带你来的。”

“是,夫人。清意谨记在心。”她哪里敢说,沈天玑与她的旧交早就撕裂成渣了。可此番能进一回宫也不错,沈天玑如今都是皇后了,也未见得会计较之前那些小事。

第119章 番外之一枚翡翠玉

昭武十二年夏,昭武帝的长公主出生过后两个月,沈天玑才从东华宫搬回点绛宫。

点绛宫建于水上,四周又环绕了无数花木绿荫,坐在殿中时打开窗子,让水湖清风穿殿而过,最是凉爽好居处。点绛宫殿中四处角落摆上新鲜水果,皆为全国各地最新的进贡佳品,沁上冰,泛着丝丝凉雪之意,伴着果子本身的清淡香味儿,舒爽之极。

坐在窗前,还可揽尽湖上风光,潋滟的碧波,重重的莲叶,映日的芙蕖,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沈天玑被闷了两个月,如今肆意享受着殿外轻风,真如坐在云端舒适怡然。没错,旁人坐月子只一个月不出门,她却是两个月不许出门!两年前生下长子纳兰晟时因她闷得慌,刚到一个月时就立刻出门吹了风,结果后来病了一阵,这回纳兰徵说什么都不许她出门,宫门守得严严实实,关满了两个月,直到太医说完全没有风险了,她才得以出门。

他过去说,她怎么样他都会宠着。嫁给他已有三年,他果真没有食言。他对她一向有求必应,这次是鲜少的强硬不遂她愿的例子。

她如今是知道了,自己重生一世就是为了来享福的。

宛盈抱来了刚满两月的小女儿,缃黄色的襁褓中,一张小脸圆乎乎的,五官极小,唯有眼珠子黑溜溜的宝石一般,十分醒目有神。

沈天玑抱在手里瞧了半天,忽然苦恼道:“宛盈姑姑,这女儿似乎长得不像本宫,也不像皇上。”

宛盈笑道:“孩子还小,哪里能看出长相如何?当初殿下小时候,也是差不多模样。”

“也是。”她点点头,倒不是她怕女儿生得丑,而是她一直想生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儿,这样,自己即便红颜老去,也仿佛有人在替她维系年轻鲜活。她现在虽然只有十八岁,可是同他相伴的日子仿佛过得极快,这三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沈天玑抱着女儿轻轻晃来晃去,“小晟还没醒么?”

“殿下还在睡着,青枝在一旁看着呢。可要奴婢把他抱来?”

“不用了。你去备些莲藕蜜粉羹吧,小晟醒了要喝的。”

宛盈知道,沈天玑一向喜欢亲自带孩子,便点头去了。

可宛盈一走,沈天玑怀中婴孩儿就不知为何嘴角一瘪,忽然哭了起来。

沈天玑轻拍了一会儿,收效甚微,不禁皱眉道:“可是饿了?”半个时辰前才喂过呢。

她起身走到榻前,掀开纱帐进去喂奶,可小婴孩儿还是委屈咿呀着,嫌弃地别开小脸不要吃。

沈天玑只得又出来,在桌案上拿了块玉,悬在小婴儿的眼前晃来晃去。小婴儿定睛看着,果然不哭了。

“哇唔唔唔……”她唇间吐出小泡泡,黝黑的眼一直追随着那块玉,一手挣扎着。沈天玑把那玉送到她手上,她才安静了。

那玉最开始是纳兰徵拿来哄女儿的,她把它从东华宫拿来,是因女儿很喜欢,总是抓在手里不放。这玉的确长得奇巧,雨洗冬青,凝翠欲滴,是枚翡翠玉,孩童巴掌大小,椭圆形,上面雕刻有云气纹衬底的双龙戏珠。这样精细的玩意儿,也难怪小公主喜欢。

这不,她肥嫩短小的五指只能握住那玉的边缘,可也笑得双眼眯起来,傻乎乎的兔子一般。

沈天玑实在喜欢,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女儿白嫩额角。

宛盈备好汤羹后又回了房中,看见小孩儿手里的玉时,神情一怔。

“怎么了?”沈天玑问道。

“这玉,奴婢记得是皇上过去曾贴身带着的。”

“那又如何?”

帝后感情甚笃,对皇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宛盈恭敬续道:“据说这块玉不是普通之物,它原是可以号令皇家禁军的,一直跟随皇上左右,只是这几年不知为何弃之不用了。”

“……这样重要的信物,如何能随意给婴孩儿玩耍的?”难怪,前几日在东华宫她拿起这玉细瞧,赞了句好看时,纳兰徵似乎神色有异。

沈天玑拉开了婴孩儿的小小手指,正欲将玉取出来,不想她却立刻瘪了嘴哭起来。脆嫩的声嗓瞬间响起,小婴儿双目滚落下委屈地泪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