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130)
而表面上,他只是把刀放进自己的口袋,对路德维希说:
“路德维希小姐,在我身边,你不需要做这种避险的准备——你是打算重演我们被意大利黑手党追赶的那幕,再次舍弃自己,让我先走?”
路德维希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他慢慢地说:
“还是说……你根本就觉得,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夏洛克那双灰色的眸子正望着她,空气沉重地凝结在她四周,她无法回答。
亚图姆站起来,拍了拍手。
“真是感人至深……我都忍不住要为你们的不离不弃落泪了,但是——”
他遗憾地摊开手:
“这对苦命的情人就要说再见了……我是个环保主义者,保护环境,热爱生命,最不喜欢看见的就是有人浪费资源。尤其当被浪费的资源,还是某种难得的天赋的时候,更加不可饶恕。”
灯光没有落在他身上,他却像走在聚光灯下,小小的赌场就是他的舞台。
他痛苦的捂住脸,做出一个告别的姿势,放下手时,却又是一副愉悦的笑容:
“本来还期待有人能成为我的光明,但阳光终将沉在山谷之后……华丽的狂欢宴会结束了宝贝,有了瑕疵的神,只好被毁灭。”
……
昏暗的灯光打在夏洛克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圈小小的阴影。
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斟酌用词:
“恕我直言,无论从哪种定义上来看,这个宴会的布置绝对说不上华丽,到目前为止,也算不上狂欢。”
就像他一贯的语气,没有嘲讽,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却正因这种客观,使人感觉更加嘲讽。
“但考虑到你扭曲的审美观,我们姑且认为它是一个华丽的狂欢宴会……”
夏洛克承认得十分勉强: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相信……我会毫无准备地赴宴?”
☆、第90章 谁的狂欢{贰}
亚图姆摊开双手,骨骼因为舒展,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因为人一旦开始愚蠢,就会一直蠢下去……你原本是理智的,可是当你听到这个女人走进了我的赌场时,就开始变蠢了。”
他走到路德维希面前,微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瞧瞧,从利物浦到伦敦,两个小时的车程被你的男朋友开成了半个小时……我的司机一定会向我要求加薪,因为他今天一直在开飞机。”
亚图姆伸手触了触帽檐,朝夏洛克行了一个谢幕礼,姿态优雅:
“向你法国式的爱情致以法国式的敬意!你甚至都没有看出那个司机是我的人,就鲁莽地坐上了出租——这和你在希腊粉碎我计划时,冷静而缜密风格差太多了。”
路德维希站在一边,右手还在疼,她却觉得头疼得更加厉害。
——鲁莽,不冷静,这些绝不是用来形容夏洛克的词。
现在,竟然是因为她,这些词,被一股脑儿地加注到他身上。
夏洛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皱眉:“你切断了信号。”
“为了迎接你,我当然要周全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这样就有点麻烦了。”
他收回手机,对路德维希说:
“没有信号,我就不能通知妈妈晚点开饭……我们大概四十分钟之后才能赶回去吃晚饭,而新鲜的樱桃酱会在半个小时之内氧化,口感大打折扣。”
路德维希看了看赌桌边像狼一样盯着他们的男男女女,干笑了一声:
“……是吗 。”
“妈妈一定要给你过生日,早上亲自去采购食品了,老约翰的妻子给你做了翻糖蛋糕,父亲和麦克罗夫特也在,但是中午你没有回来 ,手机关机,所以她打算晚上再来一次。”
夏洛克流水账一样陈述着,客观到不行,但路德维希就是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想要笑一笑,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他们给她过生日,他们给她做蛋糕……而她放了所有人鸽子。
赫拉斯太太那么优雅的一个人,为她采购食物。
翻糖蛋糕她只提过一次,就有老约翰饿妻子为她做……老约翰今年一百零二岁,那他的妻子,今年多少岁?
……
亚图姆把烟捻灭在木头椅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孔。
他叹了一口气,无限惋惜:
“我现在不惊讶你为什么没能看出来司机是我的人了——你把时间全都浪费在了樱桃酱的口感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琐事,失去了一个难得的对手……”
他摸了摸口袋,像变魔法一样,口袋里“嘭”得迸出一大把彩纸——派对前奏。
“失去理智的优势,你就像街边的老鼠一样一无是处……宝贝,游戏结束,我对你失去兴趣了。”
彩色的纸条拂过眼睛,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一个美艳的女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路德维希身后,穿着细细的高跟鞋,镶嵌宝石的水晶指甲,准确地扣住了她脖子上的动脉。
而一把银质的小刀,从彩带中显现,抵住了夏洛克的咽喉。
路德维希理都没理自己脖子上带着凉意的手指,她紧紧地盯着夏洛克下巴上的尖刀,想要悄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但试了两次,手机都从手里滑落。
“宝贝,如果你稍微动一下,我保证,你女朋友那张漂亮的脸,一定会比烟花更灿烂。”
亚图姆就像猫把玩老鼠一样,刀尖在夏洛克脖子上慢慢划过,留下一道小小的,嫣红的痕迹。
夏洛克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双手插着口袋,目光里带着轻微的嘲讽,对亚图姆的恶趣味不屑一顾。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小刀,一点点地刺进夏洛克苍白的皮肤,刺进青色的血管。
然后,在一滴鲜红血液溢出来的时候,刀尖,停在了夏洛克皮肤下两毫米的地方。
路德维希只觉得心里一口长长的气,慢慢地散开,心里吊着的铅锤,一下子落了底。
她这才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那把小刀就是之前剖下黑人眼睛的那把,不知什么时候被亚图姆拿回去了,上面还带着没有干透的血迹……如今又染上了夏洛克的血。
她想起早上和夏洛克一张桌子吃早饭的时候,他明明特地提醒过她,今天不要出门。
可她还是出门了,愚蠢地落入了这群疯子的圈套,愚蠢地成了诱饵,引来了夏洛克。
如果刀架上的是她的脖子,她不会紧张成这样,至少不会连手机都拿不住。
死亡?那不过是痛一痛——她是从死人身上醒过来的活人,她不惧怕这些。
但如果,刀尖指的是夏洛克……
路德维希用余光扫过亚图姆身后一张张面孔……多诺万呢?苏格兰场呢?那些平素天天来找夏洛克帮忙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看着那只银质的小刀——锋利的,锃亮的,充满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