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蓝月亮这个名称,季非墨非常的不解,因为他所知道的蓝月亮应该是一款洗手液,他办公室的洗手间用的就是这个牌子。
晓苏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山顶的某个地方,季非墨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轮蓝蓝的“弯月”悬挂在雾霭围绕的山巅。
他惊讶之极,即刻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可能看见月亮呢?而且那月亮还真是蓝色的。
顾晓苏卖关子,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于是他们俩就朝那地方翻爬上去,在距离几公里的地方才发现吗,这其实是一个位于山顶的弯月形山体裂缝,有数公里之宽。从峡谷中很多地方在晴天都可遥见“石月亮”。
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石月亮的空洞仿佛像一个蓝色的月亮悬挂在高黎贡山之巅,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
顾晓苏说,在当地,不管是独龙族或者是傈僳族的人,他们都认为如果谁能攀上顶峰触摸蓝月亮,那这人不仅勇敢神圣,而且还是非常幸运之人,因为他们认为蓝月亮能给人带来好运气。
当然了,这里山峰陡峭,道路崎岖,气候变化无常,别说是外地来游客,就是当地人,也很难有勇气和毅力达到峰顶。
季非墨说要不我们俩试一试攀爬到蓝月亮去,顾晓苏白了他一眼说:“得,要去你一个人去,我要赶紧回去了,啊普估计正找我呢,再不回去,恐怕都耽误他回昆明上班了。”
季非墨没有再坚持了,这是事实,啊普的确是带着人在找晓苏,而今他倒是把晓苏给找回来了,不过却已经是清明节的三天后了。
而最最悲催的是,他们俩的手机在缅甸时是没有信号,现在已经走出缅甸的边界了,却是没有电了,所以,依然还是无法用手机通知啊普他们平安无事了。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76
第二天一早,顾嘉良不顾自己的身体,在啊普和派出所所长的带领下,亲自登上了父亲顾光荣的坟墓前查看了晓苏滚落悬崖的地形,又仔细的分析了晓苏滚到怒江里的比例是多大。
当然,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滚入怒江的可能性极小!
因为这个悬崖和怒江不是垂直的,啊普也说,从她这个位置滚落下去,很可能是在怒江边沿的树林里,一般情况会被树林里的树枝和荆棘给绊住。
当然,啊普又说了,这是一般情况,也有列外的情况,那就是她滚落下去后,刚好是在小树苗和荆棘很少的地方,因为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滚落下去,力度很重,小树苗和荆棘没有绊住她,那么,她也有可能滚入怒江,只不过这种情况比例很小。
跟着一起来的派出所所长带着自己得力的警察也仔细的勘察了情况,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顾晓苏应该没有滚落到怒江去,可能还是在丛林里某个地方,或许被什么石头缝树枝间给卡住了也没准。
啊普说他已经带人把这一片仔细的搜遍了,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不仅阿苏不见了,那个寻找她的男人也不见了。
顾嘉良听了啊普的话一愣,随即失声问道:“寻找她的男人?什么男人?和晓苏认识吗?”
“认识啊,是阿苏的大学学长,”啊普对顾嘉良的反应倒是感到惊奇了,按照他的观察,那个季非墨和顾晓苏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才是,难不成啊苏的父亲不知道那男的来找啊苏?
“晓苏的学长?”顾嘉良愈发的糊涂了,看着啊普,疑惑的问:“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长得一表人才,”啊普见顾嘉良是真不知道,心里也跟着疑惑起来,不过随即又补充道:“那个男人好像和那个顾明珠也很熟悉,叫季非墨!”
“非墨?”顾嘉良的眉头愈发的皱紧,这个情况他没有预料到,他还以为郑心悦是让明珠一个人回贡山来的,可谁曾想到,明珠居然把非墨也带到贡山来了。
啊普看顾嘉良的神色,就知道他是认识季非墨的,而至于季非墨和顾晓苏之间的关系,还有和顾明珠之间的关系,他就不便细问了。
那天他带顾明珠上来,听顾明珠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和季非墨有着特殊的关系,可从季非墨对晓苏如此执着的寻找来看,又觉得他和晓苏的关系肯定不是晓苏所说的普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
当然,这些关系他不便去多言,而且,他只希望晓苏能平安的活着回来,别的,都不重要了,一点都不重要了。
顾嘉良亲自带人寻找了一个上午,从清晨到正午,几乎把悬崖下附近一公里都翻遍了,可就是没有顾晓苏和季非墨的影子。
派出所的所长用无比遗憾的表情望着他,低声的道:“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啊苏滚到怒江里去了,现在四月份,又下雨,怒江水一路朝下奔流,落差很大,要打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也许那个男人找到她了,他们俩已经悄悄的离开贡山了也没准。”
顾嘉良听了这话脸青墨色,摇晃着自己的手机说,“如果晓苏和非墨安全的离开了,那他们的手机怎么是关机状态?”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得出来,顾嘉良见大家低着不啃声,大手一挥,让大家都走开,而他一个人,用手按着自己的胸脯,慢慢的在怒江边寻找着。
当然是找不到,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不远处却慢慢的走来了两个人,还是啊普眼尖,看见那俩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的喊道:“啊苏,那不是啊苏吗?跟在她身后的就是那个——季非墨!”
大家听了啊普的喊声,这才朝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虽然人还在上游方向,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路程,不过因为角度的缘故,几乎可以看清楚了,的确是啊苏和一个男人,正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
顾晓苏和季非墨回来了,而且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虽然说他们身上手脚上也都有些小小的划伤,不过并不严重,也就是些皮外伤而已,总的来说并无大恙。
顾嘉良看见自己的女儿平安的回来,激动不已老泪横流,拉着晓苏的手哽咽着开口:“晓苏,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爸......怎么有脸去见你母亲?”
晓苏沉默着,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年轻时当过兵,手劲大,而她的手因为翻山越岭的缘故,又磨破了皮,被他正用力的握着,挤着肉生生的痛。
听了父亲的话,她苦笑了一下,低声的道:“我从来不知道,我在爸心目中这么的重要,你都要把我母亲的名字从爷爷的墓碑上剔除了,又怎么会在乎有没有脸见我母亲?”
“晓苏,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嘉良听了自己女儿的话满脸的疑惑,忍不住问了句:“什么叫要把你母亲的名字从爷爷的墓碑上剔除?”
“难道不是吗?”晓苏稍微用力把自己的手从父亲的大掌里挣脱,盯着自己的父亲,嘴角不着痕迹的拉扯出一丝嘲讽,低声的道:“爸最疼爱的掌上明珠说是爸吩咐她重新帮爷爷竖立墓碑,而碑文下方的未亡人落款是爸的名字,郑心悦的名字和顾明珠的名字,当然,有幸我还活着,于是就还会落下我的名字,却要,把我母亲苏薇安的名字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