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名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季非墨淡淡的接过话来,然后一边帮晓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吩咐刘玉婷:“赶紧给巴黎风尚的老板打电话,让她过去开门营业,就说我二十分钟后就到。”
“是,”刘玉婷稍微楞了一下,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晓苏,随即迅速的掏出手机来翻找巴黎风尚的老板娘的电话。
晓苏坐在季非墨车上,对于他刚才的行为依然还是有些疑惑不解的,季非墨之所以换礼服店,是因为艾菲亚说了她的婚姻是先领证后办婚礼双保险的话还是因为看见了那个明媚妖娆的女人?
不过季非墨既然没有主动说明,她也懒得去多问,因为知道多了反而徒增烦恼,而她现在烦恼已经够多的了。
这一次在巴黎风尚倒是非常的顺利,其实这里的格调并不比米兰春天的差,婚纱礼服什么的款式也经典新颖,最主要的是老板娘程芳菲人也实在一些,不刻意的说讨好的奉承话,给的建议也非常的中肯。
刘玉婷是晓苏的伴娘,原本和晓苏在G大住一个宿舍,当年的关系也还算可以,只是中间隔了七年不曾联系,所以就生疏了,见面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周非池是伴郎,原本他也应该来试穿礼服的,可季非墨说他此时正在机场接他父亲,所以赶不过来,他们身材差不多,他帮他试一下就行了。
晓苏原本以为会试穿婚纱的,可谁知道季非墨却说明天的是中式婚礼,所以她不穿婚纱而是改穿旗袍。
好吧,晓苏承认,季非墨的确很用心,因为熠熠定制的礼服都是西式的,现在他们倒是要穿中式的礼服了,由此可以看出,他在刻意的讨好她外公苏耀武。
旗袍比婚纱要讲究很多,其实婚纱对身材没什么要求,就是水桶腰也能穿婚纱结婚。
可旗袍就不一样了,因为是贴身装的,所谓多一分少一分都非常的有讲究,穿得不好,就把自己身上那一点点赘肉暴露了。
晓苏虽然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不过因为瘦,腹部依然平坦,只是过于偏瘦了一点点,以至于要穿最小号的旗袍。
刘玉婷是最不高兴的,一直在说自己身材臃肿跟个水桶差不多,穿旗袍太难看了,不行,这伴娘她肯定当不了,还是让婚庆公司安排吧。
季非墨当即就K了她一顿,:“刘玉婷你是三岁孩子啊?我原本就说让婚庆公司安排伴娘,你非说你要来当伴娘,现在好了,我把婚庆公司的伴娘给推了,你又不肯当了,你当这是做什么?办家家酒啊?”
刘玉婷被季非墨这一通K,愈发的觉得委屈,于是赶紧来拉住晓苏的手就告状:“表嫂,你看表哥好凶啊,我劝你趁没有和他举行婚礼时再考虑考虑,这么凶的男人......”
“刘玉婷,你在说我什么坏话?”季非墨见刘玉婷在晓苏耳边嘀咕着,忍不住走了过来,曲起手指就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没有,”刘玉婷即刻扭过头来,一边用手揉自己的头一边大声的说:“表哥,你看你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现在又是妻贤子孝,我能说你什么坏话啊?实在要说......”
刘玉婷的话还没有说完,季非墨的手机就响了,他赶紧示意刘玉婷不要说话,然后接了起来,还没有开口,关琳琳的声音就传来了:“非墨,你爸已经到了,他问今晚要不要邀请晓苏的父亲一起过来吃饭?”
“这个......”季非墨即刻走到晓苏的身边,低声的问:“晓苏,今晚我们两家人吃团圆饭,你看要不要请你父亲过来?”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29
“这个......”季非墨即刻走到晓苏的身边,低声的问:“晓苏,今晚我们两家人吃团圆饭,你看要不要请你父亲过来?”
两家人晚上吃团圆饭?要不要请自己的父亲过来?
这个问题晓苏还真没有去想过!
其实她今天下午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是明天她和季非墨的婚礼,要不要请自己的父亲参加?
按说父亲是她的直系亲属,婚礼这样的场面,每个女孩其实都是期盼着父亲把自己的手交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因为这是一种爱的交付。
可是,她的父亲对她,有多少爱?亦或是——有没有爱?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因为她在父亲身边只生活了9年,其它的时候她都是在贡山和爷爷一起度过的。
而那9年,给她留下的记忆更多的是父亲忙于政事很少在家,即使偶尔在家,也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和母亲谈一些他们自己的事情,当然都是关于他们事业的事情。
她是山野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一点点女孩子矜持的样子,学习成绩又差,所以她的家长会,父亲从未参加过一次。
父亲真正注意到她,其实是她初二下学期期末考试时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名,当时学校给她发了500块钱的奖学金。
她还记得她把那五百块钱拿回去,亲手交给父亲时,父亲脸上明显的带着惊讶,而她当时太过得意,只顾着和母亲拥抱着又蹦又跳,也就没用注意到父亲惊讶表情之后还有什么表情。
她承认,初三那一年,父亲是真正的对她好了,晚上在家时,时常和她谈一些学习方面的事情,然后还问她将来准备在哪里读高中,准备考清华还是北大之类,大学之后想去哪所世界名牌大学深造。
那个时候,父亲是喜欢她的,是看重她的,甚至是对她寄予厚望的。
有一次吃饭时父亲还跟母亲说:“薇安,像晓苏这样调皮捣蛋的孩子,平时都是考倒数几名的孩子,能一下子突飞猛进的追赶上来,并且能拿到全年级第一,甚至全滨海市第一,这纯粹是天分很高,这说明我们俩生了一个天才。”
她依然还记得父亲说这话时脸上的那种得意和欢喜的表情,而父亲说这话时,刚好是初三中考预考成绩下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当时她考了个全市第一。
只可惜,父亲对她的喜欢和得意也就停留在那个时刻,一周后,学校就传出了她怀孕堕胎的事情,从此以后,父亲,对她再无任何好脸色。
再后来,她在贡山考了个全省状元,暑假期间来到滨海,父亲到是满心欢喜,希望她能去清华或者北大,可那已经查出有心脏病的母亲却希望时常能看见她,所以最终选择了距离滨海最近的一所一本大学G大。
而在最近的三年里,她在滨海的日子虽然不长,可父亲的表现每每总是让她失望,尤其是两年前在贡山顾明珠推她坠崖的事件和在季非墨跟顾明珠真婚礼假婚姻的事件中,他所扮演的父亲形象,实在是让她伤心透顶。
在柏林飞回滨海的途中,谭唯仁还劝她说:“顾晓苏,人有时候要忍,要懂得忍辱负重,要懂得卧薪尝胆,郑心悦母女俩之所以深得你父亲的喜爱,就是因为她们俩在你母亲活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卧薪尝胆,你也要向她们学习,回到滨海不要和你父亲把关系搞僵了,而是应该想方设法的和你父亲把关系搞好,然后再趁机分裂你父亲和郑心悦母女俩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