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顾暖弯腰下去，在姜美玲耳边低声的呼喊着，又用手去握姜美玲的手。
可姜美玲跟个死人样，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而看护也不是五一的那个临时看护王云，而是顾家请的看护李玉兰。
“既然要做冠脉造影，那就直接去造影室那边吧，”
闻人臻对顾暖和顾远航说：
“这样节约时间。”
“可赖教授刚刚来短信，让做完心电图就把老夫人带回去，”
李玉兰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打开短信给顾暖看。
“赖教授不知道要做造影，你打电话给他说一声，我们现在带我奶奶去做造影。”
顾暖说完这句，就要推着姜美玲朝造影室方向走。
“不行，赖成明教授才是负责老夫人的专家，要做什么检查必须他同意才行，”
李玉兰拦住不给顾暖把姜美玲推走。
“为什么要他同意？”
顾远航皱眉：
“做不做什么检查，不是我们家属自己决定的么？”
“因为赖教授是专门负责顾老夫人的，”
李玉兰坚持着：
“每次顾老夫人做了任何检查，都要把检查结果给赖教授，他看了后再做决定要不要再做别的检查，或者改变治疗方法。”
“今天不用了，我们做完检查马上转院走了，”
顾远航淡淡的道：
“你回去告诉赖教授，就说他费心了，不过以后顾老夫人的病情也就不麻烦他操心了。”
“这.......”
李玉兰有些犹豫的看着顾远航三人，
“我们没接到顾老先生的电话，前几天他有打电话给我，但是没有说顾老夫人要转院的事情。”
“他没说是他的事情，现在是我要帮我妈转院，”
顾远航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持：
“麻烦你转告赖教授，我妈就不麻烦她费心了。”
顾远航说完这句，即刻过来和顾暖一起推着姜美玲的病床朝电梯走去，因为造影室在另外一栋楼里。
李玉兰明显的楞了下，然后又要快速的跟上去，却被闻人臻伸手给拦住了。
“我想刚刚顾先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闻人臻看着眼前的看护，语气淡漠有力：
“还有，顾老夫人转到滨城医院会有新的看护，所以，你的看护工作也就到此为止，后面顾老夫人不需要你照顾了。”
“什么？”
李玉兰明显的大吃一惊，然后又赶紧说：
“可是，我是顾老先生聘请的，在他没有解雇我之前，你们没有资格解雇我。”
“我们不是解雇你，我们只是把顾老夫人转到别的城市去了，”
闻人臻依然淡淡的说：
“既然你是顾老先生聘请的，那你接下来该照顾谁，应该去问顾老先生！”
闻人臻说完这句，恰好电梯门开了，他赶紧过去，和顾暖一起把姜美玲推进了电梯，然后迅速的按下了电梯按钮，没给李玉兰追进电梯的机会。
“爸，要不我们别在这给奶奶做冠脉造影了，”
闻人臻对顾远航说：
“直接办理出院手续算了。”
“为什么？”
顾远航有些不解的看着闻人臻。
“因为.......我担心奶奶这造影术一做，估计就得出不能转院的结论了。”
闻人臻淡淡的提醒着。
“对哦，”
顾暖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说：
“爸，我们还在滨城时，王妈就说爷爷找了人开保险柜，这会儿.......没准已经打开了呢。”
“打开就打开啊，”
顾远航并没在意的说：
“既然我答应了用那些资产换我妈的生命，我就不会去在乎了，他们大不了就是把地契拿去抵押贷款而已。”
“爸，问题的关键是，如果保险柜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觉得爷爷会同意你把奶奶转回滨城吗？”
顾暖赶紧提醒着父亲，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保险柜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顾远航有些迟疑的看着顾暖：
“你奶奶可是把涴花溪和美善医馆的地契收起来了的，她不放......”
顾远航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恰好电梯也到一楼了，闻人臻和顾暖推着姜美玲出去，而顾远航则迅速的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顾岐山的声音就恼羞成怒的传来：
“远航，你为什么要私自把你妈保险柜里的东西拿走？”
“爸，你在说什么？”
顾远航表示没听懂顾岐山的话。
“远航，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是不是你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带走了？”
顾岐山的语气非常不好。
“爸，我跟你说过，我妈从来没跟我说过保险柜密码的事情，”
顾远航耐着性子解释着：
“再说了，四年多前，我妈出事时我人都不在滨城，当时在外地出差，不是你和芙蓉在滨城处理她的车祸么？她当时有没有苏醒过来？有没有跟你们交代什么？”
“你妈直接昏迷不醒，连跟我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顾岐山在电话那边烦躁无比的回答。
“那我就不知道了，”
顾远航有些无奈的说：
“我妈那个人，她有时候藏东西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她把地契埋在那个角落了呢？”
“你真不知道？”
顾岐山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我真不知道，”
顾远航再次用肯定的声音回答：
“爸，恒远的情况我又不是不清楚，如果我知道地契在哪儿，不早就拿出来给你们去抵押贷款了？当初还用得着默许你们那样对顾暖么？”
“.......好吧，”顾岐山在电话那边总算是接受了顾远航的说辞，然后又赶紧说：“对了，你妈是不是明天转院回滨城？”
顾远航原本想说不是，今晚就要转走，可想到父亲说保险柜里什么都没有没，万一父亲因为生气又不同意了。
于是，他顺着他的话说：
“没错，明天上午转院，估计下午才到滨城。”
“我知道了，我让赖教授多给你妈开些药，毕竟你妈这几年都是吃的赖医生开的药，我怕她回到滨城的医院来适应不了别的医生开的药......”
“好的，爸，那就这样吧，我带妈检查呢。”
顾远航又说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爸，爷爷在电话里说什么？”
顾暖看着走过来的顾远航问。
“顾暖，还真被你给猜中了，你爷爷打电话来，说保险柜打开了，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顾远航摇头：
“也不知道你奶奶把那些东西藏哪里去了，除了涴花溪和美善医馆的地契，她应该还有不少珠宝才对。”
“........”
顾暖默，她很想告诉父亲，奶奶的那些东西都被她给拿走了。
不过，想着父亲和林芙蓉夫妻关系一向不错，而父亲对爷爷一般也都是言听计从，如果告诉父亲，估计父亲有可能被林芙蓉哭诉几句就把东西给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