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俩端着的酒杯还不算,一到餐桌边,即刻就把他们俩的酒杯给抢过去放一边,然后重新给他们俩倒上两杯酒,还说不喝酒就不给面子,不喝酒就不让走。
易天泽是请了陪酒员的,可这会儿陪酒员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因为所有敬酒的人都不说陪酒员喝就不算,否则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徐少恭在一边看着这情形皱眉头,忍不住就道:“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嘛,反正这些人都不认识。”
邵逸夫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徐少恭当即楞了一愣,放眼望下全场的宾客,然后恍然大悟过来。
“易大哥也真不容易的,”徐少恭感叹着:“这既要照顾家里人的面子,又要兑现大嫂的承诺,还真是难为他了。”
“幸亏安澜这办法想得好啊,否则语嫣都不知道这婚礼怎么操办呢。”邵逸夫感叹着说。
徐少恭点点头:“所谓大智若愚嘛,二嫂平时看她好似不韵这些繁琐的俗事,可关键时刻,她还真比一般人都要会处理事情呢。”
“要不水寒为了她宁愿倾家荡产都在所不辞呢?”邵逸夫白了徐少恭一眼。
徐少恭点着头,视线在宾客中扫了一圈:“怎么没见到云溪?语嫣不说她会赶回来参加易大哥的婚礼么?”
“语嫣之前是这么说的,”邵逸夫点点头:“可那时天子的婚礼定在这个月19号,现在一下子提前到了1号,她那边估计还没放假吧?”
“云溪要回来了,你这有什么打算?”徐少恭低声问。
邵逸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那边邵含烟在喊:“逸夫,赶紧过来一下。”
万初雪是被人给扶着回的易家大院易天泽的房间,不,准确的说,她是被人架着回的易天泽的房间,因为她已经醉得头重脚轻站不稳了。
醉晕前,她大脑里唯一的印象是:都还没见到一个曾经的熟人呢,她这就直接晕过去了。
酒宴摆的太大,五十桌呢,她和易天泽敬酒还不到十五章,人就已经来不起了,最终直接醉趴下了。
到房间时她嘴里还念叨着:这婚结得,这么多的宾客,我都记不清谁是谁了?不,我都没认出谁是谁来!
扶着她的易天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句:“睡吧,晚上给你大礼!”
初雪睡着了,而且这一睡就很沉,或许因为醉酒太厉害,她直接睡了过去,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亮起了灯,乐乐坐在床边,正用小手支持着脑袋望着她。
“妈咪你真能睡,都晚上十点了呢。”乐乐嘟着嘴说:“你再不醒,我都要去睡觉了呢。”
什么?晚上十点?初雪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是啊,二叔和二婶他们都回滨城去了呢,姑姑也回滨城去了,”乐乐望着她说:“现在这家里只有曾奶奶,爷爷以及我们一家三口了。”
“那你奶奶呢?”初雪用手揉皱眉头,她记得邵含烟今天是有来的啊。
“奶奶坐表叔的车回滨城去了啊。”乐乐用手把床上的女人拉起来:“快点吧,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初雪朝房间里看看,依然和白天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气,皱着眉头问了句:“你爹地呢?”
☆、第两百一十五章:让我和你同床共枕
“就是带你去找爹地啊,赶紧的。”乐乐拉了她的手就朝外边走。
“喂,容我换双鞋子行不?”初雪忍不住大喊起来,她脚上还是那双高跟鞋呢。
“这没鞋给你换,”乐乐略微有几分不耐烦:“快点走,我带你去有鞋换的地方。”
“.”初雪无语,被乐乐拉着朝门外走去,在门口遇到戴着眼镜的易旭山,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喊了声:“爸。”
易旭山稍微楞了那么两秒,然后怠倦的应了声:“快去吧。”
她点点头,任由乐乐牵了自己的手朝大门口走去,想着易天泽该不会在外边的车上等她,难不成他把他们的新房设在了酒店?
“给,把这个蒙上,”乐乐把一块黑布丢给她:“赶紧自己把眼睛蒙上,而且一路上不能解下来!”
“这么神秘?”初雪有些好奇的望着乐乐。
“爹地说要给你惊喜嘛,”乐乐白她一眼:“蹲下来,我帮你蒙上。”
“.”万初雪无语,最终乖乖蹲下来让儿子帮忙把眼睛蒙上。
蒙上眼睛的万初雪只能乖乖的被乐乐牵着走,凭感觉知道上了一辆车,然后车启动了,然后在慢慢的行驶着。
她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车是朝那个方向开的,她唯一的感觉是这车好像在转着圈圈,一圈又一圈。
终于,车停下来了,然后听见推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乐乐伸手把她给牵了下来。
她因为看不见脚踩地上时身体还晃动了两下,吓得乐乐惊呼出声:“妈咪,小心点,别激动啊。”
她忍不住好笑,有什么激动的,不就是新婚夜被车给拉着转了几个圈?没准这会儿又回到易家大院了呢。
“到家了,”乐乐帮她把眼睛上的黑纱布取下来,然后轻声的说了句:“妈咪,睁开眼睛!”
初雪眨巴了下眼睛睁开,当看见眼前的景物时,整个人完全愣住——
因为,她眼前的院门前有一颗白玉兰,但是院门上却并没有挂红灯笼也没有贴大喜字,这分明就是——她曾经的家啊!
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院门从里面拉开了,然后易天泽就站在那里,向她和乐乐张开了双臂:“欢迎回家!”
待万初雪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易天泽给抱紧屋里去了,她这才发现,整个小院装饰得张灯结彩的,完全是中式的婚礼。
大红灯笼,各种式样的喜字,还有福字,以及交颈而眠的黑颈鹤和并肩觅食的候鸟。
万初雪做梦都不曾想到,她居然还能回家,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从小就在这长大的庭院里的家。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易天泽居然把他们的婚房设在了这个庭院里,让她有种招了上门女婿的错觉。
屋檐下的燕子,滴水檐下的破碎了一半的青花瓷,还有她当初随手吐的一棵枇杷子长出来的枇杷树。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让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的热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
如果,妈妈能回来,如果妈妈能看到这一切,那该有多好?
“妈咪。今儿个是高兴的事情,你可不能哭,”乐乐在一边把手绢递给她。
初雪心说,我这哪里是哭,我这分明是喜极而泣!
可她擦了眼泪说出口的却是:“谁让易天泽那厮欺负我?”
乐乐到底是个七岁的孩子,哪里知道初雪嘴里的欺负是什么?
于是急忙的道:“什么?他敢欺负你?小熙,那别嫁他了,等我长大,我长大了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