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在疆道:“我也不齿其作为,只是恐怕事情闹大之后,波及到你。”
“我不是说他尾随之事,我是说他的别有用心!”宋在水道,“二哥你这几次陪我出去,想也知道我跟卫新咏都在说什么了。这张洛宁乃是张家子,那刘若耶的母亲不正是张家女吗?论起来可是这张洛宁的亲姑姑!我怀疑他是帮张韶光来监视我们的!”
宋在疆虽然不是每次宋在水与卫新咏谈话他都在当场,有几次都如今日一样是在雅间外间的——他的性情毕竟澹泊,不喜勾心斗角。偏偏卫新咏与宋在水每次见面都得一番勾心斗角才能各取所需。宋在疆陪了两回觉得不喜,索性就会避开。
但对卫长娟一事他却很清楚经过,到底这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出大事的事情。此刻闻言微微吃惊:“但为什么要张洛宁亲自前来?”
宋在水道:“方才卫新咏提醒我张洛宁这几次都跟随着我后,说了一句:张洛宁与沈藏锋私交颇好。”
“妹妹的意思是?”宋在疆皱紧了眉。
“卫长娟是被刘若耶所害,才会被太子得手。”宋在水先回到家之后,已经思索过一番,此刻就有了一个猜想,道,“这人一直跟长嬴过不去,这一点帝都各家都有耳闻。那张韶光乃是刘若耶之母,若刘若耶所作之事被揭发出来,她们母女两个都不得好。刘家为了推卸责任,肯定会说是张家教女无方。张家只是世家,门第不及刘家,一个不小心就要成了刘家推出去的替罪羊。张洛宁乃是张家嫡长子,岂能不为家族考虑?他与沈藏锋私交不错,兴许他是想通过沈藏锋,与长嬴说情?毕竟谁都知道长嬴纵然已经出了阁,却仍旧是咱们姑祖母的掌上明珠!”
宋在疆想了想,道:“若是如此,他尾随你做什么?”不是应该设法给西凉写信么……
“沈藏锋跟长嬴又不是傻子,私交归私交,这样的大事,张洛宁哪里来这个面子,一封书信就叫他们各自请求家里不追究了?”宋在水轻蔑的道,“我这几次请二哥你陪着外出去见卫新咏。都是在帝都之内。帝都也就这么大,我想可能是哪一次被张洛宁恰好看见,他也许是生了疑心也许是希望抓到什么把柄,如此写信求情时,也有把柄好威胁长嬴,让长嬴为了保全我的闺誉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这么简单的圈套,还想瞒过前任准太子妃、打小被当成未来皇后栽培的本小姐?宋在水轻描淡写的告诉二哥,“往后我不会再亲自去见卫新咏了,还得烦请二哥代为传话。只是二哥要更谨慎些,不管什么话,都万不可叫旁人知道,哪怕是二嫂那边也还是瞒着些好……至于这张洛宁,我马上给长嬴写信!张韶光母女当年可也是谋害过长嬴的,这张洛宁就算是沈藏锋的结拜兄弟,张韶光母女也休想靠他逃出生天!”
☆、76.第七十六章 纳妾
[第4章第4卷]
第415节第七十六章纳妾
宋在水的信还没到西凉城,由于上官十一终于归附,卫长嬴倒是又随丈夫回到了西凉城。
虽然离开了些日子,但因为迭翠关也同在西凉,又有黄氏在祖堂里主持内务,与他们在时也没什么差别,屋子院落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看着窗明几净的内内外外,卫长嬴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黄氏道:“姑姑辛苦了。”
“都是婢子应该的,能有什么辛苦的?”黄氏一笑,见卫长嬴精神不错,索性就把事情也禀告上来,“前几日,季园那边,季老丈又打发曹少堡主来过一回。名义上是送了些土产过来,但婢子看曹少堡主的意思却是有事想找少夫人。婢子就这么问了,结果曹少堡主听说少夫人与公子都不在,就说等少夫人与公子回来了再说。婢子本来要写信去告诉少夫人,但信还没写呢,就接到消息少夫人与公子要回来了,就……”
“那小女孩子又跑了来?”卫长嬴有些诧异,“她还又送了土产来?却不知道是什么土产?难道他们曹家堡的人又从什么地方挖到了第二株老参,还是灵芝、首乌之类的山珍?”
黄氏道:“婢子也这样猜呢,当时还叫接东西的人万万小心点儿!结果把东西弄出来挨个仔细看了,这一回还真都是土产。不过是些寻常的菜蔬,婢子不放心,亲自拿去小厨房里择了一部分做菜,全部切开掰碎了看过……却是什么夹带也无。”
“那她就是想见我们了。”卫长嬴笑了笑,道,“也不知道这次又为了什么事?”
黄氏就问:“少夫人要见她吗?”
“明儿个打发人去接她过来吧。”卫长嬴想了想,道。
当天晚上卫长嬴把这事与沈藏锋说了:“蒙山帮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这是自然的。”沈藏锋动作迅速的替她解去衣裙,道,“先前狄人大败、分裂为二部彼此征伐,那赖大勇就起了投奔之意。如今阿依塔胡的请求和谈已得准许,赖大勇岂能不越发着急?”
“他在灌州,又不在西凉。”卫长嬴任丈夫抱起自己,伸臂搂住他颈项吻了吻,笑问,“他急什么?难道是怕你从狄人那里腾出了手,不放过曹家堡?他跟曹家堡的关系有那么亲密吗?曹家堡如今还没这样急呢!”
沈藏锋从她腮边抬起头,笑着道:“他是见我请到了上官兄,又从外患上暂时腾出了手,生怕晚一步,做不成心腹!”
“咦,他竟是奔着你的心腹来的?”卫长嬴惊奇的问,只是她还想说什么,沈藏锋可没耐心继续回答下去了……
次日一早,下人领了曹丫来。
卫长嬴独自见了她,先问季固的身体,得知季固一切都好,如今已能拄杖行走,很是高兴,吩咐左右再送些滋补之物去季园。
如此寒暄过了,卫长嬴再问曹丫之前过来寻自己可是有什么事。
这在季园总管齐山口中是个没规矩的、不敬长辈的野丫头在卫长嬴面前向来腼腆得紧,听她一问,也不多话,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堂下的时雨送上来。
卫长嬴并不接信,就着时雨呈上来一扫,见信封上一字未落,就问曹丫:“这是?”
曹丫小声道:“外祖父给的,让我交给少夫人。”
再问几句,就见这小女孩子低下头去一个劲的揉衣角了。
横竖这信里写的什么,卫长嬴也能猜到些,季固也在西凉城里——卫长嬴被齐山几次告状,对曹丫印象也不是很好了,见状也没心情逗弄她,就打发她回去。
曹丫被时雨带出去,卫长嬴则把信交给黄氏到一旁打开。毕竟这么一封薄薄的信笺,纵然有手脚,也就是下毒。师从季去病的黄氏最不怕的就是毒。
片刻后,黄氏检查完了,交还给卫长嬴:“信上没做手脚。”
卫长嬴点一点头,其实她也觉得这信不管是季固还是赖大勇写的都不可能动手脚。只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突如其来的信笺须经人检查才能到自己手里阅读已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