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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308)+番外

宋缘倒也没指望拿钱就能笼络住她,闻言淡淡道:“太子现在有多礼遇顾叔父你是知道的,你那夫婿一直跟着太子,现在有这么个叫顾叔父满意的机会,你若放过了,却不知道你那夫婿是否会继续待你如珠如宝,还是怨你不识大体?”

“看来爹爹真是当我一直没长大呢?”宋宜笑笑出了声,“如今是叔公授意爹您跟女儿恢复走动,可不是我夫君求着叔公认我这个侄孙女儿!爹却说得好像我们夫妇不求着叔公就没法过日子一样--容我提醒爹一句:我今年十五,不是五岁!”

宋缘又沉默了片刻,想说什么又住了口,索性直问:“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我有什么好要的?”宋宜笑却诧异反问,“我早就是简家人了,想要什么应该跟我夫君开口去,又怎么还指望着宋家?”

说到这里讽刺一笑,“再说,现在有什么是简家给不了而宋家能给我的?”

宋缘觉得跟她没法谈下去了,摆了摆手:“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拂袖而去--想也知道,肯定是去找顾韶了。

“这位顾公那么大名气,不想却也有天真的时候!”宋宜笑看着他背影,暗自冷哼,“居然觉得让爹私下给我说点前尘往事,我们父女就能冰释前嫌?他这是当我胸怀磊落光风霁月,还是当我呆傻可欺蠢笨无比?”

不过--相比顾韶费这功夫劝和的原因,她倒是更好奇,顾韶劝和的筹码?

总不可能也是拿银子砸她吧?

片刻后,顾韶果然单独折了回来,对于宋缘的失败,他似乎并不意外,至少他暗示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有道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们父女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化解的。我劝你爹私下与你谈一谈,也只是想叫你知道:虽然你娘改嫁之后,宋家就一直对不起你,但至少你出生时,你爹是真心喜欢你的。”

不然,素来孝顺的宋缘不会逆着庞氏的意思,将她的名字从“宜男”改成“宜笑”。

从韦梦盈当时建议的字“嫮姬”、“莫愁”来看,他们既盼望长女能成长为一个美人,也希望她笑口常开,无忧无虑。

“但那又怎么样了?”宋宜笑只平淡的听着,暗想,“连娘都忘记曾经拟好的这两个字了,难道我还要念念不忘不成?”

看出她的不以为然,顾韶也不生气,只道:“你可能不知道:江南堂这一脉,自古以来常出情种,只是基本都不落好,往往害人害己不说,连带膝下儿女也要受到牵累!当初我在江南,才听到消息说你娘改嫁去了衡山王府,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说这话也不是替你爹开脱,叫你必须体谅他。”顾韶端起茶碗呷了口,温言续道,“实际上我是很不赞成他这样的,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你前一个继母柳氏不提,如今这卢氏,我说句实话:却比你娘更适合做你爹的妻子!”

他强调,“倘若你爹最初喜欢的是卢氏,一家人之间绝不会闹到现在这地步!”

宋宜笑心想那是当然,卢氏一看就是真正温驯听话的那种贤惠人,她要是生不出儿子,庞氏说让儿子纳妾,她肯定哭一场之后去操办纳妾礼--自己那亲娘韦梦盈十年无子都没点过这个头呢!

但庞氏母子何德何能,什么事儿都要依着他们的心思来?

“我跟你讲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学你爹!”宋宜笑正沉思之间,猛然听到顾韶这么说,不由愕然:“我学我爹?!”

怎么可能--宋缘还说她从容貌到性情全部像了韦梦盈呢!

她哪里像她爹了?!

至少她绝对做不出来把对丈夫的怨恨迁怒到孩子身上的事儿!

但顾韶轻描淡写一句:“心知肚明,却困于情!”

却让她倏地眯起眼,片刻后,笑了:“叔公慧眼如炬,难道看妾身竟是这样小气的人吗?虽然妾身与爹之间确实颇有芥蒂,不可能像寻常父女那样亲密。但也不至于因为叔公一直以来照拂爹爹,就迁怒于您,不肯接受您的好意呵!”

她提醒,“前两日陪钟陵郡王出城迎接您的人里,可就有妾身的夫婿,燕国公简虚白呢?”

--顾韶说宋缘“心知肚明,却困于情”,看似指宋缘明知道女儿无辜,却因为陷入对韦梦盈的爱恨之中无法自拔,所以迁怒于女儿,对宋宜笑百般苛刻;实际上他用这八个字劝宋宜笑,却是在提醒宋宜笑,不要因为私人感情,拒绝自己递出的橄榄枝!

宋宜笑所以奇怪:她是不喜欢顾韶多管闲事,但也没打算跟这位翻脸啊?

第223章 剥了你的皮!

顾韶闻言,却莞尔道:“好孩子,我说的‘困于情’,可不是指你与你爹的父女之情啊!你想困着你爹的情,是骨肉亲情么?”

“叔公既是长辈又是朝廷栋梁,怎么也学起长舌妇人来了?”宋宜笑心念一转,明白过来--宋缘过不了的情关,是夫妻之情,顾韶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提醒宋宜笑别学宋缘,沉迷于简虚白的宠爱!

若说宋宜笑之前只是觉得顾韶多管闲事的话,这会却已经有点动真怒了,当下也懒得尊敬他,夹枪带棒的道,“还是妾身的夫君陪钟陵郡王迎接您时,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冒犯了您?若是如此,万望您海涵,妾身回府之后告知了夫君,必然前来向您负荆请罪!”

--真以为端着个长辈身份,就可以肆意挑唆别人家夫妻不和,彼此猜忌了?!

宋宜笑心中冷笑连连:“这简直就是当我不长脑子了是不是?!”

她正火冒三丈,却听顾韶依旧蔼声道:“你们夫妇乃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岂会作拆散你们这样的孽?只是不想你如你爹一样,因着两情相悦,失了未雨绸缪之心罢了!”

说到这里轻笑出声,“我与老燕国公虽然有些过节,却还不至于迁怒到孙辈头上去!再说我如今才应下教导钟陵郡王,燕国公乃太子一派的臂助,坑他岂不等于坑我自己?”

“我一介女流,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叔公所言的未雨绸缪呢?”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落在宋宜笑眼里自然可信度不高,只是赌气的话才到嘴边,她心念却一转,敛了怒色,冷静请教起来。

见状,顾韶眼中流露出一抹满意与赞赏,抚了把长须,轻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既然肯教导钟陵郡王,肯定是看好太子的。这一点上,我与你们夫妇,立场相同,是也不是?”

见宋宜笑颔首,他微笑着继续道,“不过,钟陵郡王可不是太子唯一的子嗣啊!”

“但郡王乃太子嫡长子!”宋宜笑听到这话,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道,“何况太子妃是陛下亲择的儿媳妇,无论太后还是陛下,都对其深为赞许!钟陵郡王更是素有聪慧之名--最重要的是,叔公昨日才面圣,据说陛下御体正渐康复?”

太子尚且身处争储旋涡的中心呢--您居然已经替钟陵郡王操心起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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