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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717)+番外

“不过是避风头罢了!”卫皇后对这位姑祖母的小心计并不当回事,平静的吩咐,“陆鹤浩虽然已经贬为庶人,又发往帝陵,然而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务必盯紧了他们!”

当初就是因为疏忽大意,小觑了这个小叔子,当断不断,没有及时干掉他,反被他咬了一口,导致了这些日子的狼狈。

同样的错误,卫皇后可不想犯第二次!

馨纤颔首领命,又试探着问:“横竖只是一家子庶人,又打发去帝陵那边了,要不要索性……”她做了个凌厉的手势。

“还是先不要了!”卫皇后尽管很想弄死陆鹤浩,不过沉思片刻,仍然摇头,“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任谁都会猜到咱们头上!陛下现在正用着咱们自不会计较,但心里肯定不高兴——本宫就怕他一个不高兴,便沉不住气!到时候哪怕有顾相帮忙劝着,他也不管不顾的发作起来,本宫即使能过关,也少不得一阵灰头土脸!”

除了不信任皇帝这个队友外,皇后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忌惮苏家,“算算日子,肃襄二王应该都已经接到圣旨,倘若他们不打算公然抗旨的话,接下来必然是返回帝都了!如今苏家只怕卯足了劲儿作殊死一搏,这眼节骨上,所有一切阻挡他们的人与事,譬如现在帮着陛下稳固帝位的本宫,都将面临他们无孔不入的攻讦,便让陆鹤浩先苟活数日,待解决了苏家这个麻烦之后,再同他算账不迟!”

皇后一语成谶!

五日后,西南快马星夜飞驰抵达帝都,急报朝廷:“襄王遇刺!”

襄王遇刺的事情非常突兀,因为这回虽然是召肃襄二王回帝都,但实际上,不说所有人,至少大部分人,精力其实都放在了肃王那边。

毕竟即使在显嘉朝夺储那会,襄王的势力,也是公认不如肃王的。

而今年年中左右的时候,连他最大的支持者,代国大长公主夫妇都死在琼州了,即使还有些残存的部属,在朝中看来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以说是不足为惧。

如果说端化帝不肯放过肃王的缘故,是因为肃王活着,必然会对皇帝造成威胁的话;那么端化帝不肯放过襄王,其实是出自对代国大长公主憎恨的迁怒了。

但即使对襄王充满了迁怒,端化帝也知道,襄王现在其实没什么能力反抗自己。

所以接到这个弟弟遇刺的结果后,皇帝怒极反笑:“遇刺?刺客是谁?有多少人?襄王伤势如何?是不是刚好伤得没法动身回帝都,却偏偏死不掉?!”

端化帝都不知道怎么说襄王好了,以为自己是有青州苏支持的肃王吗?躲在藩地不来帝都,皇帝就拿他没办法了?!

“襄王自是不足为虑。”赶过来询问经过的卫皇后,略听几句之后,提醒道,“现在得防着肃王也玩这一手才是!毕竟圣旨是下给这二王的,襄王可以在接了旨后才动身就遇刺,肃王为什么不可以?”

第504章 风起

卫皇后虽然提醒了端化帝,不过她可不怎么指望端化帝能够拿出什么好的对策来,是以跟着就说:“兹事体大,还是请顾相来商议吧!”

端化帝虽然不如她精明,此刻却也听出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心里自是不喜——不过,他也确实拿不出什么精妙法子,只得沉着脸不作声,任凭卫皇后吩咐宫人去请顾韶了。

不想顾韶还没请到,又有一名使者飞驰入皇城,急急禀告:“刺杀襄王之人已有线索,疑与肃王有关!”

“什么?!”帝后闻言都是一惊,但卫皇后很快醒悟过来,眯了眯眼,说道,“陛下,如此大事,可不能拖拖拉拉!得赶紧召开朝会,与诸公商议才是!”

她就知道顾韶不是省油的灯啊!

什么襄王遇刺,这事儿若不是顾韶主谋,至少也是顾韶说服襄王配合演得一出戏!

否则哪有这么巧的,才接到襄王遇刺的禀告,跟着矛头就对准了肃王?

显然是有针对肃王的人算计了这一手!

毕竟襄王的藩地远在西南,千里之外,这会他又是遇刺又是指向肃王,朝廷知道了该怎么办?

当然是火速召肃王来帝都质问了!

本来肃王的藩地距离帝都也是很远的,他即使不公然抗旨,拒绝回帝都,但找各种借口,拖延行程,朝廷这边除非跟他撕破脸,否则也是没什么好办法。

现在好了,肃王有了谋害血脉上的亲兄、名份上的堂兄的嫌疑——如此他任何的拖延回帝都,都将被视作做贼心虚!

他要是回来,那就是虎兕入匣笼;他要是索性举旗造反,那朝廷正好堂堂正正的讨伐他!

可以说,眼下肃王已经陷入了一个难解到近乎无解的危局——除非襄王忽然倒戈投向他,主动解释之前弄错了,刺客其实不是肃王。

不过卫皇后笃定,顾韶是不会给襄王做墙头草的机会的!

肃王不但对端化帝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同样是卫皇后的心头大患,所以对于眼下的情形,皇后自是喜闻乐见,心念一转之后,忙对皇帝道,“毕竟襄王亦是先帝骨血,即使过继给了襄靖王叔,终究也是咱们的手足兄弟!他好端端的遭此大难,咱们怎么能不还他个公道?!”

顾韶都把台子搭好了,怎么能不趁胜追击,在苏太后跟苏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敲死了肃王谋害兄弟的罪名?!

其实敲不定也没关系,反正敲定了是让肃王回帝都来领罪,敲不定也是理所当然要肃王来帝都自辩——肃王来也好,不来也罢,横竖没有好下场。

皇帝忽然召开朝会,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紧急进宫。

燕侯府内,宋宜笑正斜靠在榻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针线,边看着三个孩子趴在宽大的几案上描红——他们现在都没正式入学,要求也不高,描红的过程中,难免把文房四宝当玩具,嘻嘻哈哈的闹腾。

此刻简清越就假装有不会的地方,靠到宋轩跟前向他请教。

宋轩不疑有他,正低头奶声奶气的替她解释,谁知简清越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抹了把,末了哈哈大笑——她靠过去之前偷偷在砚台里染了一手墨汁,这下糊了宋轩小半张脸,男孩儿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个清晰的墨汁手印,自然非常滑稽。

不只简清越,旁边伺候的几个小丫鬟都忍不住悄悄背过了脸,肩头耸动。

“朝平!”宋宜笑见状,自然要干涉,忙命人去打水来给义子洗脸,又呵斥女儿,“叫你描红,你做什么呢?看看你干得好事,把你哥哥脸上弄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同你哥哥道歉!”

简清越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对宋轩福了福:“宋哥哥,对不住,把你弄成一只小花猫啦!”

她这么说时,正对着宋轩,看着他脸上的墨痕,以及不明所以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嬉笑。

宋轩虽然自己看不到脸上的情况,但从四周之人的反应上也能猜到,他倒不愧是宋珞石那边特意挑出来的孩子,并没有生气或委屈,反倒是笑了笑:“没事的,洗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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