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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302)

元秀摇了一摇头:“原也没指望她能斗得过皇后,只是不想她竟是如此不济。”她想了一想,“韦华妃可接下了此事?”

“华妃早在今儿天亮前就病倒了,是因为前两天多放了冰盆伤了风,人发着烧不说,躺在榻上连回话都有气无力的。”采紫忍着笑道,“还是传旨的人去了才晓得,说是听闻昨儿个晚上望仙殿出了事,想着五郎定然心下不豫,皇后殿下也是忙着的,便不准身边人去打扰……因五郎才被赵芳仪闹过,这样一对比,倒是对华妃勉励了几句,还命在给郑美人诊治的耿静斋抽空去为华妃把一把脉。”

“她和崔芳仪倒不愧是大家闺秀出来的,究竟反应迅速。”元秀淡淡的道了一句,不过随即又明白了过来,“说到底还是王氏手段厉害,当真是走一步算十步。”

崔芳仪的反应迅速倒也罢了,毕竟裴氏是在禀告蓬莱殿时就使了人去告诉她的,可韦华妃的借口乃是生病,她当然不太可能是恰好前两天放多了冰盆伤的风——郑美人小产是傍晚的事情,而丰淳派人去传旨叫她接手审问裴氏之事却是午膳后,这段时间足以让她多放冰盆让自己真正伤风以躲事了。不过韦华妃虽然是女郎,却也是个能骑擅射的主儿,从她当初在靶场上面十发十中可见一斑,以她的身子底儿,想在半天之中靠满室冰盆病倒还真不太容易,恐怕是昨晚就得到了消息开始预备理由的。

然而韦华妃进宫时间本就不长,因为有王氏在的缘故,宫务压根没有插手的机会,就算有那个心,怕也没那个能耐在如此短暂的数月里,将眼线布到了其他殿里,何况她纵然凑巧收买了些人为自己所用,从前不久王氏与丰淳和好以来,王氏对宫人大规模的清洗,连赵芳仪都大受损失,又何况她?

因此她能够这样迅速的接到消息并从容准备,自然是王氏主动透了消息给她。

王氏这么做,自然是早就料到了赵氏听说了郑美人小产的缘故后,定然会上蓬莱殿大闹!到时候她玩这一招以退为进,然而韦华妃却已经准备好了,这样既脱了身,又不至于得罪韦华妃。

这样韦华妃算起来还欠了她一个人情——韦华妃无论得宠不得宠,好歹是韦造之女。王氏果然是八面玲珑之人。

“皇后自请避嫌,华妃病倒,那么这会难道是五哥亲自审问此案不成?”元秀追问道。

采紫摇了摇头:“听说皇后有叫卢芳仪代查之意,但卢芳仪听了马上跪下来说她进宫前就与韦华妃交好,如今华妃病了,她正六神无主,要求皇后让她去含凉殿里伺候,再者,进宫后她与崔芳仪、郑美人都是关系极好的,这三人这会都出了事,她是万万没有什么主意,只想着好好从旁照拂,至于其他事,她一切都听五郎和皇后的,问她主意那却是一个也想不到!”

采绿不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卢芳仪好生有趣!”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圣旨

[更新时间] 2012-06-08 23:34:59 [字数] 2161

元秀也不禁失笑道:“我只当卢芳仪也要有样学样了,却不料她倒是就着前面两个的梯子溜了上去,倒是个不吃亏又占了便宜的。”

“可不是么?奴听说的时候也忍了半晌的笑。”采紫正说着,外面却有人进来禀告:“阿家,鱼公公来了。”

“鱼烃?他来做什么?”元秀诧异的问,想起昨日之事,立刻敛了笑意,道,“着他进来。”

鱼烃穿着紫色圆领袍服,身后跟了替他捧着拂尘的鱼安源并另一个紫宸殿上的内侍,自己手里却双手托着一方明黄色绢轴,见状珠镜殿里的人都吃了一惊,元秀脸色一变,目光如电般看向了鱼烃,鱼烃会意,赶紧上前几步,小声道:“阿家放心,不是阿家想的那样。”

听他这么说了,元秀才松了口气——她去终南山避暑这几日,也不知道王氏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丰淳待她这样的信任,可别哄得丰淳如同前朝那些昏君一样,不管不顾的一道赐婚圣旨下来,硬是把她下降给王子瑕!若是赐婚的圣旨,她可是绝对不接、要立刻跑到紫宸殿去寻丰淳收回去的!

只是她带头跪了下来,听完了这道旨意,却也愣住了:“五哥这是什么意思?”

“阿家今儿才去探望了昌阳公主,想是还不清楚宫里发生的事情——赵芳仪因郑美人小产的原因与她当初一样,因此很是怀疑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便自请与裴氏一同受审,原本皇后殿下推荐了韦相之女、如今的华妃,可是不巧华妃昨儿个也病倒了,华妃下面就是芳仪,崔芳仪昨儿傍晚因急着去望仙殿上探望出事的郑美人结果扭到了脚,赵芳仪要照料两位殿下自然也是没空的,单一个卢芳仪难撑大局是一个,此外赵芳仪也认为卢芳仪位份比皇后殿下差距太远,恐怕就算查到了什么也不敢为难皇后,所以就向五郎提出,请阿家出面来查此事!”鱼烃口齿伶俐,不急不慢的将采紫方才所言之事又说了一遍,只是他的措辞却又和采紫不一样。

因旨意已经接下,元秀便回了座,让鱼烃也坐下,疑惑道:“这当真是赵芳仪的要求?”

“芳仪说,皇后殿下本就是中宫之主,而她不过是区区芳仪,郑美人的位份就更低了,这天下哪有妃嫔去审问皇后的道理?再者,没了子嗣的是她和郑美人,其他妃嫔痛不关己,又怎肯为了她们尽力并冒得罪皇后的危险?而她忙于照顾韩王与魏王两位殿下,郑美人则还在卧榻难起,何况她们本就是受害之人,恐怕查到了皇后殿下谋害皇嗣的证据,也不足为信。”鱼烃面色古怪,一字不差的转叙着赵芳仪的话道,“而如今前朝事情正忙,何况五郎身为堂堂天子,哪有为了区区小产之事亲自追查的道理?这样想来,阿家却是最合适的人选——一则阿家虽然年少,却极为聪慧,足以为此事,二则,阿家并非后妃,且是五郎亲妹,无论是赵芳仪还是郑美人腹中子嗣,都是阿家的侄儿侄女,阿家定然是重视且一视同仁的,何况血脉相系,这世上做姑母的,哪有不心疼侄儿侄女的道理?因此比起后妃,赵芳仪更相信阿家会追查到底!三则,赵芳仪说,谁都知道阿家与皇后殿下关系极好,亲如寻常人家的姑嫂都有所不及,这会阿家主持此事,定然也不会平白的冤枉了皇后殿下!”

鱼烃说完,整个珠镜殿上都静了一静。

元秀沉思片刻,问道:“这三件,五哥怎么说?”

“五郎说阿家如今快要及笄,也该有几件事儿练一练手,免得将来开府时候手忙脚乱,另外如今皇后殿下怎么也不肯审问下去,五郎前朝事务繁忙,卢芳仪也确实处置不了此事……”鱼烃斟酌着用词,却见元秀似笑非笑,道:“鱼烃,本宫想单独问你一句话!”

听了她的话,身旁众侍,包括鱼安圆那两个内侍,都迅速退到殿下,鱼烃小心的走到元秀跟前:“阿家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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