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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385)

蓬莱殿比珠镜殿离大福殿也就近那么几步路,看这凤辇已经停在了这里,恐怕未必是曹才人所请,元秀蹙了下眉,举步进了殿,却见王子节外,卢芳仪同秦才人都已经过来陪着了,曹才人哭得眼睛发红,耿静斋依旧面无表情,正被王子节请了坐着说着卫王的病情,见元秀进去,众人忙行礼。

元秀道了免字,看了一眼皇后,先问耿静斋:“卫王如何了?”

“回贵主,卫王并无大碍。”耿静斋这句话一出,元秀一颗心才真正的放到了底,这才有空问皇后,“皇后殿下如何也过来了?”

“本宫起早听说大福殿传耿太医,被吓了一跳,不过来瞧一瞧到底不放心。”王子节微笑着道,“可不是阿家不仔细,只是本宫如今自己怀了身子,才更晓得做母亲的心,总是要看上一眼才能够免得记挂的。”

元秀淡然道:“皇后殿下关心卫王自然是好的,只是皇后如今自己有了身子还是谨慎仔细为好。”

王子节像是没听出她的话一样笑着对左右道:“将这些琐碎之事交给九妹打理究竟是委屈了九妹了,只是若是旁人到底总有不妥之处,譬如咱们这里卢氏你也是出身大家了,只是才进宫不几日,本宫想来你许多地方还不及阿家明白的。”

卢氏赶紧道:“妾身哪里敢与阿家比?妾身就是在家里的时候也是个不操心的。”

元秀因王子节如今有孕,无论男女总是自己的嫡亲侄儿,也不欲与王子节多争论,只是道:“本宫进去瞧一瞧鑫郎。”

曹才人忙起身:“妾身陪阿家进去。”

里面李鑫盖了厚被满面赤红,元秀伸手一摸,他额上却没有汗水,显然是内热难以排出,不觉摇了摇头道:“本宫原本就觉得他昨儿回来时恹恹的,却不想到底还是病了,幸亏耿静斋说无事,若不然昨儿带他出去原本是为了叫他与堂兄亲近亲近,也是出宫去散一散心,却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曹才人赶紧道:“阿家这话说的鑫郎哪里受得起?阿家是鑫郎的嫡亲姑姑,岂有不望着鑫郎好的?就是昨日,若无阿家吩咐了采蓝去寻鑫郎,只怕今儿他病得还要重呢。”

元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出来后发现王子节却已经走了,只剩秦才人陪着卢芳仪坐在一旁,见元秀看了眼方才王子节坐的地方,秦才人忙解释:“皇后殿下毕竟有了身孕身子重,坐了这么会子觉得腰痛,杏娘就扶殿下先回去了,让妾身等转告阿家一声!”

“皇后有孕自然当以子嗣为重。”元秀淡淡的说道,王子节如今身孕才一个月,离显怀都尚早,她这分明是不愿意久留下去的借口,不过这也是常理,以她身份过来表一表仁善足够,久坐一来没必要,二来还失身份。

这时候耿静斋已经开好了药,元秀命采蓝拿过来看了一看,交给了曹才人吩咐宫人去煎,问耿静斋道;“卫王约莫几时能好?”

“此药连着吃上三五日也差不多了。”耿静斋仍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未因元秀受丰淳宠爱而有什么特别,“卫王殿下身子素来强健,早上汤药难进也只是邪热发作出来时特别难受,这才吃不下去,原本昨天蒋太医开的药其实也不算错。”

能够做太医的实力总比坊间大部分大夫好,不过因耿静斋的名气与医术,如元秀这样一直召他请脉的,便习惯了以他的药方为准,此刻听他说了,元秀方点一点头。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三百十五章 北里繁华

[更新时间] 2012-06-28 23:36:03 [字数] 2117

平康坊里一般都要到了申时后才开始热闹,酉初时分已是高朋满座,今日的热闹又加了一分——齐王一系虽然是宗室,但长安累世公卿的人家也不见得怕了他们,再者任秋之案是圣断,迷神阁怎么说也是北里从前数一数二的阁子,秋锦娃身为魁首,到底也有几个死忠的恩客捧着。

更何况这一回秋十六娘为了重新开张时不堕名声,要亲自出面献艺,她当年一手琵琶名动长安,虽无魁首之名,但比如今的魁首秋锦娃还要让人如雷贯耳的,单是为了听她弹几曲,就有许多平素与迷神阁往来不多的公卿特特赶了来。

时候到了酉中,秋锦娃盛装华服叩响了秋十六娘的房门,进门后禀告道:“除了两间雅间外其他人都到了。”

见秋十六娘松了口气,她抿嘴一笑道:“究竟还是师父面子大,若是师父不时的献上几曲,恐怕旁边醉绡楼也没什么可与咱们比的了。”

“就是因为我已经多年不曾献曲,所以从前那班人才念念不忘的今儿要过来听。”秋十六娘从铜镜前转了过来教训道,“若是三五日都能听一次,这些年来恐怕早就腻了,又怎么肯巴巴的不顾齐王那边赶了过来?”

秋锦娃笑着应了一声是,便听秋十六娘问道:“那没来的两个都是谁?其中一个定然是杜氏的,另一个却不知道又是谁?难道是薛娘子?”

“薛娘子是早就到了。”秋锦娃道,“还没来的两个都是下给杜家的,长房与五房都没到。”

秋十六娘咦了一声,但她对坊间消息灵通,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杜家五房这几年一向低调,杜三与杜七按理说是不会不来的,恐怕还是因为杜七那件事情吧?那个江家小娘子倒也厉害,生生的让风流之名满长安的杜不留为了她公然与长辈冲突了起来。”

“杜七郎说要娶她为妻呢。”秋锦娃附和了一句,语气里不无羡慕。

秋十六娘却只是淡然一笑,将一支芙蓉并蒂钗插进了云鬓里面,起身讥诮道:“若那江娘子信了他却可怜了。”

秋锦娃一惊:“师父这话怎么说?”

“那江家娘子说起来也是好人家出身,其父还是个秀才,只奈何家贫迫着她给了杜七做妾——说是妾,杜七到这会还没有正妻进门,她那名份也就杜七与别院里的下人认罢了,杜家族谱上面却是没有这个人的。”秋十六娘慢条斯理说道,“早先她还没有和杜七在一起时,或者还有这个可能为妻,如今都已经做了外室,等将来杜七娶的正妻若是贤惠许她进门就是恩德了,为妻——真当杜家人都死了么?宗法放在了那里,就是寻常人家也不肯扶一个外室为妻的,更别说杜家这等人家!”

“可是杜七素来不羁,听说杜家家主也没办法他……”秋锦娃下意识的为杜七分辩,眼神飘忽了一下,秋十六娘冷笑:“杜黄衣为人古板,那杜七生性飞扬跳脱,杜黄衣自然觉得棘手,可杜家的长辈又不是只有杜黄衣一个,五房里的那一位,杜七再不羁十分,那一位略动手脚,你瞧他还敢不敢这么做了!”

秋锦娃忍不住道:“可我听说杜黄衣与杜青棠不甚和睦……”

“再不和睦那也是要先顾着家族的,如今陛下对杜家是什么态度,坊间拉个人出来都能猜到几分!以元秀公主之名留着齐王和琼王不许回封地,到了七月底还不知道长安要出什么事呢!”秋十六娘冷冷的道,“这会儿还要闹出是非来,就是杜黄衣不去求杜青棠,杜青棠迟早也要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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