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您想想啊,如果有一天聪儿的处境堪忧,我作为聪儿的姐姐只要能帮到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所以宁浅雪就算是为了宁奕想要拉拢楚家也是情理之中的,若她真的不顾宁奕的死活,独自只知道寻找自己的幸福,恐怕外祖母只会讨厌这样的人吧,如此冷血无情,还谈什么感情?这样的人就是说喜欢上大哥,恐怕您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大哥这个人,外祖母您是他的亲祖母难道还不了解他吗,大哥他聪明睿智,有一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若不是顾忌着京城里的形势和楚家的处境,大哥肯定早就名扬四海了,他这样聪明的男子,难道瞧不出来宁浅雪待他是真心还是骗他?”
老太君一开始困惑的也就是关于宁浅雪的目的,就担心宁浅雪是为了楚家的势力所以才来找君韬下手的。此时听到苏慕锦一开解才豁然惊醒,可不是嘛,如果宁浅雪和自己的亲哥哥真的断绝了关系,丝毫都不帮自己的亲哥哥,那她恐怕早就不让君韬和她来往了。
她忍不住拍拍自己的额头,“唉,真的是老了,这一点都想不通了……”
“外祖母这是当局者迷,锦儿才是旁观者清呢!”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帮宁浅雪那个小丫头片子说话呢!”老太君嗔怪的瞪她一眼,自己却笑开了,“锦儿说的不错,外祖母这是白操心了,韬儿自己肯定能察觉到真假的。宁浅雪和锦儿交往时间不长,可却能得到锦儿如此维护,想来也的确不是个坏人。”如果锦儿和韬儿两个都被宁浅雪给骗了,那她就只能怪宁浅雪修为太深了!老太君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的多了,她呵呵一笑,“你是不知道啊,我瞧那个宁浅雪倒挺有本事的,这两天你大舅母就一直在探我的口风呢。”
啊?!苏慕锦愕然,同时有些啼笑皆非,宁浅雪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怪不得今天外祖母会来问她情况呢,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茬呢。
“还有韬儿那孩子……”老太君口气酸溜溜的,“以前有时间就往外面跑,现在宁浅雪一来他也不出府了,成天就在府里呆着,前儿个还在我跟前说宁浅雪的好话呢,生怕我不同意似的!”
“噗——大哥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这几天想要个袖套,他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弄来了一个貂毛的袖套,哎,以前对我可没这么孝顺!”
“外祖母,你这话让大哥听到了他恐怕要伤心的哭了!”苏慕锦站起身子给老太君空了的茶杯里添了点热水,“别说是府上了,京城里谁不知道楚家的孩子最是孝顺的,就算没有宁浅雪,大哥知道了您想要什么,那肯定是想尽办法给您弄来的,大哥就经常跟锦儿说,外祖母如何如何疼爱他和几个表哥的……哎,让锦儿听了真真是羡慕又妒嫉呢,所以外祖母这话可不能当着大哥的面说,要不然啊,大哥的心都要被外祖母给伤透了!”
楚君韬当然没有跟她说过外祖母如何疼他们,不过她看的出来嘛。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需要的。
老太君眸子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她的话虽然有些水分,但是大哥对外祖母的关心可半点都不掺假!
“这孩子,不枉我疼他一场!”老太君笑骂。
苏慕锦眯着眼睛笑,看来再过不久楚家要办喜事儿了啊。
老太君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转眼笑道,“现在已经是冬月底了,锦儿身子也有两个多月了,开始显怀了吗?”
“就一点点。”苏慕锦比了一个几寸的厚度,“不过摸着肚子会觉得硬邦邦的。”
自从她的肚子有一点变化之后最惊喜外加惊奇的人就是楚离了,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把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才能安心的睡觉,有时候他还会贴着她的小腹听肚子里的动静,每每这时她都觉得好笑。就因为大夫说过胎儿有些胎动的比较早,所以他就非要每天都听听才肯罢休!她是怀过一次孩子的人了,胎动最起码也要等到五六个月的时候才有明显的感觉,现在孩子估计都还没有成人形呢!
可楚离不听啊,有时候她肚子里肠胃的蠕动,他都要惊喜半点,问她是不是胎动。想起这些,唇角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嗯,会的会的。硬硬的是正常的,下个月就是腊月了,估计等过完年换了春衫就能看出来了,我瞧着这些天楚离也挺忙的,你身边的人手可不能断了,万一有哪里不舒服立马让人去前院请客卿大夫,不要怕麻烦。”
“外祖母放心吧,锦儿都知道的!”
老太君又坐了一会儿,问了苏慕锦的一些情况,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眼看着雪下的小了才离开了小院子,“我现在去给你大舅母吃一颗定心丸,省得她好像娶不到儿媳妇似的……”
苏慕锦忍不住抿着唇笑。
目送老太君离开院子,她心想,宁浅雪啊宁浅雪,我也算帮了你一把了,看你该怎么感谢我!
到了下午的时候大雪难得的停了下来。
这一天,楚离回来的很早,申时的时候就回了院子。
与此同时,他带回来一个消息。
番省的林巡抚,已经抵达京城!
☆、第六十四章 林巡抚
林冲带着身边的护卫和几个受灾严重的百姓们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
宁奕第一时间在乾坤殿中召见了他。
番省和京城的距离若是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最多十天时间就能赶到,而他们一行人却生生的用掉了一个月!
林冲带着满身的风尘在乾坤殿中面圣,与此同时,跟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他带来的百姓们,林冲跪在乾坤殿的大殿中,含泪沉声,“求皇上赈灾!”
身后的几个百姓也惊慌的跪在地上,他们对皇帝和皇宫有发自内心的敬畏,可现如今想着老家的亲人们,也不得不鼓起勇气求皇上,他们跪在地上,干瘦如柴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宁奕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袖子落下来,他的目光一片深沉。他看到那几个百姓们红肿的脸颊,看到他们因为这样冷的天气中也紧紧只穿了薄薄的衣裳,甚至看到他们干裂的手。
也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是手了,手背上手指上不知道裂了多少口子,青紫的冻疮生在手上溃烂流脓,还有耳朵上被冻烂了之后又凝结的疤痕,脸颊上青紫的疤痕……宁奕的手指渐渐的拢起!
虽然只是几个人,却已经足够代表了番省如今的情况。
他抿着唇看向林冲,“林爱卿,现在番省的情况如何了?”
“整个省区全部都笼罩在一片白色中……皇上,京城的大雪已经连绵两个月都未曾停息,番省的情况比京城中更加恶劣,地势低的甚至不小心跌入沟沟里都能被大雪埋没丢掉性命……臣作为番省的巡抚,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各个县区传来百姓死亡的消息……臣身为番省的巡抚,面对天灾却无能为力,臣真是羞愧欲死!今年秋天番省田地大部分都遭受了水灾,粮食收成太低,雪灾之时粮价更是成倍的上涨,百姓们有些是冻死的……更多的却是饥寒交迫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