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脑子依旧混沌着,隐隐约约昏迷中听到好多人在耳边一直在吵,她被吵的实在是头晕欲裂,因此醒了过来。
艰难的睁开眼睛,秦惜身子才微微一动就是一阵疼痛,浑身如同被东西碾过一般,疼的厉害。秦惜倒抽一口冷气,眼前影影倬倬似乎看到了许多人,可视线朦胧,一个都看不真切。
容恒慌忙扶起了她,他用力抱住秦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媳妇你吓死我了,你刚才流了好多血……”
秦惜被容恒抱在怀里,身上疼的厉害。她艰难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沈氏。
她拍拍容恒的背,声音干涩,“容恒……娘在呢,你快松手。”
“不要不要,媳妇你吓死我了,呜呜……”
秦惜脑子慢慢的从混沌转为清醒,她记得她刚刚到含雾的屋子没多久就开始浑身发热滚烫,而且身体里那种骨子里的渴望让她几乎难以自控的脱自己的衣裳。后来……后来……
秦惜皱眉,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浑身都痒,后来渐渐的没了知觉,最后下身一疼,所有的痒仿佛都聚集在一个点上,最后她就昏迷了过去……
她仔细的回想着所有的情节,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水!没错,就是那杯水有问题!
秦惜喉咙一阵巨痒,她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容恒慌忙放开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媳妇……媳妇你好点了没有?”
好一会儿秦惜才止住了咳,她坐在床榻上,紧紧的拉住容恒的衣袖,“容恒,我刚才喝的水有问题,肯定是有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药!青翎,你快查查,究竟是谁能接触那水!”
青翎努努嘴巴,示意秦惜看向跪在地上的梅蕊。
梅蕊?!
秦惜瞪大眼睛,第一直觉就是否认,“不可能!”
“少夫人,就是她,她以为那水是给二公子喝的,在水里下了春药试图勾引二公子,然后把您支出去让您去看含雾!想趁二公子药性发作的时候动手,但是二公子根本没有中毒,所以她的计划没有得逞,被二公子扔出了院子。她还恶人先告状,把王妃等人都叫了来,还说是二公子对她图谋不轨,二公子扒了她的衣裳,意图让王妃给她主持公道呢。”
青翎冷冷的看了梅蕊一眼,道,“少夫人,您这次真的是瞎了眼了,身边竟然留着这样的祸害,这次您可千万不能轻饶了她!”
秦惜真的觉得难以置信。
三个丫鬟里虽然她最看重的人是秋意,可是她对含雾和梅蕊该做的自认为都做的很好,她体谅她们两个不容易,看着她们两个年龄慢慢的大了,还想给她们安排一门亲事。
可梅蕊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可除了这个解释,秦惜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她喝的水显然是有问题的,而那水分明就是梅蕊拿来的。还有……她明明让梅蕊去给含雾去大学士府请表哥过来给含雾医治,如果她去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她脑子有些眩晕,扶住容恒,眼神瞬间闪过不信,狐疑,失望,痛心!
“梅蕊,你当真对的起我!”
梅蕊爬到秦惜床沿,泪眼朦胧的瞧着她,“少夫人,奴婢真的没有,二公子冤枉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有啊!”
容恒冤枉她?!
如果容恒真傻,秦惜或许会有这样的怀疑,可容恒不傻。秦惜摇头苦笑,“梅蕊,你当我是傻的吗!”
“小姐……”
“梅蕊,我自认为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算计我?!”
“奴婢没有……”
到现在还在狡辩,秦惜别开了眼,她困倦的倚在容恒的肩头,抱歉的对沈氏笑笑,“母妃,按理说儿媳院子里的丫鬟应该自己处置,可是原来惜儿现在困倦……您处置了这奴婢吧!”
沈氏点点头,安抚秦惜,“你好好歇着,这种事情用不着多难过,以后母妃给你找更好的丫头。”
秦惜无力的扯唇笑笑,没有做声。
在她的心里,含雾梅蕊和秋意是不同的,虽然梅蕊和含雾她很少会用,但是她们两个是陪伴着秦惜童年的两个丫鬟,在秦府的时候,秦惜刚刚重生的那一阵子,那时候是秦惜最困难的时候,当时她和孙氏在秦府里还没有什么地位,多少丫鬟婆子明着暗着的欺负她。
可是梅蕊含雾还有秋意她们三个一直都是维护着她的,她清楚的记得,有一次云氏院子里的一个三等丫鬟去厨房里抢走了她的吃食,梅蕊直接冲上去和那丫头打了起来。
秦惜不擅长表达,可是谁对她好,她都会一点一点的记在心里。
她从秦府出嫁的时候孙氏原本想给她再安排两个年纪小一些的丫头做陪嫁,这样一来能伺候的她时间长一些,二来也是担心陪嫁丫头跟她到了王府心变大了,不满足于做一个小丫鬟了。
当时她还不以为意,可现在看来……恐怕还是娘看人看的比较准,她恐怕早就看出这个梅蕊不是个安分的了吧。
秦惜失望的闭上眼睛。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小姐您为什么不相信奴婢,您难道不记得当初在秦府的时候奴婢多么维护您吗……”梅蕊见秦惜闭上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恨,她转过头,挺直背脊,仰着脖子倔强的道,“奴婢没做就是没做,你们这样没有证据随意诬赖奴婢,奴婢死了不打紧,这事儿总是要传出去的,大不了奴婢和王府的颜面一起消失!”
“我能作证!”
门外赫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所有人都惊愕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含雾在小丫头的搀扶下,艰难的往屋子里走来。
沈氏看着含雾,皱眉,“你能证明梅蕊的话都是假的?”
“是的!”含雾痛心的瞧着梅蕊,“梅蕊,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认错……小姐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还会从轻发落你……”
“我都说了不是我!”
“我也希望不是你!”含雾艰难的走过来,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走这么几步路额头上就冷汗涔涔,脑中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慌忙扶住身边的小丫鬟。好半晌她才缓过劲来,白着脸瞧着梅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倒了我的药,我也不会相信!”
梅蕊面色陡然一白。
含雾苦笑着看她,“这一场病来的太突如其来,我浑浑噩噩的过了这十多天,每日里你都会来看我,我还只当你念着我们的情分,却不想你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就因为我负责里屋的事情,所以你就让我重病不起,这样你就能在屋里伺候少夫人和二公子了!梅蕊,你的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连二公子你都敢妄想!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难道忘了我们在秦府时候的日子了吗!那时候虽然日子清苦,可咱们主仆几个的心都是拧在一起的,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含雾说这么一番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她粗喘几声,扶着小丫头跪倒在地,看向沈氏,含泪道,“王妃,奴婢可以作证,证明是梅蕊故意勾引二公子的,她前段时间就不对劲了……可是奴婢没能及时看出来,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奴婢不求别的,但求王妃能看在梅蕊也曾经忠心护主的份上,饶了梅蕊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