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戌低吼起来!
延昌帝的脸色变得相当之精彩,他瞧着跪在地上的几十万大军,叹口气,对韩子玉和孙清正摆摆手,“大军从哪里带来的便带到哪里去吧……”他目光落在围在容戌身后的那五千的死士还有一千暗卫身上,眸子微微转冷,“这些人……杀无赦!”
容戌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腾”的一下从地上起了身,冷冷的盯住延昌帝,“父皇,您别太过分了!”
“处置谋反的人,朕杀了他们已经足够仁慈!”延昌帝声音转冷。
容戌飞快的在心中权衡利弊,他身边虽然有十万大军,但是人家效忠的根本不是他,有父皇在,他这个造反的事情算是彻底没戏了,可是他的六千人马却是自己的,但是面对四十多万的大军,却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延昌帝看出他的想法,语气森冷的道,“容戌,你一直很聪明,可是聪明却从来也没有用在正途上过!”
容戌瞧着他森冷的眼神,知道今天他已经不打算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他就是死,也要搏一搏。
他起身退后几步,身后的暗卫和死士们一层层的把他包围起来,他拔出长剑,下令,“听令!擒贼先擒王,把皇帝抓起来!”
“是!”
暗卫和死士们只听令行事,如今听到容戌吩咐,不顾一切的就飞身扑上来,想去抓延昌帝。几十万的大军立马就起了身,容恒和韩子玉把延昌帝还有孙远扬孙芷从包围圈中挤出去,嘱咐道,“你们小心!”
延昌帝沉眉想了想,嘱咐容恒和韩子玉,“留太子和简亲王活口!”
“父皇,不可啊,皇兄他是谋朝篡位,其心当诛啊,您留下他的性命,恐怕日后还要生波澜……”
延昌帝只是冷冷的扫了容誉一眼,容誉心中不甘,却不得不闭上嘴巴。
容恒点头应了一声,便率领了兵马将容戌等六千余人层层的包围了起来。
这或许称不上是战争!
而是一面倒的诛杀!
容戌的人数不少,若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输的这样凄惨,可怪就怪他太过狂傲,也太过自信,太相信延昌帝已经是苟延残喘的情况,以至于竟然让情况翻转成了这样。可是……他明明从吕公公的口中听说皇上已经口不能言,并且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而且……他也亲眼看到了他吐血,可谁来告诉他,现在的情况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准备的明明已经够充足了!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他发了狠,提起长剑对着韩子玉就冲了上去。
“韩子玉,你去死吧!”
都是韩子玉破坏了他完美的计划,他明明让人注意了韩子玉和容恒的行为,也明明注意了京城外没有兵马调动的情况,可他的十二万大军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谁来告诉他!
他眼睛血红,二十多年的努力到如今毁为一旦,他恨!他恨啊!
他距离跪在地上的郑贵妃很近,想也不想,一剑就捅死了她!这女人从小就跟他做对,他就是死,也要杀了他,让她也跟着一起下黄泉!
郑贵妃尖叫一声就要跑,可她哪里跑得过容戌,更何况场中已经彻底混乱了起来,她伸手就要取捞容誉,“誉儿,你救救母妃……”
容誉站在人群外,想着她方才的出卖,抿紧了唇,没有动。
一剑穿心!
郑贵妃瞪大眼睛,没有合上眼睛,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韩子玉和容恒就在旁边,也没有去拦一下,这女人的确可恨!
容戌杀了郑贵妃,一剑就对着韩子玉和容恒横了过来,容恒和韩子玉跟他单打独斗都占上风,更别说是两个人合力了,很快就把容戌逼的退无可退。一旁的容厉云见此,咬咬牙提剑迎了上来,转身就和容恒纠缠了起来。
容恒和容厉云缠斗起来,那边韩子玉稳稳的占着上风,很快就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容戌,你不是我的对手,让你的人放下兵器吧!”
容戌不敢,他拼死了要在韩子玉身上留下印记,可事实却是他的长剑完全近不了韩子玉的身,他咬牙,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想死?可没有这么简单!”韩子玉飞快的点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带着他飞身跃起,落在显眼的屋檐上,用内力吼道,“你们统统住手,否则本将军杀了他!”
“戌儿!”
容厉云一惊,腾空就要对韩子玉杀过去,容恒一剑把他拦下来,他登时怒目而视,容恒毫不怀疑,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被容厉云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韩子玉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折扇上十四片沾了血的柳叶飞刀缓缓的抵住了容戌的脖颈,他站在屋檐上笑眯眯的看着容厉云,“简亲王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否则本将军的飞刀可是不长眼的。”他不去看脸色铁青的容厉云,转而看向那些已经停了手却没有放下兵器的暗卫和死士们,在容戌耳边低语道,“还不让他们住手吗?”
容戌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憋在喉咙里,他咬紧牙,穴道杯点,完全不能动弹,对下方的人喝道,“放下兵器……”
暗卫和死士手中的兵器“哗啦啦”的扔了第一,孙清正立马让人把这些人全都压了下去!
满地的横尸,满地的血腥。
一场逼宫的戏码就如此闹剧一般的落下了帷幕。
孙清正很快就让人带走了仅剩的黑衣人们,延昌帝见此挥挥手,示意他们都散了,“孙爱卿留下,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是!”
几十万的大军从从容容的退出了延昌帝的寝宫大门。
容恒和韩子玉再次对视一眼,心中怪异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
顺利!
太顺利了!
容戌一瞬间兵败如山倒,败的太快,同时也太轻易了。如果说容戌逼宫是一个局,那么就有一个更大的局,把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在其中,每个人都是这局中的棋子,谁也没有逃脱掉。
兵马散了之后,原本拥挤的空地顿时就敞亮了许多,如果不是地上一堆的尸体和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方才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境。
延昌帝转身再次进了寝宫,吩咐众人,“你们都进来吧!”
场中剩下的人立马顺从的进了他的寝宫之中。
容戌和容厉云是被压进去的。
入了延昌帝的寝宫,延昌帝便在孙远扬的搀扶下坐在了雕花的龙床上。孙远扬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延昌帝,很快就退到了龙床后不显眼的位置,同时也把孙芷给拉了过来。
直到今天,他才确定了真正深不可测的人是这个皇帝,平日中情绪丝毫不往外流露,伪装的也足够成功,他奉了父亲的命令冲进了皇宫,冲到了皇上的寝宫之中,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
所谓的重病在床的延昌帝竟然换上了一身龙袍,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已经预料到今天会出事一般,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他进来之后,延昌帝冲他淡淡的笑了笑,他当即就把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