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错误已经没有办法更改。
如果换成现在的她,她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她会利用爹爹的身份,柔声细语的让他妥协,而不是用那么激烈的手段。
所以在老爷越来越得势的时候,她只能越来越小心翼翼的做事做人,索性老爷从来不怎么管府里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老爷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但是她已经不敢管了。
只要他不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只要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那也就够了。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
赵挽华不该拿她的女儿开刀,雅儿是她唯一的孩子,也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她性子若是不改,以后到婆家了之后肯定会吃亏。
可是毕竟是她的亲生闺女,她想管,又不忍心,也就这样十多年的放任了下来。
不是不知道雅儿的性子迟早会出事,只是……总要有人出来承受她的怒气。
老爷她对付不了,但是对付一个赵挽华,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及此,钱氏走到赵挽华的身边,她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赵挽华,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我的雅儿受的苦,今日我必须要在你的身上讨回来。”
也挽华讥诮的扬起唇角,目光不惧,“钱氏,你真是可怜!”
“放心吧,你会比我更可怜的!”
说话间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火盆里的火钳子已经烧的通红,钱氏握住火钳的手柄,把烧的红彤彤的火钳从火盆里拿出来,放到赵挽华的面前。
她变态的想看到她脸上的恐惧,可是没有!
“赵挽华,我就不信你是真的不怕!”
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在意自己容颜的,但是赵挽华是真的完全不在意,如果这辈子不能跟苏荣景再次相遇,她宁可毁了容貌一辈子不嫁人。
火钳落在她额头寸许,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火钳带来炙热的炙烤感。
赵挽华眸子一闪,突然仰起额头。
这一动作让她的额头跟火钳距离更近。
只间隔那么两张纸的间隙。
她额头的发烧已经被烤的卷曲了起来。
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火热,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钱氏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害怕,心有不甘,咬牙愤怒的低吼起来。
“笑你可怜可叹!钱氏,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年为什么你在府里就没有生下男丁?”
钱氏的手猛然一颤,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答案?那就把火钳扔远一点,我可不喜欢这样被人严刑拷打着说话。”
一旁的钱县令眸子一冷,“她在拖延时间!你赶紧动手,等会儿如果来人了就不好了。”
“不!”钱氏低吼,“我要知道真相!”
她随手把火钳扔回火盆里,目光死死的盯住赵挽华,“你知道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
她入府也已经十五年之久,中间不是只怀过雅儿一个孩子,雅儿之前有个儿子,最后不知为何胎死腹中。生了雅儿之后又怀了孩子,可也同样是没有撑到生产就小产。
小产之后彻底伤了身子,大夫明确的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完全找不到证据,就连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赵挽华瞥了一眼控制住她的丫鬟婆子,钱氏挥挥手让她们松开赵挽华。
她的手臂得了
她的手臂得了自由,转动了一圈缓解酸疼感。瞧着钱氏灼热到疯狂的眼神,她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继续拖延时间,轻笑道,“很奇怪是吗?为什么你的孩子会胎死腹中?第三次怀孕的时候又为什么会小产?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公共点,那就是死掉的两个孩子……都是男丁!”
钱氏嘴唇紧抿,脸色越发的苍白。
没错,死掉的两个孩子都是男丁……
她眼神颤抖的看向赵挽华,期望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你应该猜到了不是吗?这府中最不想让你生下男丁的人是谁?”
“是赵怀遇!”
赵怀遇是府里的大少爷,她若是生下了孩子,赵怀遇的地位第一个受到威胁。
赵挽华却摇摇头,悲悯的瞧着钱氏,“别自欺欺人了,你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大少爷还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他能算计到你头上!这府里唯一不想让你生下男丁,同时又有能力不让你查到任何破绽的人就只有一个!”
钱氏不敢置信的白着脸退后几步。
“不!你别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其实赵挽华也是瞎掰的,她到了这府上,府里的情况当然要打听一遍,尤其是在赵雅被送到静心寺之后更是把钱氏入府的一切事无巨细的打听了一遍,得知了她一次胎死腹中,一次小产的事情。
她也猜到钱氏会找她的麻烦,所以就把这个事情串成了故事,等到危机的时候为自己争取时间。
现在看来……她编造的故事指不定真的有几分可信度。
要不然钱氏也不会如此疯狂。
不过她再可怜那也全都是她自找的,赵挽华绝对不会同情她。
她冷哼一声,继续刺激她,“还有……你以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父亲能跟你一笔勾销?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他早就想对你们母女动手了。要不然赵雅欺负我那么多次,为什么以前他不发作?现在就忍无可忍了呢?因为他一直在韬光养晦,在巩固自己的实力,以前是没有实力跟你们对抗,现在他生意做大了,是一家之主了,所以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容忍你们。”
她顿了顿,瞧着钱氏崩溃的神色,继续道,“所以……就算没有我跟赵雅不和的事情,后面父亲也会找机会,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把你和赵雅都从府上给清理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们夫妻十五年……”
“呵——”赵挽华冷笑一声,“夫妻十五年又如何?一个男人最憎恨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被人压制着。”她想起前世的父亲,不由得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前世的刘建不是同样的吗。
为了得到柳家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让人害死了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难道还不够温柔贤惠?
可是刘建踩着她往上爬的时候不会觉得感激,只会觉得恶心,因为这个女人见证了他最不堪的一幕。也因为他太过自卑,母亲的身份压的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所以只有除掉母亲,他才能安心的做他的大老爷。
赵老爷她不了解,但是钱氏的所作所为,但凡是个人都要憎恨厌恶。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钱氏默默的呢喃了几句,突然抬头眼神凶狠的盯住赵挽华,“是你!是你挑拨离间。你故意的,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不会!我要杀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