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氏被贾赦的脑洞给逗乐了,还真是好笑,要是自己有所图谋的话,依着他的那点儿手段,想要护住贾府,还真是不够看呢。
“你这人,虽然你手段高明,可我也不惧你就是了。”
贾赦硬着头皮,顶了一句。
“我不过是一觉醒来,多了点东西罢了,怎么,你不会觉得我是被什么精怪附身了吧?”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刑氏就乐的哈哈大笑,然后形象全无。
不过,她这个样子,倒是让贾赦莫名地就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精怪,那就好,那就好。
“呃,不会是那个能把杯子捏碎的能力吧?”
贾赦带着几分希翼地问道。
“嗯,看不出来,你还真聪明,就是这个。力大无穷!”
刑氏很是欢乐地告诉了贾赦,看着他一个猥琐男露出了几分可怜相,觉得是各种地欢乐啊。
贾赦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大大的杯具了,现在更加是前途无亮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刑氏很快地就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欢乐,对着贾赦道,
“你难不成是真的想要眼睁睁地看着二房霸占了大房的一切吗?”
“这不是老太太做主的吗?我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老太太的偏心,贾赦那真是各种痛心啊,可是真的没法子,那是老太太啊,一个孝字压下来,自己也只有屈服后退的了。
“老太太,老太太,你满口都是老太太,又不是没断奶的稚子,怎么恁的没出息?”
刑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那是我的生身之母!”
贾赦也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虽然也是有些害怕她的拳头,可是面对人家诋毁贾母的时候,他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刑氏觉得这人虽然哪儿哪儿都不可取,可是这个孝顺这一点,还算不错。
不过,愚孝,就不可取了。
“那么偏心的老太太,你就算再多孝顺,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你越是堕落没用,老太太越是会偏疼二房,然后到时候,你的爵位,只怕是落到宝玉头上了。”
“这怎么可能?爵位可是皇家决定的,再说了,上面还有祖宗规矩呢。”
贾赦闻言一愣,随即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琏儿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和王氏成婚也以五载,膝下不过是一个大姐儿罢了。若是琏儿无后,你倒是说说,这个爵位该谁承继?”
“琏儿还年轻呢,孩子总会有的,着急什么”
虽然心中也着急,可是贾赦还是忍不住地回了一句。
“我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你瞧瞧小王氏的那个拼命劲儿,你觉得她是将琏儿的子嗣看的重,还是将管家丫鬟的差事看的重?”
“胡说什么呢?怎么就是管家丫鬟了?”
“一个库房钥匙都没摸到,说她是个管家丫鬟,我还高看她了,不过是个傻子罢了。王氏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娘家侄女儿管家,可是钥匙掌在她手里,这个偌大的国公府,只怕早就被王氏给掏空了这才哄着小王氏接手了吧!”
刑氏冷嘲道。
“这不会吧?怎么可能呢?府上虽然这些年并不是很宽裕,可是还真是没到这个地步吧?”
“怎么不可能?你还不知道吧?金陵啊,京城好几处的田庄地铺已经易主了,而且还是金陵薛家和王家接手的,你说说,这个说明了什么?”
有了王氏记忆这个大杀器,刑氏表示,真是各种地欢乐啊。
“你可别胡说,金陵的那可是祖产,再怎么短视,王氏也不会卖祖产的。”
虽然觉得心里没底,可是贾赦还是辩驳了一句。
“不信你去查啊,京郊的那个百顷的庄子,现在是在王家人的手上,你去瞧瞧,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好,那我先去查查,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一家子人,还是不要胡乱猜疑地好。这些话,你也别到处乱说。”
“我知道了。”
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既然贾赦想要给贾府诸人留点面皮,刑氏也不会就立时地扒光了。
很多事儿,自己就是个幕后操控的,还是先让贾赦认清楚事实了才好办呢。
贾赦虽然人品差,也没啥大本事,可是小本事,小机灵,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的。
所以,他倒是很快地就查到了,那个庄子,还真不在王家人的手上。
不过是王家人转手的!
虽然和刑氏说的有所偏差,可是贾赦也知道,刑氏说的是对的。
很快地,他就顺水摸到了冷子兴的古董铺子,然后,发现了好多属于贾府府库的东西。
贾赦心中的郁气也算是越结越多了,他自己最爱的就是把玩这些东西,眼力价自然是不差。
更何况,自家的东西,他如何能不认识呢?有好几次,他眼馋,想要从库房弄到自己屋里去赏玩赏玩,都被自家母亲毫不留情地给拍了回去,贾赦只要想起这个,都觉得心酸的不行。
现在,他竟然在奴才家的铺子里,见到了自家的东西,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大的讽刺啊!
“大老爷,您这是瞧上了这两样东西?我这就给您送家去?”
冷子兴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怵,他现在很是后悔,怎么一时地没有将这个东西运去南方呢,真是夭寿啊。
“嗯,我瞧着这个玩意儿有些眼熟,我记得,我们府上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倒是不用了,我回去,去找找我们府上的就行了。”
冷子兴的自制力还算不错,一脸谄笑地送走了神色不明地贾赦,然后立即地带着那两样东西,乘船南下了。
可惜,他刚刚出了京城,还没到通州呢,就被人给摁住了。
贾赦对于这个小人,那简直要恨死了。他可是王氏心腹的女婿,知道的,肯定不少。
所以,忍着心头火,将这个家伙,弄到了自己的隐秘基地来。
然后,刑氏提供了小黑屋审讯*。至于效果吗?看着冷子兴快要疯了一般地往外吐露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就知道了。
贾赦看着记录下来的供词,冷哼一声,二房还真是觉得把府里当成了二房的了。
只要自己这个大老爷一天还没死,那么,他们就休想。
可是下一步,要怎么做呢?依着他的意思,肯定是将这些东西甩到自己那个端方的好弟弟脸上,然后看他如何地诡辩。
可惜,这样不行啊。
所以,贾赦很是老实地带着那沓子供词回来见刑氏来了。
刑氏看了之后,一一地王氏的记忆对比,可是,好多的东西还是对不上。
她也不知道是王氏的记忆有问题还是冷子兴在说瞎话了,总之,不过是狗咬狗的事儿罢了。
“还不错,不过就凭这些,想要扳倒二房,将他们从这个府上赶出去,还不够。”
“是呀,我也觉得不够,老太太是不会答应的。”
贾赦倒是有自知之明,回神过来,又有几分颓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