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御火。
冷奕则对顾还卿道:“你节哀顺便吧。”
顾还卿对他拱了拱手:“以此共勉。”
冷奕:“……”
熊大却摸着脑袋恍然大悟:“额说怎么看你拿刀的样子那么眼熟呢,原来你是夜焰小公主!”
顾还卿觉得他说的莫明其妙,熊二则道:“你使刀的时候,那样子特别像夜狂,夜狂使得一手好刀法,名曰 :狂刀向天笑!夜氏皇族的人皆擅长使刀,而且使的是弯刀,只是俺们宫主十分憎恨夜狂,听到他的名字就要发 狂,所以”夜狂“二字成了沧海宫的禁忌。”
顾还卿脑子里霎时有什么片段一闪而过,似乎有人说过她擅使刀,而且是弯刀,是谁呢?
她正思索着,熊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神色一凛。
“当年,俺们还是小孩子时,夜狂凭着一把弯刀,如着了魔,欲硬闯沧海宫的禁地。沧海宫的四大执事,五 大护法出面拦截他,他却风卷残云般的砍伤了无数沧海宫的宫众,杀的沧海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连五大护法 都伤在他手。”
“若非老宫主和如今的黛宫主带人赶来阻止他,没准他真的凭一把刀闯入沧海宫的禁地。”
幼年这段往事,熊大和熊二皆记忆犹新,一提起来,还觉得鲜活如昨,那些血腥到令人作呕的场面仍令人不 寒而栗。
熊大说:“额们沧海宫在这一役中受了重创,额爹娘也被夜狂砍伤,额们这些小孩子躲在石室里才逃过一劫 。”
熊二接着说:“那一日,夜狂如魔君现世,差点把沧海宫变成修罗炼狱,所幸黛宫主大义灭亲,发狠使出绝 招,将他一剑穿心,才终止了一切。”
那次劫后余生,之后熊氏兄弟好一段日子做噩梦,每次都梦到夜狂拿刀杀人的样子。
以至于后来看到顾还卿拿刀杀人,他们竟觉得恍若夜狂重生,再次体会了一把当年那种使人颤栗的恐怖感觉 。
夜狂!
顾还卿正费力咀嚼着这个男人的名字,一直默默无声的墨飞虎却开口了:“其实这件事情真说起来,顾姑娘 也是受害者,夜皇固然是她的爹,但她娘那边却从头至尾都遭到了夜家的迫害与残害,便是她娘龙艳光也是夜家 的受害者。”
“论理,顾姑娘才是比较纠结的一位,如果她忠于她亲娘,夜家和夜氏皇族便是她的仇人,她为亲娘报仇责 无旁贷!目的跟我们相同;若她忠于她爹,那此事便要另当别论。”
墨飞虎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事实上,大家皆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只是古人重孝,没办法像墨飞虎那么 置身事外,分析的头头是道,并说的这么冷静无情。
顾还卿在心里对墨飞虎点了一百个赞,不过她另有主意,只对黑飞虎衷心地道了一声:“理解万岁。”但愿 黛宫主和轩辕族的人能这么理智才好,别把夜家犯下的错全记到她头上,找她报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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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宅,顾还卿摇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浅浅,让她起来救死扶伤。
“你们谁受伤了?”浅浅从床上一跃而起,神情紧张地问:“要不要紧?”
顾还卿叹了一口气:“娑罗姬受伤了。”
虽说医者仁心,可浅浅对娑罗姬一点好感也没有,顿时就有点不情不愿,慢吞吞地穿着衣服:“那个女人救 她干啥?我恨不得毒死她,来个眼不见为净,叫她每次都在你面前嚣张。”
“不是……”顾还卿只好跟她解释。
浅浅听完,腰带都顾不得系了,目瞪口呆地道:“因为她身上有尿臊味,熊大熊二怕弄脏自己,便把她一路 上像拖垃圾拖回来的?!”
顾还卿沉重地点头,岂止拖回来的!——由于云绮香是装在麻袋里,那俩兄弟拖的时候也没注意,让她头朝 下,脚朝上。
外加他们一路上都在议论她离奇的身世,每个人都忧心忡忡,怕以后真的要刀剑相向,以至于都忘了云绮香 ,也忘了注意路况。
结果等回来解开破破的麻袋一看,大家顿时面面相觑——好好的云岭第一大美女,被他们弄成天下第一丑了 ……
☆、029 怂货靠不住
云绮香伤的惨不忍睹!
这一路上有青石板路,也有石子铺的路,尽管隔着一层麻袋,可麻袋本身是个破麻袋!她娇嫩的脸直接与路 面做着亲密的接触,被石子又硌又磨,早已血肉模糊,分不出眼睛和鼻子在哪了。
更何况路上不知是磕到了石块还是砖头什么的,把她的前额也磕破了一个血窟窿,看着让人瘆的慌!
关键是她被顾还卿点了穴,即使疼的要命也叫不出来,只能活活捱着,疼得眼泪鼻涕都成了血泪。
总之,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整个脸上全是血,没一块好皮肉了,伤的严重的地方,都快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了。
好在她的眼睛没被尖锐之物刺瞎,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原本顾还卿还打算用云绮香去对付云萝圣女,可云绮香变成这样,她反倒怕圣女追着她要人了……
说不得只有另外再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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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云萝圣女摆脱姬十二的追赶以后,逃回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立刻有成群的侍女涌上来,迎着她进了一 间金碧辉煌的屋子。
青玉恭敬行礼:“圣女,有贵客到。”
“不见!”云萝圣女满脸不悦地扫着身上的衣衫,冷冷地道:“立刻备香汤,本圣女要淋浴更衣。”
这是云萝圣女的习惯,无论去了哪里,回来必定要先淋浴更衣,然后再谈其他。青玉为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自是最为了解圣女的生活习性。
只是今天来的这个人太重要了,以至于她忽略了圣女的习惯。
青玉正要道是,内室已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圣女难道连我都不见吗?还是说我来的不是时候?”
云萝圣女漂亮的丹凤眼猝然往上一挑,锐利的眸光斜扫青玉,青玉低着头,屏息以待。
许久,云萝圣女的声音才慢慢响起:“随我去浴房。”
浴房里水汽氤氲,白雾弥漫,云萝圣女泡在漂浮着花瓣的大浴桶里,透过迷茫的水雾,她望着角落里斜倚在 白玉榻上的女子,淡声问:“你怎么找来这里了,不怕被人发现吗?”
白玉榻上的女子一身红衣,脸庞隐在烛火照射不到的地方,只能看到她乌发雪肤,身姿纤美。
对于云萝圣女的问题,她哧笑道:“娘,怕被人发现的是你吧!我有什么好怕被人发现的?难道我就那么的 见不得人?”
“阿芸!”云萝圣女忽然厉声道:“提醒你多少遍了,不要随随便便叫我娘!这对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
红衣女子嘲弄的哧笑声更大,娇媚的声音透着道不尽的讽刺:“娘,做这副冠冕堂皇的样子给谁看?不让我 叫你娘,不就是因为圣女必须是处子,不能生孩子吗?可你这个老圣女不仅有我这么大的女儿,还是个人尽可夫 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