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百年下来,谢氏一族子嗣兴旺发达,而皇甫一族却日渐调零,到了清虚道长这一代,更是寥寥无几了… …而他更绝!死活不娶妻生子以传皇甫家的香火,反而丢下禹宫去当了道士。
谢承屹和清虚道长是好友,两人一向无话不谈,原本应该共同管理着禹宫,谁知清虚道长半途变节,尥蹶子 跑了,把什么都撂给了谢承屹。
谢承屹和谢氏族中的长者皆亲自去找了他好几回,求他无数次,均不见效,清虚道长铁了心不回来!这才把 谢承屹惹毛了,当场跟他割袍断义,并生气的叫他永远也不回来,禹宫就当没有他这么个人。
这些,《迦南古志》上本无记载,但在清虚道长出现之后,一切来龙去脉顾还卿都知道了。而且书上只称古 禹国繁华而富有,却并未交待禹国有多富有,更未提及高山埋宝!
书上只是说:“禹宫深处有一暖泉,名曰‘圣泉’,乃龙御天之先祖所造,此泉不负圣泉之名,不仅对人的 身体有好处,还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皮肤顽疾有奇效。尤其那些身患癣疾和蛇皮者,能用此圣泉的水洗濯上十半天 日,甚至月余,基本可以祛除顽疾,不药而愈,因此,此圣泉的水被世人誉为‘圣水’。”
原本此圣泉的水只有古禹国的皇室可以享用,甚至是皇上本人才得以享用,可谓滴滴珍贵,瓢瓢如金,乃当 世奇水。奈何在当年地龙翻身之时,此圣泉突然干涸,泉眼逐渐变成一个空洞,再也不往外冒水了。
谢氏族人和皇甫一族的人想了很多办法,此泉依旧一直干涸着。
直到十八年前,沉默近千年的泉眼突然开始往外渗水,虽然渗的量极少,但好歹泉眼不死了,谢氏一族整个 为之欢欣雀喜!
只是,这泉眼的水往外渗了十八年,但每天连润湿“它”自己都不够,水量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给人治病 ,只能给人以微薄的希望。
安阳王妃在云绯城的背后写道:“这是要祭泉,小女即是祭体”。
想必大家都听过“祭桥”的传说,据说造桥必须死人,不然桥会塌,就是要用活人祭桥。禹宫的这座泉眼也 一样,当初龙氏先祖开泉时,用的是一龙姓少女,若要泉眼再活,须得再祭,且仍须龙氏少女。
而这个龙氏少女并非随便一个龙氏女子都可,生庚八字不合适,白祭!——非云绯城莫属。
清虚道长曾坦言:“贫道和安阳王妃皆知此事,虽然这泉眼活了可以救许多人脱离苦难,但要用活人做祭, 未免太残忍了点,安阳王妃为了保护云施主,一直紧守她的身世,不欲被外人知晓,然而纸包不住火,仍有一些 知情者不愿放过云施主。”
他还言:“据闻此圣泉正是古禹国的龙脉,‘泉眼干涸主国倾,泉眼涌水主龙盛’。盼古禹国复起的,欲夺 了云施主去祭圣泉;与古禹国有仇的,也想杀了云施主,使古禹国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云绯城打小被刺的原因也不言而喻,咳!她的存在和不存在这么重要,难怪有几路人马想抢夺或者刺杀她— —前者没想让她活着;后者只是想以绝后患。
花非花自是知道这个秘密——他既需要云绯城的血,又需要云绯城祭泉,但凡是对他身体有好处的方法,他 都会不择手段的去百般尝试,包括“圣泉”活了之后,用圣泉水洗濯身体,还有她肚子里的婴儿和洛湖里的参果 ,想必花非花都不会放过。
然而,看似生的地方却暗藏死局,在圣泉的旁边,毗邻之处,却有一处叫花非花永世不能翻身的地方!
姬十二道:“目前,我们只需诱花非花前来,再布下天罗地网,他插翅难飞。”
“诱他来不难,只要放出绯城的‘死讯’,他恐怕爬也要爬着来,只是……”顾还卿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 一脸沉思地道:“我还想等一等。”
“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再抓他?”
“不是。”顾还卿道:“我总有一种预感,花非花要的不是我们孩子的婴胎,这只是他的障眼法,不然,我 这都快生了,他为么还没什么动静?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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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玉刻双璋
花非花确实要的不是婴胎,顾还卿的猜测成真,他没在等什么,他只不过是在等她分娩的那一刻。
顾还卿说完此话的次日清早,她就发动了,开始阵痛!
比她粗略算的预产期提前了将近十多天——这才进入二月没两天,青龙节二月二龙抬头刚过,这就要生了, 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姬十二也慌,跟要死似的,抓住裘浚风就直了眼睛,恨不得把他的手臂捏断:“你得跟我保证,保证卿卿没 事,没事……”
他人在发抖,面青嘴白,怪可怜的,裘浚风只好尽力安抚他:“请来的接生婆经验丰富,手法老道,经她接 生的婴儿从无失手,再加上有谢氏安排的几个老娘婆从旁协助,王爷你信我,王妃会没事的。”
谢氏早给顾还卿精心准备了一间产室,生产时的一应东西齐备,接生婆是从大越就带来的,黛宫主信的过的 人,一直和杏雨她们照看着顾还卿的起居饮食,帮她调理着身体。
而禹宫中本就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和处事老道的稳婆,一个个都非常沉得住气,做事稳稳的,有条不紊,看着 就让人放心不少。
裘浚风这份从容不迫,万事有我的医者气度感染了姬十二,让他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也跟着沉静不少,眼珠子 不再发直了,但裘浚风的下一句话却使得他绷得紧紧的脆弱神经几乎绷断。
“不过王爷,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王妃可能会一胎产俩。”
“……”姬十二摇摇欲坠。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王爷可能会得一对孪生……的娃娃。”裘浚风轻抚白皙的下巴,既斯文又含蓄地说。
“咚!”姬十二一头栽到于地。
“……”裘浚风。
“啧啧,王爷太没出息了,真是太没用了!”熊大等人在外间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摇头叹息。
裘浚风倒没有说风凉话,只是望着晕过去的姬十二,在衡量是让他继续晕下去还是弄醒他的利与弊。
毋庸置疑,在这件事上,姬十二醒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就阿弥陀佛了,裘浚风有点不想让他醒来添 乱。
但考虑到一些意外情况,如若没有姬十二坐镇,他们只怕搞不定。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唤醒姬十二。
不过姬十二倒也争气,没等他唤便自己醒了,醒来就要跟他算帐:“你这个庸医,为啥不早说?”
“早说了有什么用?不过是害得多几个人跟着紧张罢了,再者,我也没有十二分的把握,只是号喜脉时察觉 王妃的喜脉是双脉,再加上王妃的肚子比寻常孕妇来的大,故而有此一说,是与不是,还得等王妃生了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