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姬十二懊恼地把头埋向无痕的胸口中:“这个是无痕,我刚才嘴快,说错了。”
他还想狡辩,顾还卿又好气又好气,觉得真是不能对他抱期待了!她半握起无伤带着奶香的嫩白小手,用孩 子的手去扯他臊红的耳朵:“宝宝,揪他,叫他认不出你们。”
“我错了,我没有认不出你们,实在是你们太像了。”姬十二歪过脸来,很轻地含住无伤肉肉的雪白小手, 爱怜的嘬吸。
他一边给无伤道歉,一边不忘数落无痕:“你说你平日都不笑的,常常费了老子半天劲,你才会赏脸的给一 个若有似无的微笑,这会是咋样?莫非你想联合你哥整你爹,没事笑什么?”
此刻无痕已经不笑了,也不理会他孩子气的爹发神经,只用一双幽黑清澈的眸子盯着顾还卿。
而无伤和弟弟一样,当他爹发神经时,他一样不理会,自个睁着黑水银般晶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床幔上晃 动的流苏——那有亮晶晶的珠子。
虽说有“三月认母”的说法,但事实上,四十天的宝宝对外界已经有反应了,听或看到他感兴趣的事物会被 吸引,不像在月子里,他们只会通过母亲的气味来分辨母亲,眼睛也看不清楚,每日除了吃就是睡。
现在能看得远一点了,半米远的事物,或者亮晶晶的东西,都能够吸引他们。
而且顾还儿卿知道他们是认得她的。她把手中的老大给姬十二,换无痕过来:“我先喂他。”
无痕不爱嗷嗷叫,饿了也不出声,不像无伤,肚子是饱的都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非常具有欺骗性——经常 把姬十二那糊涂鬼一骗一个准。
姬十二便拍了拍无痕又光又滑,肉嘟嘟的小屁屁,抱着无伤凑过去看顾还卿喂奶。
“走开。”顾还卿用脚踢了踢他。
姬十二腆着脸,非常厚颜无耻地道:“不走,我喜欢看你这样,而且待会他们喝剩的,还不是归我。”
顾还卿想多喂孩子一段时间,等他们身子壮实一点在让他们喝奶娘的奶,她身子健康,奶水也足,养两个孩 子都绰绰有余。
姬十二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一有机会就排在孩子后面等奶喝……
这相当于在喂养三个孩子,所以顾还卿产后瘦身很快——补的再厉害都没有长肉,没多久便恢复苗条诱人的 好身材了。
她正要骂姬十二无耻,外面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何事?”
“禀王爷王妃,古禹宫出事了,谢静媚被害身亡,据调查,害死她的凶手是其妹谢静羽,谢六夫人哭死过去 好几次,嚷着要为女儿报仇,人证物证俱在,目前谢氏一致决定处死谢静羽。”
顾还卿微一挑眉:“谢静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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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偷药
谢静媚确确实实死了,谢六夫人伏在她失了温热的尸体上,哭的悲恸欲绝,死去活来,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她是被谢静羽推到荷塘里淹死的,死前因经过痛苦的挣扎,以至于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而残破,左额头和后 脑勺还被尖锐的石块砸破了几处,流出的血水把池塘都染红了。
而且她的额头和眼角遍布青紫瘀痕,双眼暴凸如蛙,惨白的脸上泛着死青色,白净的双腕上同样有青肿伤痕 和瘀血,那模样宛若找人索命的凄厉女鬼,只看一眼都让人打心眼里发瘆!
这一看就是被人害死的,若自杀和失足落水,断不会弄的如此惨绝。
为什么大家那么肯定是谢静羽杀了她呢,因为证据确凿!
证据一:谢静媚手中死死的抓着一片淡蓝色的布料,而那片布料,正是谢静羽衣裙上被扯下来的一片。
证据二:谢静羽头上的玉钗掉落在荷塘边,谢静媚的一只珍珠耳环也掉在同一个地方。
证人有俩:宫少陵和一位做洒扫的粗使婆子——事发之前,前者亲眼看到谢静羽和谢静媚在荷塘边起争执, 后者则看到谢静羽推谢静媚下水。
“据宫大公子所言,当时他看到两女在荷塘边吵的极凶,谢静媚似乎很生气,想也不想的伸手呼了谢静羽一 巴掌,而谢静羽也很气愤,当场不客气的还了谢静媚一巴掌。”
洛湖离旭阳只有两三日的车程,快马加鞭则需要的时间更短,姬十二虽然护送着妻儿来此,但仍留了大批人 手在古禹宫,以防着龙弘狗急跳墙。
因此,古禹宫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便有人送消息来。
进来禀报的人仍旧是列御火。
得知谢静媚的死讯,顾还卿一时也有些怔忡,谢静媚被放出来也没多久,怎么就死了呢?而且还是被谢静羽 害死的。
——前段日子,谢静媚对对宫少陵承认她是受了戚蓉蓉的蒙骗,以至于差点铸下大错之后,有谢氏众人和谢 六夫人为她苦苦求情,她便被放出来了。
他们原是想着,关着她也用,她非但不说实话,还要闹绝食,倒不如放她出来,看看她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谁知尚未把事情弄清楚,谢静媚就被人害死了,且宫少陵还是证人之一。
她微戚着秀气的眉,问列御火:“宫少陵看见她们吵架,那他未过去劝阻吗?”
“宫大公子认为这两姊妹口和心不和,表面上姐妹友爱,实则三天两头闹别扭,意外不断,两姊妹私底下吵 架拌嘴更是稀松平常,他一介外人,又不知矛盾的根源,实在不好相劝。”
列御火解释:“再加上当时这两姊妹衣衫凌乱,他一个男子,理当非视勿视才是,若冒冒失失的跑去相劝, 于礼不和,因此他当即便离开了,原想着去找合适的人来拉架和相劝,谁知等他找到人,再回来荷塘边时,事情 已无可挽回了。”
“什么非礼勿视,他宫少陵几时变得这么迂腐起来?”顾还卿觉得难以置信:“还于礼不和,他开的是大戏 院,平常于礼不和的事干的还少了吗?”
“就是!”姬十二一派慵懒地窝在圈椅中,长指撑额,很乐意对宫少陵落井下石:“平常怎么不见他这么正 人君子?偏巧到了这人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他假模假式的谨守礼仪来,我看啊,他就是个伪君子。”
他总是这么不遗余力的贬损宫少陵,无时无刻不忘初衷。
“属下倒觉得,宫大公子不去相劝,倒不完全是为了避嫌,他无非是想躲避那位已死的谢静媚。”列御火倒 替宫少陵说了句公道话。
“此话怎讲?”
“那位谢大小姐不是宫大公子的救命恩人吗?听说不论是谢氏还是宫家,均想撮合他们俩,但属下们瞅宫大 公子的样子,他似乎并不中意谢大小姐,很多时候皆是避害之唯恐不及,实在避无可避,才会敷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