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你怎么又哭了(169)+番外
她微微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更加恐怖了,仿佛她要是答不出来,便会被判死期一般。
她瞪大眼睛,害怕得眼泪流个不停。
“啊……哈……”
可这种时候,越是急,便越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哇……哈……”
“你,不知道?”
那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一只惨白的手指伸到玉晚蝉的面前,替玉晚蝉抹去眼角晶莹的泪。
被冰冷的手指突然触碰,玉晚蝉吓得眼睫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了,方才那冷硬的触觉,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是死人的手指,这个感知让玉晚蝉屏住呼吸,咬着牙根,动都不敢动一下。
千杀将指腹上的晶莹抬到眼前端详了半天,眸中波澜不兴,继而凑到唇边,舔了舔。
这味道,有点咸,又有点甜。
他不是没有见过凡人的眼泪,他手下那么多亡命,各个都曾在他的脚下哭泣求饶,也曾有绝色美女宽衣解带自荐枕席,只求他能放过她们一命,但却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有舔舐那晶莹的眼泪的冲动,千杀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女人有一双充满欲_望的眼睛。
他是一个寡淡的人,漠视生命,自然也就无求无欲。
可她这双写满欲_望的眼睛却让他充满饥饿感。
对,就是饥饿感。
“你叫,什么,名字?”
千杀凑近玉晚蝉,他发现她的皮肤透得如同雪蛊一般,凑近闻了闻,是十分诱人的香气,千杀觉得自己更饿了,饿得想要吃掉面前这个如同雪蛊一般诱人的女人,分拆入腹,尸骨无存,但……
又有点可惜。
她会弹奏非常好听充满贪欲的曲子。
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在生命遭受胁迫的那瞬间,玉晚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流着眼泪,颤抖着说:“我、我叫玉晚蝉,那曲子……是回春……”
“回春?的确,是个,好名字。”
千杀的声音毫无波澜,直接下命令:“再弹,一遍,给我听。”
“好、好!我马上弹!”玉晚蝉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似的,她甚至都来不及擦干脸上的眼泪,就慌乱地抱起琵琶,伸手拨弄起来。
拨弦三两声,一曲跌跌撞撞的回春再次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她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曲子也是不尽如人意,几次走调滑弦,玉晚蝉紧张地看了千杀一眼,而千杀却仿佛完全听不出来似的,只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惊惧不已的玉晚蝉,玉晚蝉咬紧牙根,头皮发麻,更加用力地拨弄琴弦。
千杀静静地看着玉晚蝉,一直紧紧抿起的薄唇微微勾了勾。
他似乎有点明白欲_望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千杀当夜就将玉晚蝉带回他的竹屋,有些事情无需人教便会无师自通,那天夜里,竹屋里的木床摇晃作响,伴随着女人惶恐惊痛的惨叫,男人野兽般的低吼,百虫尖锐的鸣叫,靡音娇喘,木床荡漾,直至后半夜才消停了些许。
千杀餍足的想,是不是有了贪欲,他就更像一个人了?
玉晚蝉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老了。
她白嫩的肌肤遍布青紫的痕迹,有好几处都被磨出了血,嘴唇红肿,眼眶鼓胀。
眼里布满血丝红痕。
接下来的几日里,千杀食髓知味,不分白天黑夜压住玉晚蝉与之欢好。
在与世隔绝的山林里,仿佛被上天遗弃。
玉晚蝉如同盛极将败的花朵,花瓣一天天凋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扑向死亡。
那双令千杀心动的眼睛,仿佛也因此失去了光彩。
千杀抿唇,一字一顿问她:“你,不开心?”
听到他的话,玉晚蝉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扯了扯青紫的嘴角,强笑道:“没、没有。”
尽管两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但玉晚蝉仍旧怕他。怎么会不怕他呢?他曾在她面前用可怕的蛊虫残忍的杀害手无寸铁的人,似乎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下一秒就会从他的指尖倾出,成群结队地爬到她的身体上,钻进她的耳朵,钻进她的鼻子,钻进她身上所有的孔洞里。
在她的肚皮下筑巢。
只要他对她说话,玉晚蝉就忍不住浑身颤抖,每次他冰冷的手指覆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要要紧牙根死死闭上自己的嘴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尖叫出声。
仿佛是在服刑。
那张丑陋的脸,夜夜出现在她的噩梦里,如同布满尖刺的藤蔓,缠紧她,弄痛她。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你为什么不笑?这句话千杀没有问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当玉晚蝉变得沉郁的时候,他也变得越来越烦闷,越来越不像自己。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懂得的东西太少了。
除了杀人,其他事情他几乎一窍不通。
更不消说如何与人沟通了。
也难怪玉晚蝉会不开心。
既然他没有办法让玉晚蝉开心起来,那他便去寻那个懂得女人心的人令玉晚蝉开心。
柳城的富贾豪绅杨员外大腹便便,有十三个娇妻美妾,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这日,他躺在美妾怀里吃葡萄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不由分说便掐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他抵在墙上。
美妾吓得尖叫一声晕倒过去。
千杀冷冷地问:“我问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女人、快乐起来?”
杨员外浑身直打哆嗦,结结巴巴说:“什么、什么女人?”
“我的、女人。”千杀漠然说,“要她、快乐。”
杨员外吞了吞口水,实在不知道千杀的来意究竟是什么,在他越来越冷的眼神下,杨员外只好慌张地口不择言道:“给她买东西!对,买东西!钗环首饰,衣裙绸布,珠宝瓷器,什么都可以!”
千杀得到答案,松开手,从墙上跃了出去。
杨员外从墙上滑落在地,久久才回过神来,冲出厢房大喊:“老刘,快,快通知夫人们,收拾收拾,我们搬到月城的宅子里,今晚就出发,别问为什么,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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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你。”
他将包金百合白玉镯、金宝琵琶耳坠、玲珑坠儿、掐丝金凤镯、玉扳指、珊瑚坠子、紫金累丝玉锁、百合底托珠耳饰这些钗环首饰尽数送到玉晚蝉面前,身后的侍从又抱着不少绫罗绸缎瓷瓶香炉,大大小小的牡丹填漆箱堆满了整个竹屋,原本鄙陋的竹屋被装饰得金碧辉煌。
这些瓷瓶香炉装饰得了竹屋,却装饰不了玉晚蝉的唇角。
她肩膀缩了缩,害怕地看着千杀:“这、这是做什么?”
千杀抿唇,冷冷地看着她道:“送你,喜欢、吗?”
玉晚蝉有些愣神,她扯了扯嘴角,强自欢笑道:“谢、谢谢你,我很喜欢。”
千杀皱了皱眉,身上的寒气更盛了,吓得随行的侍从双腿直打颤。
他知道,玉晚蝉那双枯竭的双眼并没有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