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花继续刻着法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甭管什么阴谋诡计,她接着就是。既然来了就绝没有退缩之意,她必须弄明白世外异界是怎么回事。
小金蚊自己阴谋论一番,发现君上根本没听,顿时就觉得无聊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哼,君上这么厉害,还怕几个小鱼小虾了。
敢算计君上,绝对让你得不偿失!
白健来的很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乌跃的,拿了钥匙,只轻轻敲了三下门,就直接开门进来。
这个样子真是不礼貌!
墨墨跟在白健身后,在门开的刹那被白健挡在门口。走廊光暗,只有头顶橘黄色细碎的灯光落下来,像是水晶一样遍布在白健脸上。
白健面目硬挺,刀削般的面庞居然有阴影,墨墨一下子就看愣了。
其实白健这个人生得很是斯文秀气,气质清隽似水,很柔和,根本不像是个神秘的术士,更像是搞研究的。
因为他大多时候都是柔和的,所以墨墨跟他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言语间十分亲密依赖。
墨墨抬头看着白健紧抿着的薄薄的嘴唇,心里有些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白健露出如此肃穆的神情。
“你去下面等。”白健开口了,语气不容置疑,却暗含关切。
墨墨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不了解许广花的真正实力性情,就这样贸贸然的进去,很容易惹怒对方。
可是墨墨不愿意,她不愿意让白健一个人犯险。但是两个人之间,白健更决断一些,她向来都是听他的,没等她犹豫,身体已经被白健转过去,推着她向楼梯走去。
墨墨咬咬唇,目光关心:“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看着墨墨下了楼,白健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强,也不清楚她的性格,但是白健有信心能笼络住她。
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难道还会比墨墨更难搞?
他当当当又敲了几下门。
里面的许广花不耐烦了,搞什么啊,不是有钥匙吗?刚刚不是推门进来了吗,怎么又退出去敲门了。
真是反复无常了小人!
许广花起身开门——
白健凝住目光,向里面看去。
“你……”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他惊得后退半步,“你是?”
“君上!他好像认识你啊?”小金蚊惊奇。
许广花无语,“不可能,原主根本就没离开过邕宁县。”
“进来吧!”她开了门,转身向里面走去,没理会门口木头桩子似的白健,甚至对他的震惊没表示一丝好奇。
好一会,白健才平息情绪,但是看着许广花的目光却复杂起来。
他有些说不清,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怎么会这么像,她怎么会这么像画像中的女子。
其实说像也未必,两人的五官只是略有相似之处而已,如果一定要说像,那就是气质了。
很神似的气质,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很傲娇的气质,唯我独尊,别扭矛盾。更是一种很妩媚的气质……妩媚这个词有些不对,其实不论是画像还是眼前的少女,看着都有几分凶的,难以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奇怪的是却给人一种媚到极致的感觉。
真是好相似的两个人,如果不是两个人五官不同,白健真的会以为她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许广花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脚上汲着拖鞋,这种待客之道还真是……慵懒!白健找了个形容词。
“你好。”他伸出爪子。
许广花回身将茶杯往他手中一放,指挥得理所当然,“给我倒杯水!”
白健屏息,略有些艰难地抬眸,眼中惊异非常。
见此许广花摇了摇头,感叹道:“世间多傻比,听话都不会。”说着就抽出杯子,慢慢悠悠走到饮水机旁自己倒水去了。
不过是一个照面,白健气势就矮了一大截,不过他不是容易被打倒的,很快镇定下来,自我介绍:“我叫白健,我知道你,许广花对吧?”
许广花喝了一口水,低头时一缕头发落到水杯中,她顿时有些厌恶。不开心地将水杯扔在桌上,扭头看人。
见他那么大个子杵在那顿时有些不爽,“你都会不请自来了,难道还不会找个座吗?”
一句话而已,就又将他带跑了,白健开始满屋子找座。经过缜密地侦查,最后在卫生间找到一个小马扎,拿到卧室里满意地坐下了,跟个受训的小兵似的。
许广花扑哧一笑,白健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做得蠢事,立刻站起身。
他目光愈加复杂了,似乎从进了这个门起,他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小金蚊落在许广花肩膀上,“君上,你刚刚在逗他玩呢?”
许广花瞥过来一个傲娇的小眼神,“我有那么闲吗,我刚刚是想看看他的为人。这个人很傲,很严谨,同时目的性很强,那么旮旯的一个小马扎都能找到。”
小金蚊奇怪,“君上刚刚是迷惑了他心神吗,可是,他可以坐在床上啊。”
“所以说他蠢!”许广花眼神一冷,为什么没有坐在床上,因为床上太暧昧,他内心中警惕。而且床代表舒适温馨,是私密的地方,他很警惕,对外界有很强的防备。
被戏弄了一番,白健很难有好脸色,这丫头果真跟墨墨说得一样,实力强横却任意妄为,真是有些扎手啊。
白健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态度温和,而且为了表示诚意,他完完全全的交待了自己的来历以及与清微派的关系。
许广花滚到床上,窝在枕头上玩指甲,听了白健的话,一下子抓到重点,“清微需要付出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
许广花穿得是睡裙,她窝在被窝里,裙子向上卷,露出一双雪白结实的大腿,白健眼睛一热,下意识瞥过头。
平静了一会,他才道,“需要您每年给祈福石注入灵力,保护白墨两家荣华富贵。”
“哦,就这么简单啊。”
许广花微微挑眉,白健却是听得心惊,什么叫就这么简单,她以为谁都能注入灵力的吗?白家几位长老都算是符箓高手了,可身体里依然半点灵力都输送不出来,只有血液中有少许灵气。
墨鱼更是用勉强能输送一点,这些年她走访各地,获得灵物无数,都只为炼化灵气积攒那点灵力。
如果不是每天都输送灵力,别说是百岁了,墨鱼很可能活得更久。
叶枚虽然天赋不如墨鱼,但也是所有人当中最适合炼化灵气的了。
白健眯了眯眼睛看向许广花,她到底是不懂,还是真的有大造化。
如果是前者,他务必得使她吃点苦头,让她看清楚识时务;若是后者,就必须笼络住,他早已厌烦家中那几个老头子了,仗着辈分骑在头顶作为作风,搞得白家乌烟瘴气的。
更可气的是他们居然还想打白乐的主意,十几年前,他们弄死了白澄姑姑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想打妹妹的主意。